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我懒懒地靠在他腿上,嘴里咬着椰子上插着的吸管;英俊呢,不知他是否还躲在某处看着他们的背影。
旷日经年,也许池峻再回想起这天下午在夕阳下的奔跑,记忆之海不见故人,只剩下缅怀他逝去的青春吧。不知那个时候的他,是否也会诚心实意地攥着拳头说出:“我的生涯一片无悔。”
总而言之,作为一个不痛不痒的旁观者看来,这十年很长,如果真的没得到一个理想的结果,做个了结也不错。毕竟未来前路更长,我们只有学会好好地告别,丢下旧行李,才能真正成长,才能更好地向前。
在来之前,我最期待的,无过于巴厘岛的声名远播的海鲜大餐。几年前我老爹来过一次,海滩比基尼美女没拍,海鲜倒是拍了一大摞,怒刷了几十条朋友圈。光是看那诱人的色泽、考究的摆盘,我就看着食指大动,口水横流。
原本,俊仔的计划是带我们去吃酒店自带的自助海鲜,解无双听了,拿着手里的手机,注视着屏幕道:“据说这边有个野生海鲜餐厅,在网上很有名,不如我们先吃这个,酒店的反正总归可以吃到。”
l,我们一众莽汉自然都并无太多异议。印尼菜以椰浆、胡椒、丁香、豆蔻、咖喱等各种香料调味,米饭用椰子壳盛,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陆栎一路将他解无双专属暖男进行到底,不仅嘘寒问暖诸如“味道还习惯吗?”还在解无双欲将手伸向螃蟹的时候,体贴地换成大虾,道:“我记得无双老师好像不能吃螃蟹,还是吃虾吧,蛋白质高。”
解无双吐了吐舌头,横了陆栎一眼,对我们道:“陆同学真是……太贴心了!”
池峻听着,嘴角始终噙着笑意,面对满盘珍馐几乎没怎么动。他这阵子的确瘦了很多,整个人形销骨立的,看了我都心疼。
酒足饭饱,大伙儿去做了性价比很高,40美元左右,精油讲究,师傅的手法不亚于在国内做过的任意一家高档会所。
正巧我、池峻和祁大爷排在了一个三人间,我一边享受正骨师傅拉着我的胳膊腿推拿,一边“吭哧”喘着粗气,道:“啊,以前没发现,陆栎对解无双,也太体贴关心了一点吧?就算是替无双老师的男朋友照顾,也有点夸张了……他是不是被夺舍了,还是被下降头了?”
池峻隐忍着承受着师傅的力道,浑身骨架“咯吱”作响,也不做声。祁洛没事就去按摩两把,对正骨这种级别的苦楚早已习以为常,只见他闭着眼,沉声道:“也许有隐情,不妨问问。”
“能有什么隐情,又不是有人把刀架他脖子上了。”英俊小口地喘气,闷声道。
的整个疗程时间较长,大约才做了二十来分钟,刚到推油那个步骤,祁总的手机铃声便如形随形地响了。我听到声响,下意识去看他手机,好像没存联系人,只是一排数字。
祁洛看了看手机屏幕,又抬眸扫了我一眼,面色如常道:“我出去一下。”
我们祁总贵人事忙,一天到晚电话不断是很正常的事,为此,尹哥特意给他准备了俩手机,一台钢琴黑的7+是用来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另一台磨砂黑是私人号码。我不是一个在对象的手机这方面格外多疑的人,在家里也从未翻看过他的隐私,偏偏祁洛刚才看我这一眼,像一颗钉子插在了我心里,令我忍不住不断地反复回想。
他刚才,拿的是哪台手机?屋内光线昏暗,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做需要及时补充水分,我这么想着,对着师傅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随手端了祁洛那杯水,跟着走了出去。
月影朦胧,树叶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投在地上的阴影看上去也张牙舞爪的。
前方有人声传来。我躲在纱帘和柱子的阴影后面,十分猥琐地探头去看,只见祁洛身上随意披了件浴袍,举着手机站着,整个人一动不动,月光流淌下,仿若一尊精巧工匠雕刻的完美艺术品。
屋外蚊子挺多,我不住地轻轻跺脚,就当我要忍不住回去之时,祁洛开口说了一句:“您觉得,您这样有意思么?”
我一听,便怔住了。祁洛这人含着金汤匙出生,打小便是被我们家一众壕亲戚捧在手心里长大,因为也养成了他有点目中无人的锋利性格,这几年倒是被社会磨得内敛些了,但是要祁洛对谁称呼“您”,我还真没听过。
况且,我知道他有个习惯,在极为愤怒压抑不住的时候,他才会对对方用“您”来指代。
我刚和祁洛合租那会,没事净找他的茬,有一次我俩为了一个芝麻大的小事大动干戈,我急了,说我要出去睡,祁洛冷冷一笑,道:“您待这,我走。”说着便摔门而去,留我一个人捂着脸坐在地上好久。
谁知他就是下楼买了包烟,回头一开门,见我那副颇为郁卒伤怀的样子,又主动放下身段来拉我:“赶紧起来,地上凉,我担待不起。”
听了这句,我便挪不动步了,还在迟疑要不要回去,祁洛又来了一句,“萧恺文,我劝你最好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那语气听上去,除了冷漠,竟有些疲惫无力。
萧恺文?那是谁,我们公司有这个人吗?是否跟祁家的官司有关呢?正思忖着,一个巧克力色六块大腹肌的男人从我对面从来,一开始我还没认出他,直到看到黑暗中他闪亮的白牙。
亚当冲我挥了挥手,用一口流利的中文,道:“好巧,竟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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