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草草穿上睡衣,皱着眉头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开客房房门,他一路走一路拍打墙壁上的电源开关,走廊内瞬间就通亮起来。
停在卧室门前,他掏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后依然是先开电灯。在这骤然到来的光明中,他看到沈子淳瑟缩在墙角处,面白如纸,眼睛睁得大大的,神采全无——是被吓坏了的模样。
无处可逃
沈嘉礼微微侧过身,一手夹着那根烟卷,一手抬起来,将房门严丝合缝的关好。在做这动作之时,他一直微微低着头,目光锐利的盯着沈子淳,脸上又带着一点儿讥笑。
迎着他的目光,沈子淳木然的眨了一下眼睛,睫毛阖下去,挤出两滴冰凉的泪水。张开嘴微微抽了一口气,他微微的哽咽了一声,然而也没有话说。
沈嘉礼迈步走到了沈子淳面前,然后慢慢的蹲了下来。将烟卷送到唇间深吸一口,他似笑非笑的向前探头,将那烟雾吹拂到了沈子淳的脸上去。
“不错嘛!”他抬手在沈子淳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随即顺势收拢手指抓住了那一头短发:“学会扒门缝了。”
他歪过头,眯着眼睛审视沈子淳,又柔声问道:“好听吗?”
下一秒,不等沈子淳回答,他骤然手臂用力,薅住对方的头发向后方墙壁上撞去。沈子淳猝不及防,随着他的力道就把脑袋咣咣磕在了水泥墙上——可是并没有反抗,单是咧着嘴无声的哭。而沈嘉礼在如此泄愤过一通后,又扭头吐出烟头,不由分说的去扒沈子淳身上的睡衣。
这回沈子淳不干了,因为怕羞,因为恐惧,双手抓住裤腰不肯放松。沈嘉礼累出一头的汗,竟然是撕扯不过他。于是他怒火勃发的站起来,从旁边衣柜中翻出一条皮制腰带。单手握住那铜扣一端,他劈头盖脸的抽向了沈子淳。抽了两下后他忽然有所顾忌,开始避开面孔,专往那赤|裸的后背腰臀上招呼。沈子淳大概是毕生都没有挨过这样的暴打,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大声的抽泣起来——但仍然是不肯开口求饶。
没脸去求饶,他都干出了“扒门缝”的下流事情了,还有什么余地再去解释?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这行为类似于玩火,只是忍不住,这下终于闹穿了,就算真让三叔打了个半死,那也没有喊冤的资本。
咬牙忍痛的捱了片刻,他熬不住那雨点似的抽打了,下意识的满地乱滚、想要逃避。沈嘉礼见状,索性扔下皮带追了上去,一脚接一脚的连踢带踹——他不骂,只是打。
不打不行,否则他会活活的被这侄子气死。
他这人嗜好不多,唯一的乐趣就在段至诚身上。双方的秘密关系对他来讲,乃是珍宝一样的存在,如今险些就被这毛头小子撞了个粉碎。亏得当时段至诚不曾发觉,否则一旦他因此而羞臊害怕了,逃之夭夭了,那让沈嘉礼再上哪去找这么一个可心可意的人?
沈嘉礼一鼓作气,把沈子淳打到瘫在地上动不得。沈子淳不说话,单是小声的哭泣。他身上无处不痛,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似乎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沈嘉礼不管他,直到打痛快了才收手。他向来是以自我为第一的。他不高兴,别人也别想好过;他高兴了,随便别人好不好过。
疲惫不堪的走到床边,他摇摇晃晃的躺了上去。无声的喘了一会儿气,他那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枕着手臂侧过脸,他看到沈子淳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半裸着瘦骨嶙峋的身体,皮带抽出的痕迹在皮肤上纵横交错,每一条都鲜红的肿起老高。这孩子还在抽泣,一张脸煞白的,双眼却通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还在那里用手背乱蹭。
沈嘉礼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把这小子打服,心思转圜了一圈,他忽然开口说道:“小淳,去洗洗脸。”
沈子淳晕头转向的爬起来,一点主意都没有了,果然是一瘸一拐的走去浴室,拧开水龙头,双手接着温水洗净了面孔。
用毛巾草草的擦了擦手脸,他茫然的回到卧室,就见沈嘉礼眼望着自己,竟是忽然微笑了一下——随即坐起身向自己招了招手,和声唤道:“过来。”
他像梦游似的,在恐惧中挪动双脚,慢慢走到了床边,又依照指示,坐了下去。和沈嘉礼近距离的对视了一眼,他心中一酸,双眼又被泪水蒙住了。
沈嘉礼向他靠近了一些,两人面对面的,几乎可以互相感受到呼吸。抬手抚上沈子淳的面颊,他很怜惜似的轻轻抚摸,又轻声问道:“三叔刚才下手重了,现在是不是疼的厉害?”
沈子淳肝肠寸断的垂下头,本来也想回答,可是甫一开口,就忍无可忍的哽咽了一声。
于是沈嘉礼更进一步,把他那上身搂到怀中松松抱住,然后把嘴唇凑到他的耳边,气流温暖的安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怕,三叔在这儿呢。”
沈子淳仿佛是忘记了方才那施暴者的身份,委委屈屈的把额头抵在沈嘉礼的肩膀上,他哼哧哼哧的哭了出来。
沈子淳哭泣许久,最后爬上床去,在沈嘉礼的安抚下钻进了被窝。
他周身疼痛,心中苦楚,又羞愧的想死。亏得沈嘉礼一直搂抱着他,让他由着性子痛哭了一场。待到心情略略镇定了,他看沈嘉礼和蔼可亲,不住的摩挲自己,于是就像那记吃不记打的猫狗一样,抽抽搭搭的哼唧了两声。
沈嘉礼拥着这个小男人,很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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