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八宝写给哥哥的信……”
七生接过信,哄道:“先喝药好不好?”
八宝迷迷糊糊地嘟哝:“苦……”
七生示意金兰把药端来,舀起一勺送至八宝嘴边:“乖乖喝完,病好了哥哥带你去买李子糖,好不?”
一如十几年来的习惯,八宝乖乖张开了嘴巴。
第17章
喂八宝吃了药,七生就一直待在床边,一会儿掖棉被,一会儿摸摸八宝的额头,一会儿又帮八宝别好散落在枕上的发丝,眼珠不错地盯着八宝。金兰本来在一旁待着,后见七生实在是专心致志地照顾,她都插不上手,便到院子里的竹躺椅躺着歇息。她这两天夜里时不时就得起来照看八宝,实在是累得厉害。
金兰打了一会瞌睡,醒来日头已偏西,急忙淘米做饭,又到里屋叫七生今晚就留在这里吃饭。七生点了点头,神色黯然。金兰吓了一跳,忽地想起来问:“你这么突然跑过来,爹知道不?”
七生摇了摇头,两眼只顾盯着八宝。
金兰跺脚:“这里有我呢!大哥你快回去,怎么扔下订亲的事不管就跑过来,爹该气疯了!”
七生无所谓地笑笑:“我再待一会就走,订亲没我什么事。八宝该吃药了吧?”
“是,吃过饭再煎一帖。”
“等他喝了药我再走。晚上熬些白粥就好,八宝生病吃不下饭的。”
粥熬好后金兰端进去,本想叫七生先去吃饭,没想到七生伸手接过粥碗,喂起八宝来。先是一口口把粥吹凉了,再抱着八宝又哄又劝的,无比耐心地喂光了一碗粥,喂药的时候也是如此。
金兰站在一旁看着七生的神态,听着他那温柔无比的声音,心里越来越迷惑,这一对兄弟的感情好得未免太诡异了。一个将另一个当小孩子一样宠着,一个将另一个当成父母一样全心全意依赖着,一旦待在一起,别人就插不进去。
七生走前一遍又一遍地叮嘱金兰要格外注意八宝,又反复说自己明天一早就来,走时简直是三步一回头。金兰想,八宝就仿佛是七生心尖上的一块肉,稍微动一下,七生就疼得打滚。
感情好虽然不是什么坏事,可金兰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对。
七生回家后果然被他爹一通骂,七生一脸疲惫,懒得辩解就进房了。他点了油灯,就着昏暗摇晃的光线拆开那几封皱巴巴的信。信上没什么特别的话,无非就是八宝今天去哪里玩了、捉了几条小鱼、等七生回来煎小鱼给七生吃,又或者是八宝已经多久没吃到李子糖了、爹一个铜钱都不给、七生快回来吧等等。
七生想起以前八宝吃李子糖的时候,吃完了还想吃,但七生身上已经没钱了,八宝馋得把拿糖的那根手指吮得发白。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八宝可爱灵动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七生不禁笑了出来。
七生又想起以前八宝跟他睡同一间房的时候,常缠着他玩,要七生当马。八宝骑在七生身上,手里拿着布巾,嘴里呼啦啦的仿着马鞭呼啸的声音,玩得无比高兴。那时候整间房都是八宝咯咯的笑声,又欢快又热闹。
可如今这房,已是空荡荡的了。八宝的笑声,也许久没听到了。
七生仔细看了看信纸,上面几处地方皱皱的,显是泪水落在了纸上。
这是他的八宝,在什么时候哭的?
隔天一大早,几乎是天还黑着七生就敲了门。金兰很快便开了门,急急说八宝已经闹了一夜了。
“昨天不是都把粥喝下去了,药也喝了吗?”七生冲进里屋,八宝哭得喘不过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半夜里都吐了!一直说胡话,说要找哥哥,我怎么哄都没用,真是急死人了!”
金兰递给七生布巾,七生擦了擦八宝脸,伸手轻轻拍着他背,哄他:“乖八宝,怎么了?哥哥在这里。”
八宝伸手抓住七生手:“你又走了……哥哥骗人……”
七生心疼:“不走不走,绝对不走了。”
八宝奋力睁开眼确认哥哥就在身旁,看清了七生之后就昏昏然又闭上了眼睛。
七生转头对金兰说:“这样不行!我背他到镇上找大夫!你把他棉衣拿过来。”
第18章
八宝焉焉地靠在七生怀里,七生一边轻轻顺着他背一边问大夫:“怎么样?”须眉皆白的老先生伸出两根手指按着八宝的脉,过了一会提笔刷刷开了张方子,递给七生的时候说:“他这病本来普通,但他心里有事,阴郁于里,导致血气阻滞,病也就重了几分。”
“心里有事?”
老先生瞪了七生一眼:“自家人要多多关心嘛!回去问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好好劝劝紧点,别吹风了。”
七生拿方子抓了药,怕八宝吹风病情加重,便把他背到店里。帮他盖好被子后又忙跑到金兰那里去拿煎药的药罐。
七生那面店屋子小,人多就挤,过夜也不方便,金兰便没跟着去了。
七生手忙脚乱,又煎药又熬粥。一口口哄着喂了八宝,喂一口就亲一下八宝的额头,怎么亲也亲不够。八宝虚弱地笑笑,乖乖喝了粥跟药。七生这才感到饿了,几口把剩下的冷粥喝了,又急忙去烧热水,给八宝擦脸擦身,晚上就抱着八宝入睡。八宝一夜无梦,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金兰做好饭送过来,看见七生又是煎药又是喂粥的,忙得团团转,她却插不上手。金兰问:“面店多日未开张了,要不要紧?”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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