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没误会,对方显然有意勾搭,就算不是跟他,也会跟别人。
这念头令有些在意,好像在橱窗里看了一样东西,看了很久,却被别人买走了。
何况他也好奇,若跟这个人,自己又会变得如何。
他试了。
试得酣畅淋漓,把前半生积攒的yù_wàng全数发泄出去,那人被干得奄奄一息,几乎无力,却没半句抱怨。
杜言陌名字及自己就是这样了,他喜欢男人,可真正喜欢的,还是他的“;老师”。身体很轻,某些东西远去了,却新增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令他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对方一脸惊吓,可依旧温柔地给他擦泪。
于是他难得产生倾诉念头,“我喜欢一个人。”
对方沉默了很久,杜言陌以为讨烦了,正想住口,不料却听见他问了下去。
他就讲了。
“很好啊,去追吧。”可以吗?杜言陌直直望着他,想知道这句是真是假。
那人被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道:“你可以先试探一下他是不是通知,或者是双。不是的话建议你三思,像我就对腰酥奶澎卡称顶扣扣的女生很没办法,那是天性问题,不会有志者事竟成。你不能妄想改变一个人的口味和本质,对方也没义务。总之,要掰得弯的不叫直男,叫无骨男……”
乱七八糟的一句话,可杜言陌忽然懂了。
一些长时间横亘在他心底的疑问、不甘,竟霍然化开,得到解决。
原来,答案如此简单。
人生的道理其实是摆在那边的,每天经过却不入眼,不懂嘴里何以这般干燥灼热,直到有人告诉他:“嘿,这叫口渴,桌上有杯子跟水壶,去倒来喝。”才幡然了悟。
那人的话就像砸了牛顿脑袋的苹果,杜言陌想着想着便释怀点了。那日以后他睡了几天好觉,不再受噩梦侵蚀,或说男人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种生物,把淤积的精虫排空,就不会太难受。
虽仅相处四个小时,杜言陌仍清晰记得对方样子。他听见自己年龄,脸色一白,说家里瓦斯没关之类,总之摸了很烂的借口跑了。杜言陌后来上网估狗,发现跟未满十五岁的人上床,不论如何都犯法。
可再一个月,他就满十六了。
届时可以……可以怎样呢?他没那人联系方式,网络上管这个叫yī_yè_qíng,一夜过后,各拍两散,再无相干。
……没料他竟主动上他学校来了。
在教室里看见那人身影时,杜言陌很难不惊讶。
对方嘴角一捺淡薄笑意,被人发现,摸摸鼻子,有点儿尴尬;他那副招眼模样在学校这强调一致的环境里格外不入。台上老师见杜言陌反应剧烈,不由稀奇,“杜言陌,你家长?”
老师那眸黑澄澄的,没合半丝杂念,杜言陌当下闪过一刹那的狼狈。
可狼狈完,又有一种豁出去的感受。
他无法对眼前人做的事,全对着那人做了。
杜言陌在一片荒茫里恍如遇见生线,觉得不论怎样,都得牢牢捉住。
他并不想欺瞒对方,当男人说:“你想做爱,那该找你那个……呃,喜欢的人。”时,也很坦然就讲:“可是他不会喜欢我。”
这过去令他感到万分疼苦的事实,此际说来,竟这般顺理成章。
那人似被他给说怔了,一时顿住,漂亮棕眸略略睁大。杜言陌瞅着他,斜阳照拂下,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对方身型虽比一般男子纤薄,腰却挺得笔直,简单来讲,这人骨子里就是个硬的。
男人看男人,相比五官外貌,更重视整体气场,这人即便曾经在他身下放浪呻吟,仍不予人荏弱之感。
相比疼爱这人……他觉得,自己会被这人疼爱。
这是种野性直觉,杜言陌始终不明白从何而来,后来事实证明,他料得没错。
这个人就是到自己要溺死了,也不肯向人开头求救。
杜言陌其实一直都想不透,自己为何能得到他所爱?
他觉得自己表现差劲……从一开始就存了不正当心思,并非把他当作爱人才与他上床,他向他讨要得那般贪婪,从他身上搜刮那些缺失的关爱感情——天知道,那压根儿不是安掬乐该负的责任。
安掬乐
他给自己介绍名字,做了个双手捧取的动作。“掬乐就是……捧起快乐,给我取名的人,是这样解释的。”
他左腕上一道疤痕,狰狞显目,他坦然不遮,杜言陌没问其中缘由——他不想听他讲述关于自身的悲惨的事。掬乐掬乐,这个人生来就该捧着快乐。
于是那声称呼,很自然而然便吐了出来:“掬乐。”
安掬乐表情别扭,被人亲昵喊名,他受不住。
直到很久以后,杜言陌才领会:这个人其实很不擅长被爱。
不仅是爱人需要学习,被爱更需要。比起送礼给别人,承受他人礼物在心里上的担负更大些:因为总得时时刻刻想着还,怎样能不欠。
安掬乐习惯了“给”,而不是“要”,相较之下只懂掏取的自己,真是低下极了。
可他无法,安掬乐给他提供的空间太过舒服,温熙宜人,……一切恰到好处,杜言陌抽离不开,感情的分量日日变迁,他变得无法再单纯索要,而想回报,希望他如其名,掬乐无忧。
听闻安掬乐不吭一声跑去捐肝,杜言陌心里疼得要死。这人偏偏一副无所谓:“我有个亲戚肝有问题,我捐了给他。”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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