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东边的辽军还没有回撤的迹象,我最担心就是他们已经明白上当,丢卒保车。”
“那戚少商岂不是有危险?”
“危险是有危险。他只要不深入敌腹,应该还是能撑住的吧。”谈到戚少商,顾惜朝神情柔和了很多,目光远远地投向远处,除了如黛青山,什么都不看到。只是想到戚少商也会这么望着远处想着自己,青山也变得柔情无限起来了。“小妖,记得这十万辽军全部斩杀,一个不留,也让幽都城的三十万守军寒寒心,好好守他们城,别出来凑热闹。“赫连春水道:“我现在倒不担心幽都城的守军,我更担心戚少商,萧叔寒的大军如果真的没有打算回撤,平顶峰的十万宋军官守不了多久的。”
“萧叔寒这一招将计就计,的确高明啊。回撤三十万大军,也救不了这十万人,干脆不救,逼我们援助平顶峰。”顾惜朝淡然一笑,隐藏了眼底的优虑。戚少商能撑多久,他也不敢肯定。同样的他们现在去救戚少商,也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意思,当前只有逼着辽兵先撤,才能缓解戚少商的压力。
“你想好主意了?”
“嗯,不管这边的三十万大军,先杀了正中的那十万再说。”
赫连春水吓了一跳:“我们如果直扑过去,萧叔寒势必向幽都城求援,幽都城里还有三十万,如果这三十万人马出来,而东边的三十万一天之内也到这里,加起来就是七十万大军。我们就输定了。而且我更担心萧叔寒会先歼灭了平顶峰。”
“我赌幽城的兵马不敢动。东边的辽军还没有移动的迹象,我估计他们是当在等我救援平顶峰。而他们到这里的至少得好几个时辰,够我们灭了这十万人了。还有别忘了,我们之前派了一部分回鬼谷关调兵去了。”
“可是那是假像。”
顾惜朝明白赫连春水是真的担心戚少商,心里着实有些感动,多少抵消了对赫连春水不能明白的他战略的不满:“你跟我知道那是假像,但是辽兵不知道。辽兵不敢用整个幽都赌,幽都城里没有诸葛亮,我也不是司马懿,他不敢唱空城计。萧叔寒多半已经知道平顶峰上的是少商。他们硬攻平顶峰的目的也很简单,逼我们回救,而不是去打幽都,还有就是…他想拿这十万人马逼我们退兵。”
“如果他们死不回救,我们怎么办,我们不能看着戚少商在那里苦撑。”
“少商走的时候跟我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抢在他们之前。先打这正中间的十万。他们越是去打这十万,我们越是不能再乎这十万人马。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如果我们回去救这十万人马,两天的路程就够他们踏平平顶峰了,而且还给了这中间的十万辽兵经喘息之机。如果我们不救,这三十万人反倒还担心他们留在正中间的十万。而中间的这十万轻易不敢动,稍有移动就是让出了通往幽都的咽喉之地。”
“那依你之见?”多多少少有些明白顾惜朝的意思了,赫连春水不得不佩服顾惜朝,“不理这三十万人马,直接去会会萧叔寒。吩咐士兵就地休息四个时辰之后马上拔营,直逼正前方的十万辽军,先给他一迎头一击,再去取幽都,让他相信我们这四十万人马是要的始终是幽都城,萧叔寒想留在平顶峰等我回去?做梦!”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戚少商平安回来,但是鞭长莫及,除了围魏救赵,他也真的没有更好的法子。
对于顾惜朝的战略战术,赫连春水一向是言听计从,天亮时分,四十万大军逼近萧叔寒的帅营。萧叔寒一面派人向幽都求救,一面摆出鹤翼应战。顾惜朝骑着马,站在最前列,在淡红色的曙光中鞭影一扬,马鞍和辔头上的银饰闪耀着跳动的金光,秀美的脸庞微扬,一双星眸微微斜睨,仿佛这最危恶最残酷的战场也不过是这个青衫书生吟诗作赋的美景平川。
一名传令小校走到赫连春水身边,刚跟他低语了几句,赫连春水就变了脸色,不由自主的望向顾惜朝,顾惜朝正转头跟身边一名大将说话,没有注意到赫连春水,倒是息红泪低声问道:“什么事。“赫连春水涩声道:“昨天,戚少商带着两万人马陷入敌人重重包围中,下落不明。”
息红泪花容失色,颤声道:“告不告诉顾惜朝?”
略一思付,赫连春水道:“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我再派死士出去打听消息。戚少商没那么容易死。”赫连春水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安慰息红泪还是在安慰自己,想到戚少商临走时交待自己的话,顿时心乱如麻,依顾惜朝的智慧,谁能瞒得了他,但是如隐瞒不住,宋辽两国谁都有可能成为替罪羊。
很快,顾惜朝已挥出进攻的旗号,战鼓雷鸣之间,杀声震天,地动山摇。辽军鹤翼虽容易守,但奈何,兵力太过悬殊。双翼还未来得及合拢,就已被潮水般的宋军冲开。浓黑的锋火传出求救的信号。顾惜朝冷笑道:“萧叔寒果然还是沉不气的,还是要调那三十万人马过来。”想到这一场豪赌终究还是他赢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赫连春水只觉得汗湿内衣,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跟顾惜朝开口,偏偏一时半会死士又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消息回来。
这时,辽军主帅的帅旗下高高地吊起来一把剑,被风吹得摇晃摆动。一直盯着敌方动静的顾惜朝,目光如炬,顿时惨白了一张脸,却又不死心地转头对赫连春水说道:“小妖,敌人阵前挂出来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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