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温顺而安静,一直低着头,问他什么都不肯说,连萧丹生找出他先前要的那份摄政王府访客名单放在他手里的时候,唐尘也只是安静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萧丹生陪了他半晌,一直拖到必须上朝的时候,才开始洗漱更衣,披上朱红蟒袍,挂上玉圭环佩。铜盆里盛的清水被搅的一波一波的荡开,萧丹生在整理领子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盆中有他的倒影,在衣领没有遮住的皮肤上,一道淡淡的青红色的勒痕横在颈项之上,正是少年昨夜留下的痕迹。
男子漆黑的眸子不禁又深沉了几分,用手试着摸了一下脖子,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笑问道:“尘儿,说起来,都过了五年了,以前的事情,有没有记起来些什么?”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含笑审视着少年的表情。此刻,那双眼睛清清亮亮的着他,一丝荫翳都没有,他紧接着看见少年缓缓摇头。萧丹生笑了起来:“这样啊。”
他说着,半垂下眼睑,把传好的官袍又脱了下来,换上了平日的便服,跟门外的管家说了一句:“不去了,替我告病。”说着,又转过头来朝少年笑着:“我真是糊涂了,你病才刚好,我理应陪陪你。”
唐尘抬起头来,眼睛里似乎闪过几分痛苦的神色,他似乎想摇头拒绝,可萧丹生看着他一字一字的笑道:“让我陪着你,好吗?”唐尘再做不出别的动作,只是仰头看着男子,似乎要把他的样子永远记下来一般。萧丹生大笑起来,把唐尘半搂在怀中,柔声道:“尘儿,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见唐尘不语,于是也有些踟蹰。几缕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少年白皙的脸,细看的时候就像看一张美丽的画皮,谁知道那曾皮囊下究竟包了什么东西,萧丹生还未来得及想出一个头绪,唐尘似乎已经回过神来,反手握上了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拉着萧丹生大步朝外走去。
萧丹生不由吃惊道:“尘儿?”唐尘在他前面走的很急,身子有些发颤,手心全是冷汗,脚也有些颤抖,唐尘听到萧丹生在身后不住叫他,叫了好几声才停下来,转身在男人掌心飞快的写下:走吧,今天好好陪我,要逛的地方都去逛一遍。
萧丹生脸色微变,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两人从马厩中牵出一匹最是性烈的好马,先后上了马,勒紧缰绳一路狂奔出去。唐尘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只知道迎面而来的风又快又冷,像刀子一样逼他们在风中蜷缩在一起,马背不住的颠簸着,身体一次一次无意识的碰撞,又随着颠簸重新分开。一直骑了四五柱香的光景,萧丹生才带着唐尘翻下马背。所在的地方,是城北一个小土坡上,不远处有一座月老庙,庙前零零星星的有些善男信女,香火并不算旺,庙前两棵古树枝如连理,主干被来往求佛的人绑下了密密麻麻的红线,树顶的枝干上还挂着大量连着纸条符录的柑橘。
唐尘大睁着眼睛打量着一切,似乎很是吃惊,脸上隐隐约约的浮现了红晕,萧丹生用力握紧他的手,脸色似乎也好看了一些,不久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又开始缓和下来,萧丹生低声说:“来许愿吧,老天会听得到的,一定会保佑我们。”唐尘沉默着用力反握着萧丹生的手,眼睛睁的很大,手心上却是粘湿温热的汗水,他拉着萧丹生走到庙门口,买了好几丈的红线,和萧丹生一人拽着一头在那棵连理树上缠了足足五六圈才打上一个死结。萧丹生看着唐尘咬着下唇的倔强表情,心中的那点疑惑,不由得有些消散了,此刻心里只剩下两情相悦的那点狭隘而浓郁的甜蜜。他低下头轻轻的碰了碰少年白皙的额头,伸手在线上又打上好几个死结,确定谁也结不开之后,两人对望着傻笑了好一会。
萧丹生凑到唐尘的耳边轻声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唐尘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脸上的红晕也越发明显,眼睛潮湿而明亮,呼吸微有急促,显然也有些迷醉在这一瞬的幸福里,只是他抓着萧丹生的手却越发用力起来,而且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萧丹生并没有过大注意自己被唐尘抓痛了的那只手,只是又去买了个大柑橘,讨过蘸满了金漆的毛笔,在那大红的符纸背面画了一把小纸伞,伞下一边写上萧丹生,一边写上唐尘,这放在少年手上,让他往树上丢。唐尘犹豫了好久才放开男子的手,双手小心的捧着那只柑橘,看准了最高的那根枝丫,用力的丢出去,柑橘很快蹭到了那根枝头,只是连着符录的绳子并没有挂稳,重新向尘埃跌去,唐尘大惊失色的扑过去,在柑橘掉在地上摔坏之前搂到怀里。只是试了几次之后,依然没能挂上去,萧丹生怔怔看着唐尘惊魂未定的瞪大了眼睛的样子。
萧丹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头,唐尘有些无措的抬头看他,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萧丹生发现心里那块只为一个人而留的柔软又开始疼痛起来,于是苦笑了一下,接过那个金黄的大柑橘,柔声道:“尘儿真是个大傻瓜,有时候啊,懂得变通一下,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他说着,不顾不远处庙主那目瞪口呆的大呼小叫,几个腾跃,就爬上了树顶,金色的阳光在碧绿的叶子上跳动飞舞着。萧丹生弯下身子,把那个柑橘小心的挂上了最高的枝头。他看到树下的少年努力仰着头,认真地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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