都有些惊讶于他良好的记忆力。李翔显然也有些吃惊,随后脸上逸出温和的笑,正想着摸摸他的头,乐乐却又跑了。他把扯来的玉佩全给了他唯一熟识的周元浦,让他拿着哭笑不得,他还围着出班奏事的官员团团转圈圈玩,把个朝堂上渐渐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搅得支离破碎。到他终于站定,却发出一声清脆的童音:“娘亲,尿尿。”
才乱哄哄如闹市的偌大金銮殿瞬间鸦雀无声,安禾急忙起身,刚到乐乐跟前,一瘫水从乐乐站着的地方慢慢延伸开来,安禾只来得及把他的下摆拉高些。
安禾忍不住刮刮他的小鼻子,微笑着羞他道:“乐乐不知羞。”
乐乐有些难为情地笑,倏一下把头钻进娘亲的怀里。憨态可掬的样子引得王公大臣们都忍不住微笑,也有那古板的,微微板起了脸侧目。
太后本也是垂手坐着,看着下面的人吵闹,此时忍无可忍,厉声道:“来人,把太子抱到殿上来好好坐着。这里是金銮殿,哪容得这般恣意妄为。”
安禾忙把乐乐抱起,道歉道:“太后息怒,太子年纪幼小,有些失态,都是臣妾的不是,还望太后海涵。”
太后大声道:“这自然与你脱不了关系。太子关系到我们大齐的江山社稷,岂能像普通孩童一样教育。要是皇后无能教导,尽早托付给能教导的人。”
安禾对着乐乐吐吐舌头,乐乐瞧了“咯咯”地笑,两眼又骨碌碌地看了太后一眼,叫了声:“坏人。”
太后气的“你,你…”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没教养。”
安禾也有些赧然,捂着乐乐的嘴道:“乐乐,不能这么没礼貌,皇奶奶是坏人吗?”
“是。”刚被放开嘴的乐乐,响亮地答道。
这一问一答非常流畅,“轰”得一下,众人闷笑不已。把太后气得面皮涨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安禾也不知道自己天天看着的儿子从哪学的“坏人”这个词,回去还真得好好问问,此时他只得带着乐乐跪下,不住地道歉。
太后气极,颤声道:“你安得什么心,哀家的好好一个孙子,我们大齐国堂堂的太子,让你教的这般粗鄙不堪,恣意横行,目无尊长…”
太后正怒气冲冲地发泄着,一个小太监进来高声回道:“启禀太后,大祭司觐见。”
太后明显地楞了一下,看来她并不清楚大祭司已经来了的事。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有请大祭司。”
“有请大祭司!”高尖的声音一波一波的传了出去,安禾趁机带着乐乐站了起来,在一边躬身不语。
须臾,一派仙风道骨的大祭司,身着宽大的法袍,从容飘逸地进了大殿。他躬身一礼,说道:“太后,皇后,太子殿下安好。”
太后满面含笑,与刚才盛怒判若两人。她安详道:“大祭司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大祭司微微一笑,道:“听闻皇上不知所踪,本座特为皇上占卜过吉凶。”
太后“哦”了一声,道:“结果如何?”
大祭司道:“皇上万安,只是暂时被困。本座今日上殿,是想为皇上做一次移魂,让皇上能亲口与众位交谈。请太后,皇后太子及众位王侯大人移步出殿。”
外面天已经大亮,暖暖的阳光洒在红墙碧瓦上,分外的耀目。
大祭司焚香祭天,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他围着大香炉跳起了舞蹈。突然青云蔽日,众人只觉得七彩光在眼前一闪,就见大祭司倒在地上。众人都大吃一惊,正要上去看看时,大祭司却缓缓坐了起来,他睁开双目扫了一眼眼前众人,眼光落在前面的安禾身上。
就在这时,安禾怀里里的乐乐却挣脱了娘亲的怀抱,扑向大祭司,大叫:“爹爹,爹爹。”
安禾大惊,更让他吃惊的是,大祭司抱着乐乐,慈爱地道:“乐乐,想不想爹爹?”那声音,那语气,那表情,安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情不自禁喃喃道:“李毅?”
大祭司一手抱着乐乐,另一只手伸向安禾:“过来。”那满含柔情的眼神,不是李毅是谁?安禾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扑进他怀中,呜呜地哭,边哭还边捶打着他的胸膛,呜咽道:“骗子,你这个骗子。”乐乐见娘亲哭,他也“哇”的一声,哭声震天。
大祭司一手抱着乐乐,一手抱着安禾,安慰完这个,又安慰那个,顿时手忙脚乱,狼狈不堪。众人被这一幕震的都呆了,反应快的马上跪下,大叫:“皇上万岁。”
其他人如梦初醒,全都跪下行礼。
大祭司并不理会众人,他只是抬手擦干了安禾脸上的眼泪,轻道一声:“又瘦了。”引得安禾才止的眼泪又哗哗不停地流。乐乐见了,嘴一扁又想哭,被安禾及时的一个笑脸给止了。
跪着的众人像看戏一样看着皇上一家三口团聚,看到皇后娘娘先是哭得梨花带雨,随后的笑容又像雨后初晴的彩虹,绚烂夺目,忙都不敢多看,俱都垂着头望着地面。
只有太后,孤零零地站着,面无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恨得恨不得咬碎了牙,但此时,即使咬碎了牙,也只得往肚子里吞。
大祭司抱着乐乐站起来,面向太后,微笑道:“母后身体一直欠安,今日怎么有兴致来前朝?”
不等太后回答,大祭司大喝一声:“陈一飞何在?”
一武官装饰的官员从人丛的外围匆匆提襟过来跪下叩头。大祭司道:“朕走的时候怎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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