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升,这一日便来了消息,说名满天下的李太白被流放,又过了几日,说李白醉酒观月,一头栽进了江水里。
汪文焕如遭雷击,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一病不起,昏迷中被人送往医馆,灌了汤药才幽幽转醒,眨眨眼睛,道一句:“死而无憾。”又闭上眼睛。
李白一笑:“为何无憾?”
汪文焕再次睁开眼,眼神渐渐清明,而后变为惊讶:“你……我……”
李白附身把他抱进怀里:“人间正好,你我俱安。”
后来,县城开了家私塾,也开了家酒馆。只是教书先生每日不好好上课,常常闻到酒香就跑到隔壁酒馆蹭酒喝,学生们倒挺喜闻乐见的,家长们颇有微词,可自家子孙学到了不少学问却是实打实的,也就不好说什么。
酒馆老板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最擅长桃花酿,水是桃花潭的水,花是岸旁的花,酒酿好后,香闻十里,生意却是有些惨淡,原因无他,隔壁的先生喝酒从来不付账,偏又喝的最多。老板无奈,可那笑容里却又旁人不明白的快乐。不过好在老板厨艺也好,只是这一点旁人也没机会知晓了。
春风十里,桃花十里,一舟一楫,李白没骨头似的窝在汪文焕怀里,汪文焕推他,李白委屈道:“我晕船。”
汪文焕凉凉扫他一眼:“我不信。”
李白拿头顶蹭他胸膛:“世人都说李白是溺死的。”
“世人都不知你会游泳,况且……你现在不是我远方表兄么?李文瀚。”
李白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你会水么?”
汪文焕不明就里,愣愣答了:“不会。”
李白摸摸下巴:“那我悠着点,这船有点小。”
“?”
片刻后——
“李文瀚!你……”声音低下去,似有一两声模糊的喘息打断话语,“船会……”
“我都说了会悠着点,你不要乱动就没事,别忘了,你可不会水。”
“你……”
却是再无声音传来,小船随波逐流,左右打晃,荡起一圈圈涟漪,风吹花落,十里闻香。
第8章故事五邮差先生的情书内容
镇子很小,从东到西骑自行车只要一个半小时,从南到北只要一个小时。几百户人家星罗棋布,野地荒山比宅基地总面积大多了。小小一个邮局跟黄土中间一草根似的矗在镇子中央,镇政府倒离中央偏了一点。吴梓是邮局局长,也是唯一的工作人员,全镇的信都由他接收、投递。吴梓也是镇上为数不多的青壮年,不过吴梓比他们好一些,吴梓有工作。
新住户是月前搬进来的,租的老张家三层公寓楼的顶层,冬冷夏热晴干雨漏,一百平方米,三合板隔出来的房间,月租三百含水电,这是对外来人的价。谁也没租房子给外来人过,所以这个价到底合不合理也没人知道。反正新住户是无所谓的签了合同——还从来没有人租房子签合同的,新住户缠着老张非要写一份合同,还按了手指印。老张过后逢谁都说真稀奇,然后几个人凑一起嘀咕:你说咱的儿在外头租房,也给人按了这手印了?咋跟卖身契一样呢?
吴梓的工作并不忙,镇上人没有文盲,但是却没有写信的需求,一年上邮局跑的次数倒不少。那些时候,往往是收到儿女寄回来的信,然后到邮局寄生活费过去。其余时候,确切的说是大多数时候,就是跑去问吴梓:“小吴,我闺女/儿子来信没啊?”答案往往是:“没呢,您别急,不是才收到吗?”“那娃子也不说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光知道她/他要弄这要弄那都缺钱。”吴梓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干巴巴的憋两句:“那不是怕您担心,肯定过的好,都奋斗呢。”然后吴梓会想,我是不是也在奋斗呢?一辈子就耗这儿了?
新住户叫唐华,吴梓整理新来的信件的时候才知道的。不过在此之前他也就在菜市场远远望见过他一眼。吴梓送信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门道了,知道怎么安排顺序才最节省力气,镇上好多坡道,要是没点脑子一家家过去,一天下来也累趴了,别以为开头的数据很小,那都是平面直线距离算的。
去给唐华送信的路上,吴梓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想关于唐华的信息,镇上的话题嚼来嚼去都是你孩子给你写信了吗?要了多少钱啊?又干什么用了?有没有用咱也不懂啊?好容易来了个神神秘秘(一无所知)的外来人,大伙就免不了八卦八卦。可是八卦半天也没人知道更多的消息,人唐华规规矩矩过日子,楼上楼下见面了打招呼,房租一分不欠一天不拖,用水用电都不用老张像吆喝其他人一样人走灯灭抹肥皂关水。说来说去就知道他叫唐华,外头来的。
吴梓想,一个二十多岁的端正青年,没事儿跑到这里来,估计是疗伤来的。疗什么伤?心伤啊,这地方又没温泉又没森林的。吴梓心里一酸,是啊,这地方又不好,他还不到三十,要把一辈子献给这平凡的岗位么?也不知道能不能评个感动啥的。
路上遇到另几个青壮年,个个叼着烟卷,手插口袋吊儿郎当的压马路。吴梓把车头一拧,从另一条路走了。
吴梓在门上敲了三下,里面立马有人道:“请稍等。”吴梓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门开了,唐华围着格子围裙站在门内,一张娃娃脸笑眯眯的,眼神在吴梓的一身绿上转了一圈:“吴先生吧?有事吗?”
吴梓道:“这是你的信,请签收一下。”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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