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谭城宣松开他,凝视顾简的眼睛,许久才道:“地上凉,我们起来。”顾简只穿着棉睡衣,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坐在窗户上看雪,卧室的空调也没有开,身体冷的像冰块。谭城宣把人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打开空调,然后脱掉自己的外套,上床将顾简抱住。
谭城宣用轻柔的力道给顾简揉手指,感觉到手指上有一点温度后放在嘴边使劲哈气,然后塞进被窝。再裹着被子抱住人坐起来,将顾简的双脚握在手里慢慢揉,顾简的脚尖像冻硬了的树枝,手按上去都没反应。
谭城宣努力十几分钟,毫无起色。他神色极温柔:“小简,我们去泡个澡,让你身体暖和起来,否则要生病。”
顾简只眨眼不说话,脸上一点表情没有。谭城宣抱着他去卧室,热水器的水温调高,放了满池的水。谭城宣tuō_guāng顾简的衣服,抱着人一起坐到水池里,又使劲给他按胳膊按腿。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谭城宣换了四次水,顾简的体温才渐渐正常,脸上也显出一点红色。谭城宣给他穿好睡衣,抱人出来,放在床边。谭城宣半跪在地面,用手摸顾简的肚皮,“都凹进去了,我给你做饭。”
谭城宣抱着顾简一起去厨房,将他放在椅子上坐好,怕他往下滑,将椅子抵在桌边,正对着燃气照,谭城宣一偏头就能看见他。冰箱里的蔬菜都已变质,谭城宣拿出几个鸡蛋,找出一包挂面,煮开水做面条。担心顾简很久没吃东西伤胃,面条煮的很烂,鸡蛋也打成蛋花撒在汤里,只给一点调料,味道十分清淡。
谭城宣坐到顾简旁边,盛好的面条放在他面前,谭城宣将筷子放到顾简手上,“小简,先吃一点东西,下午我出去买菜。”
顾简坐在凳子上没听见似的不动。
谭城宣嘴角轻笑,脸上是拿他没办法的宠溺之色。谭城宣将顾简的凳子挪个方向,和自己面对面,从碗里挑起几根面条放在勺子上,递到顾简嘴边;“张嘴,小简。”
谭城宣离顾简非常近,眼睛里既温柔又坚定,顾简盯着他的眼睛看,慢慢的张开嘴。谭城宣一边哄他一边继续喂:“对,马上就吃完了,乖。”
喂完一碗面条,谭城宣洗过碗把人抱起来回卧室。
“睡一会好不好?你眼睛里都是血丝。”谭城宣把顾简放在书桌边,手框在他左右两边问他。
顾简垂着眼眸不说话。
谭城宣心里犯酸,“行,不愿意睡就不睡。我们聊天。”
谭城宣知道顾简喜欢飘窗,于是抱着他坐在上面。他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双腿把他箍住。顾简头靠在谭城宣左肩,面无表情地看窗外,身体僵直不动。
谭城宣不想顾简脑子里一直想着父母双亡的事情,用手指轻轻拨他的耳垂,低着头看他眼睫说话:“小简,还记得咱们以前上学的时候,周末碰上下雪天,我就在窗户下面叫你出去玩。”
顾简眨了几下眼睛。
谭城宣:“小简,这几年你生我的气吗?”
顾简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眼皮微抬,眼珠向上看着谭城宣。
谭城宣与他对视,眉头微蹙,挤出一个不明显的川字,声音低的像耳语:“小简,我没有哪一天不在想你。”
顾简重又垂下眼眸,看着窗外。
五十六
谭城宣三天之后才发现有问题,顾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即便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偶尔会闪出一点情绪,可嘴唇一直紧抿,分辨不出来他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顾简也不睡觉。到夜晚躺下后,顾简在谭城宣怀里一直睁着眼,谭城宣能看的出来他不是强撑,他就是睡不着。
这样下去顾简会垮的。
谭城宣带顾简去医院。顾简虽然不说话不睡觉,但是很顺从,谭城宣给他洗澡喂他吃饭,他都不会抵触。谭城宣从车里把他抱出来,他也是很安静的靠在谭城宣肩膀上,不做任何抵抗。
“他除了疲劳过度,没有大问题。”医生做完检查,安慰道:“至于不开口说话,应该是心理抗拒,而不是生理上出毛病,我先开一点安神的药试试,如果过段时间还不说话,再过来看。”
谭城宣脸色沉重:“他好几天没睡觉,这样下去不行。有什么药物能让他先睡一觉?”
谭城宣早已褪去少年稚气,线条冷硬的脸上果敢坚决,说出来的话落地有声,倒无法让人生出胡搅蛮缠的感觉。
医生:“我现在可以先给他打一针让他睡几个小时。但是以后必须要慢慢来,实在不行,只能先吃强力安定。”
谭沉宣皱眉:“强力安定吃上不就戒不掉了?”
医生:“他这个情况,普通的安眠药效果不大。只能先从身体上强行让他入睡,等他心理上缓过来,可能就会恢复。”
谭城宣一听就想拒绝,可一看到顾简灰青的眼周,还是同意先开一点。
顾简在医院睡到下午五点多,中间谭城宣去超市买食物,然后接上顾简回家。
谭城宣做饭的水平一般,只会炒几样家常小菜,味道勉强过的去。顾简吃不到一碗,就摇着头不肯再张口。神色恹恹的靠在椅背上。
这几天顾简不睡觉,谭城宣就开着床头的小灯,抱着他给他念书,偶尔自己困的打盹,就靠在床上眯一会,顾简安安静静地待他怀里,呼吸声极浅,谭城宣每隔一会就惊醒,喘着粗气低下头看顾简,看他睁着眼才放心下来。
今天从医院回来,谭城宣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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