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是让别的兄弟知道,他们肯定拦着不让他去。
杨磊穿了一件袖子很长的衣服,袖子里的手上藏着一把三棱刮刀,口袋里装着卡簧。他打听到了房宇家门口,就在巷子口埋伏着。
杨磊很有耐心。他知道光明台球室人太多,他近不了房宇的身,他要在这里跟房宇单独干架,真刀真枪地干。
一直等到晚上八九点,房宇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回来了。杨磊紧紧盯着他,房宇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衣,好像这是他的标志。
杨磊攥紧了手里的三棱刮刀,眼神又冷又平静。
燕子乙曾经评价,他这是狼崽子的眼神,是天生打手的料。
可是房宇没把车骑到杨磊埋伏的地方就停下来了。房宇在跟一个卖瓜子的老太太说话。
“瓜子多少钱。”
“5毛一斤。”
老太太满头白发,干枯瘦小,在秋风里瑟缩着坐在地上。她看了看房宇,虚弱地说。
房宇给了老太十张大团结,一百。
“全要了。”
房宇把老太地上剩的几塑料包瓜子都拿起来。
“回家吧。”
房宇对老太太说。
“小伙子,找你钱。”
“不要了。”
房宇要走,老太太说话了。
“你是宇子吗?”
“……”
“宇子,我家大虎啥时候回家呀?他是个好孩子,他进局子前还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几天就出来了,回来跟我过年。”
老太太的脸上满是憧憬。
“人家说他回不来了,哪能呢?大虎是个好孩子,这都三年了,他咋没个音信呢?宇子,能带个话儿给那孩子不?他咋还不回来呢……妈想他呀……”
老太太在凉夜的秋风中,一直在说。
房宇一直站在她的面前,沉默地听。
杨磊走了。
那晚,他放过了房宇。
杨磊看房宇有点人味儿,不想当着那老太太的面动手。
他始终没忘要找房宇报仇,但没几天后,他就在大街上撞见了房宇。
不仅他撞见了房宇,很多市民都撞见了,或者说很多市民都在围观房宇。
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房宇正在打人。
整个过程很快,杨磊目睹了全过程。
房宇打的人叫棍子,是西城有名的混子。棍子当时正在街上和几个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地走路,杨磊看见房宇的时候,房宇正一声不吭地向棍子迎面走过去。
经过一家杂货铺的时候,房宇拎起了柜台上老板放着的一个烟灰缸。
“老板,借一下。”房宇说得很客气。
没等老板回过神来,房宇已经走过去了。
多年混黑社会的本能让棍子直觉地感觉到急速靠近的危险,他一抬头,看见了房宇的脸。
据事后棍子描述,当时他并不知道房宇是不是找他,找他干什么,他只是看了一眼房宇的脸,就本能地想逃跑。
这是动物性的对危险预警的本能。
所以棍子当即转身就跑。
棍子跑了两步,后领就被人抓住。
房宇抓着烟灰缸向棍子的后脑和脖子连接处就是一记重击,接着抬脚向棍子的脚腕狠狠一踹,棍子当即倒地。
后脑和脖子的连接处是人的中枢神经最密集的地方,想把人制服又不想杀人的情况下,重击这个部位是最有效的招式。
棍子倒地后,房宇上前一脚踩住他的右肩膀,弯腰“啪啪”两下,把棍子的两条胳膊关节都扭脱了。
棍子在一秒钟之内,完全丧失抵抗能力!
旁观的人都惊呆了。棍子那几个狐朋狗友都看傻了,没有一个人敢过来。
“认识我是谁吗?”房宇问棍子。
“房……房宇。”棍子讲话都不利索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棍子说的是实话。
“昨天晚上你打了谁,记得吗?”
棍子想起了一个街边上卖瓜子的干瘪老太。他昨天喝酒出来,那老太颤颤巍巍地缠着问他要不要买瓜子,正在酒精上头的棍子不耐烦了,一脚踢过去,将老太踢倒在路边,他还嫌不解恨,又甩了老太几巴掌,看到老太满嘴是血吐出几颗牙才解气,扬长而去。
酒醒以后棍子也后悔做得不地道,但是他再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替这个老太出头。
那个人还是房宇!
房宇蹲了下来,捏住棍子的下巴,举起了手上的烟灰缸。
“今天我要你的牙。你再动那老太,我要你的命。”
房宇说完,举起烟灰缸,一颗一颗地敲掉了棍子的牙。
当时看到那场面的人,都觉得非常恐怖。
棍子满嘴是血,下巴已经被房宇的烟灰缸打折了,松垮垮地垂着,好像一团烂棉花。
到医院后检查,棍子被打掉了六颗牙,鼻骨、下巴打断。
房宇打完后,站起身,留下一帮被这个凶残场面惊得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
房宇用手擦干净了烟灰缸上的血迹,平静地走向杂货铺。
“老板,谢谢啊。”房宇把烟灰缸放在柜台上,对老板笑了笑。
“……”老板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房宇走了。人群躲得老远,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太不像话了!”房宇走远后,心有余悸的群众义愤填膺。“在大街上就敢这么嚣张!”
“还有王法吗?!”
“看着挺好一小青年,下手咋这么狠呢?”
“凶残成性!这些人都该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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