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严湛的手,生怕他跑掉一样。
两人穿过大堂,进了最靠里的一间屋子。
严湛前脚刚踏进门,后面的门“砰”一声就被关上了。
严湛心往下一沉,知是中计,然而他面前一圈人,包括带他进门的少年全都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一人,让他一步都不敢迈,汗水岑岑往下掉。莫不是今日要命丧于此?这个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又慌了起来。
京都水,深似海。
严湛此时所想,便是将来就算考取功名也定然不会留驻京都。其他的州县还有许多尚在水深火热之中,外也有强敌虎视眈眈,而这京都是怎么回事?繁华外表下的竟然是这种纸醉金迷。当朝的皇帝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富态的妇女上前招呼道:“欢迎客官,藏钩局,一局赏银一千两,随便下注,零注也行,不过若是输了,罚金翻十倍。”
“藏钩是什么?”严湛问。
堂内一阵笑声,今儿的羊崽子还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外乡人。
领头的妇女眯着眼把严湛从头打量到脚,来来回回好几次,嘴角勾起暧昧的弧度。虽然看着没带几钱,但凭这份姿色就能让她的凤栖楼生意再爆一回了。她朝那少年捎去满意的一眼。回头和严湛解释起了“藏钩”的规则。
这盘“藏钩”和普通局并没有差别,依然是全中者获胜,被猜中最多者落败。
但与平时随便玩玩时的彩头不同,这盘“藏钩”开始前,每人都有下注的权利。最终猜对一名持有者时,筹码原数奉还。猜对两名持有者时,筹码翻一倍,三名翻三倍,全中筹码翻四倍的同时额外有一千两的赏银。
反之,被一人猜中,扣一枚筹码,以此类推。若该人手中已无筹码,则按照一枚筹码10两的标准倒扣。若被场上所有人猜中者,则罚金翻赏银的十倍。
规则没有太多繁杂的地方,严湛听一遍就懂了。
“开始?”箭在弦上,再示弱求饶又有何用?不如爽爽快快赌一把。
妇女微微一笑:“稍等,还差一个人。”
严湛细数起了屋中的其他几人。
带他进屋的少年此时正与另一名中年男子交头接耳。男子眉目精明,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似是覆了个假面。
两人正聊着,另一只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膀,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他低头在少年耳边说了几句话,少年立马面红耳赤起来,脸上却荡起了笑意。在少年没注意到的时候,公子哥和精明男子严肃地交换了下视线。
而在屋的角落,一男一女一起玩着小游戏,女子面容姣好,对男子羞涩一笑,别有风情。男子桃花眼弯成一条线,逗弄着女子,不亦乐乎。观此男子的服饰打扮,与外头那些物欲横流的臭商人不同,雅致长衫,腰间佩着一枚良玉,色泽纯净,当是好货。严湛琢磨着这位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官子弟。此推论的另一个依据便是站在这位男子身后的武人。他身材魁梧、目视前方、面色严厉,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顺着往右边看去,严湛对上了一个人的目光,那人朝他点头微笑,随即侧头与安静坐着的另一名男子说了几句话。坐着的男子面目清冷,嘴角却微微上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手中把玩着两粒骰子,手速飞快,一看便知常混迹于赌坊之间。在听完话后,他递给对方一个眼神,没有开口。
而在和众人有一点距离的位子上坐着一名青年男子,他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让那两条大长腿特别的引人注目。他犀利的眼神扫过屋子,并没有在严湛身上停留过久,仿佛这屋中的一切与他并无关系,他只是个冷冷的旁观者。
同样和众人拉开距离的是一名女子,看着约莫二九之年,精致的发髻盘在头上,一排金钗在发间莹莹发光,垂下流苏簪微微摆动着。小小的瓜子脸在胭脂的衬托下红扑扑的,更显明媚动人。她手中抱着一把琵琶,轻轻拨弄着,发出清脆的和音,把悉索的低语窜成了一曲美好的音律。
十人局,屋里人数已经超了十人,还在等谁?
“杨老大出什么事了?”最先开口的是那个对着严湛微笑的男子。
妇女往紧闭的门那边看了一眼,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约好这个点开局,他一般不会迟到。
问话的男子闲来无聊,走到严湛身边,笑着搭话:“杨老大是我们的头儿,平时咱哥几个都会凑这儿玩一把,今天正好空个位,便请先生您来陪着玩一把,放轻松。我叫华天,先生怎么称呼?”
严湛彬彬有礼回道:“小生严湛。”
“严兄,”这自来熟的人一会儿就搭上了,自顾自给严湛介绍起了屋里的人。
那位主局妇女都唤她彩姐,真实姓名谁都不知道。
刚和华天有过交流的男子叫白一千,如严湛所想,确实是赌坊的常客。
在角落玩着游戏的一男一女分别叫凌翊和红羽。凌公子确实是京都大官的少爷,他是当朝宰相凌钊的小儿子,今年也只有十八。据说着小公子性格顽劣,日日游手好闲,流连于各种娱乐场所,垂涎过很多青楼女子,而这位红羽就是他现如今的宠儿。红羽是彩姐经营的凤栖楼的人气商品,被凌公子看上后,便享有了凌氏专享的特权。
而那里的三人组,精明的中年男子名唤卢大,少年叫卢小,这是一对父子。他们边上的公子哥名为韩萧,来头没有凌翊那么大,他父亲韩青是一名武将,前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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