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压力大,变着法的和孟初远保持距离,生怕夫妻俩一言不合闹矛盾又影响顾简。
孟初远当了十几年的副局,安稳日子过惯了,乍一从看守所里出来,终日惶惶。知道顾雪照在此期间出了不少力,本想好言好语地感谢一番,顾雪照却抱着被子去书房睡觉,早晚待在厨房里做菜,连搭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孟初远向来颐指气使,如今被晾在一边没人管,倒生出十分的不自在,时不时的也主动去过问顾简的学习,唯有此事上,顾雪照才会分点心思理会他。
四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高考前三天,学校放假让学生回家复习。孟初远这几个月别别扭扭的和儿子相处,极惭愧的发现如果说顾简对母亲是顺其自然,对自己就有刻入骨髓的疏远和惧怕。在顾简羸弱不堪的幼年时光里,孟初远一直扮演着残暴无情的角色,虽然顾简长大后将自己封闭起来,承受能力也强了许多,但是自幼缺失的父辈屏障和从不安宁的家庭,让他面对父母同在的场景无法彻底放松。
如果孟初远和他们同桌吃饭,顾简会带着紧张与小心翼翼去接他们的话题,吃完饭毫不迟疑的回到卧室去。
在顾简心里,顾雪照或许不怎么在乎他,但永远不会抛弃他。可是他从小就觉得,孟初远是讨厌他的,孟初远恨不得没有他这个儿子。
对此,孟初远毫无办法。他过了太久冷心暴虐的日子,已经忘了怎么去当一个正常的父亲。
于是顾简从学校抱着一大箱子书回家后,孟初远借口要出差,出去住了五六天,直到顾简高考结束才回家。或许他不在家,顾简会觉得自在一点。
顾简这两年习惯一到假期,谭城宣就把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他只需要拖着双腿跟谭城宣到处走,什么都不用管的吃喝玩乐。如今突然彻底放假,除了补觉,没有别的去处。高考一结束,顾简在屋子里整整睡了两天,中间顾雪照进门叫他吃饭,见他睡得熟,又带上卧室门出去了。
谭允两个月前调到锦阳市做副市长兼市委常委,在酒店简单的办了个告别宴就举家搬去锦阳。谭允搬家那天是周末,孟初远和顾雪照一大早过去帮忙,顾简在家里背书,一段文字读了几十遍还是背不下来,索性拿出稿纸下五子棋,画了半本子的红圈黑圈,最后累的躺床上就睡着了。
顾简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等到成绩下来,他报的是z大中文系,分数绰绰有余。平时在班里中不溜丢的马薇薇鬼使神差的超长发挥,也考进了z大历史系。学校光荣榜一贴出来,马薇薇就兴高采烈地给顾简打电话邀他出门,她和方少奇打算利用这个假期骑车走一趟省道,好好逛逛家乡省。
顾简一想自己也没什么事,爽快地答应下来。
马薇薇的规划是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走完全程。顾简第一次出门这么久,有些不放心家里的父母,顾雪照却一扫往日的凄艾,说自己去学着打麻将,凡事不和孟初远多计较,让儿子放心出门。
三个少年人骑着山地车从锦城出发,沿着省道一路往北,身上背着电脑,沿途经过有名的地方,就下省道进城里去长见识。时值盛夏,酷暑难耐,他们一般早晚骑上将近五个小时,中午就找个阴凉地睡午觉。夜晚或住宾馆或搭帐篷,一路虽然累的够呛,倒也玩的开心。
马薇薇白天晒的头昏,当天傍晚实在不愿再往前骑,三个人从省道下到旁边的村子,在村口小溪边搭帐篷。路过的村民见他们稚气未脱的学生样,好心的邀请他们去村里住,三人立刻解释是出来玩的,推了人家的好意。
方少奇挽着裤腿在溪边洗脚,一边感叹溪水冰凉一边道:“现在治安真是好啊,早几年咱们要是这样出门,估计都得被卖到深山老林去。”
马薇薇接嘴道:“就你这样的,卖到深山老林干嘛啊?给人当媳妇还是给人当童工?”
方少奇:“说真的,要真有拐卖的,也只有你有市场,我和顾简没人要,有你在,我们这一路很放心。”
马薇薇把水往他身上泼,笑骂:“滚蛋,我一弱女子还指着你们保护我呢!”
“你要不是头发长点,没人当你是女的。”方少奇毫不留情的打击她,湿淋淋的回帐篷里换衣服。
顾简走过来坐到马薇薇身边,就着溪水刷鞋。
马薇薇一挨着顾简,就不自觉的静下来,撑着脑袋在一旁看顾简沾了污水的手。
“顾简,你是不是忘了谭城宣啊?”
顾简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手一顿,半响才保持原来的姿势问:“怎么这么问?”
马薇薇:“谭城宣刚走的时候你经常骂他,可是现在我发现你都很少提起他了。”
顾简淡淡的笑:“有什么好提的,他现在在哪儿,考上什么大学,我都不知道。”
马薇薇立刻生气:“就是,谭城宣也太不够意思,一转学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我们留,qq几百年没上过线。人间蒸发了似的。”
马薇薇在一旁很是忧愁的叹了口气。
顾简笑:“怎么了你?”
马薇薇眼睛看了一眼十米开外的帐篷,沮丧道:“你说方少奇是不是脑子有病?”
顾简面带疑惑的等她继续说。
马薇薇用手抚着胳膊,嘴唇微微往下撇,眼睛里很委屈,“我都暗示那么多次了,他还只记着他那个小妹。”
顾简三观俱毁,震惊道:“……方少奇不会这么乱来吧?”
马薇薇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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