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注视司马懿的动向。”陆逊说了一句,重新低下头,翻看那本魏霸带给他的《西域记》。
陆岚讶然:“将军,我们不出兵吗?”
“出兵?往哪儿出兵?”陆逊一边百~万\小!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是和司马懿接战了。”陆岚有些着急:“我们等了这么多天,不就是想和司马懿野战吗,他现在出了洛阳,战机已经出现。”
“出洛阳城还远远不够。”陆逊摇摇头:“至少也要等他出荥阳,最好等他进入陈留。”
陆岚恍然大悟,有些羞愧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有些太急躁了,不够沉着。过了片刻,他又道:“那我们……继续等?”
陆逊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抚着胡须,略作沉吟:“派人去江陵通知陈到,让魏延进入豫州。”
“喏。”
……
襄阳,柔玉池。
魏延精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牛鼻裤,展开双臂,在水中臂波斩浪。强健的肌肉在皮肤下滚动,仅从背后看,谁也不会想到他已经年过半百。
池边,刚刚两周岁的小魏安兴奋的舞动着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想挣脱保姆的怀抱,保姆不敢大意,他就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扭过身子,拍打着保姆的肩膀。
魏延游了回来,伸出手:“把安儿给我。”
保姆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只好把魏家递了过去。魏延接了过来,咧开大嘴,哈哈大笑,抱着魏安浸入水中。魏安兴奋起来,拍打得水花四溅。魏延一手托着他,让他在水中划动。魏安撅着小,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孙子,魏延眉开眼笑。
魏延最近心情不错。原本他以为关中的一万精骑基本上带不出来,只能白白的让给李严或者姜维。没想到魏霸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以南郡、襄阳一带的空闲土地吸引那些凉州骑兵全家迁居荆州。这一招的吸引力的确不小,凉州乱了这么多年,原因就在于凉州贫瘠,凉州人想杀入关中,占领关中的土地。当初羌人之所以愿意帮魏军打仗,就是希望能在关中立足。现在有机会到比关中更好的荆州安家落户,那当然是求之不得。
所以,魏延的一万精骑带了一半出来,而陆续跟着迁来的百姓则近两万户,相当于两个大县。这些人进入襄阳和南郡之后,有不少人成了魏家的部曲,算是弥补了这些年魏家在关中受到的损失。而习家、马家这样和魏家关系亲近的人家,当然也从中受益不少。
因为暂时不可能上阵,所以魏延把手下的骑兵交给了魏风训练,跟着陈到学习骑战之术。自己偶尔去看一下,大部分时间就在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魏风怕老爹,还让人去江南去接魏霸的生母邓氏,也很快就要到襄阳了。
风头被儿子压过的郁闷,在家庭温暖的抚慰下,渐渐的消于无形。魏延享受到了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文长,好清闲啊。”随着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披挂整齐的陈到突然出现在池边,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打量着池中的魏延。
“哟,叔至,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陈到笑了一声,在池边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又拿了一块交州来的果干扔进嘴里。“我帮你练兵,还不能来蹭顿饭吃?”
魏延哈哈大笑,抱着意犹未尽的魏安上了岸,把咧着嘴要哭的魏安交给保姆,又在他的小上轻拍了一记,也不擦一上的水,一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瞟了陈到一眼:“你今天来,不是蹭饭这么简单吧?”
陈到看了他一眼,呷了一口酒,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公文,推到魏延面前。
魏延眉头一挑,用指尖捏着信看了,不由得沉下了脸。公文是陆逊发给陈到的,却是让他率领骑兵进入豫州。从昆阳到江陵,再由江陵到襄阳,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陆逊在搞什么鬼?
“知道为什么发给我,而不是发给你么?”
魏延虎着脸,一声不吭。
陈到也不着急。他和魏延相处多年,对魏延的脾气一清二楚,对陆逊这么做的用意也一清二楚。
“文长,能不能保持对洛阳的压力,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形势。”陈到慢慢的呷着酒,打量着远处的山峦,再一次感慨魏延的享受。“可是你也清楚,我们并不占绝对的优势,又是和吴军第一次合作,相互之间难免有些猜忌,一旦被魏军抓住机会,各个击破,则整个形势都有崩坏的可能。”
魏延闷声闷气的说道:“我没有猜忌他,是他在猜忌我。”
“陆逊不是在猜忌你,是因为他太知道你的脾气了。”陈到笑道:“当然了,我不排除他这么做,是子玉可能关照过他什么。你也清楚,子玉在东行之前,陆逊曾经亲自赶到江陵,和子玉长谈了一夜。”
听到魏霸的名字,魏延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恼怒的嘟囔了一句:“这小竖子,又在诋毁老子。”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说也对。”陈到伸过手,拍拍魏延搁在桌面上的手臂:“文长,你知足吧,能有子玉这么一个处处替你着想的儿子,是你的福气。听他的安排,你一定有机会痛痛快快的打几仗,不过现在嘛,还是要按捺住姓子,不能坏了大事。”
“你陈叔至亲自登门做说客,我就算不给陆逊面子,还能不给你面子?”魏延佯怒的瞪了陈到一眼,站起身来:“热不热?脱了那身甲胄,下水较量一番?”
陈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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