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郭薇,当时萧乾已锋芒太盛见罪了不少人,美国且不说,欧洲的华人企业哪里肯有人出面保他?
严阁让他去调查这些,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他暗自想了一想,问闵昱道。“咱们家出手那次,萧氏第二次动荡,大概是十七八年前,对么?”
“是的,十八年前。”闵昱回复肯定。“那一次实实打击了萧乾一把,没几天人就病倒了,可惜后来萧澄悦接了位子,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作手段短短几个月又把萧氏给弄活了。”
梁梓谦听后脸色一青,阴郁颜色悄然攀了上来。
他妈因萧乾蒙骗退婚的事痛恨其至极,韬光养晦了十几年才抓到时机突击出手,既然如此没有道理是留了情的。那时郭家隐在幕后,萧乾就是没有察觉到才栽了这个大跟头,萧澄悦当时也不过是个二十啷当的毛头小子,他去哪里找的坚实后盾肯全力帮他?
冷静沉思了片刻,梁梓谦慢慢睁开眼,偏着头道。“我们应该排查一下萧家门里的那些人。”
闵昱伫在一旁,静候其言。
“萧家两兄弟身边不缺能人,尤其是那些打小家养的间谍苗子。年岁小,听话的他们才用的踏实。只是那么多的孩子,身世都是清清白白的孤儿?”梁梓谦冷冷的笑了起来。“那他姓萧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你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猜测而已,要有实打实的证据才好下定论。”梁梓谦折合上那两张文件纸,转手送进了桌下的碎纸机。“这事儿我让小郭去查,他们在外头调查起来更方便。”
闵昱听懂他哥的用意,默然点了点头,转瞬后他浅红的唇瓣微微张开了些,却到底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拿了手边的空纸夹正要向外去,被他哥低声叫住了脚。
“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一气儿说完。”他哥坐在椅上按着太阳穴说。
闵昱侧着身子顿了顿脚,好似在心里归整语言。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闵昱寻常神色,淡淡的说。“我来之前探访了严阁年少时候的一个老师,听了一些关于严阁私底下的事。”
他见梁梓谦抚额不语,于是便说了下去。
“严阁不是自愿进萧家的,他出国没多久她妈就嫁人了,嫁妆置地花的都是严父留给严阁那一份钱。他人远在英国,一夜之间家也没了妈也没了,幼弱又没有靠山,或许是因为这样才走到了萧青赢身边。”闵昱一口气带过,临末喟叹着说了句。“为父为母为老不尊的人这世道多得是,据说是严阁后来混出样子了她妈才好好打开门来迎接儿子。这样还能守在身边照看尽孝,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
梁梓谦的手悄悄落了下来,噔的一声打在桌子上。
他的声音飘渺溟茫,轻的几乎无可入耳。
他说……
这些我都知道的。
我早早的就知晓他这一路的坎坷和遭遇。
可我知道却没有停手,还是利用了他。
欺骗他,利用他,伤害他,亲手把他推回火坑……这就是我对他做的。
☆、69.第69章
伦敦的秋日总是很阴冷,两三天就是一场小雨,从昼至夜绵绵沥沥下个不停。
严阁一身素净站在宅院中庭,一间玻璃搭成的花房里,手里拿着只喷壶,一边给瓶水加压一边往花叶上喷洒。萧青赢早就出门去了公司,而他整日的要人跟着严阁,去哪里都是乌泱泱的一行看管,久而久之严阁连出门透气都不愿了。
好在于萧宅中多少还能寻点儿幽僻,下人们不来扰他,身边尚在的四个孩子与他交情深厚,时不时凑在一起见上一面,浅谈之余便能化去他些许软禁之苦了。
浇完了满屋子的盆栽花枝,小桌上那一杯茶都凉透了。严阁并不在乎,就着冷杯喝了一口,坐下继续看起书来。
身后中庭的玻璃门稍稍推开又很快关上,几声蹑手蹑脚的步伐引起他主意。严阁偏了偏头向门庭看去,见t端着只托盘,白瓷杯子里冒着阵阵热气。
严阁手上摊着那本失乐园,回头笑问。“怎么没和他们一块儿上街去,今天不是蕊熙要请客吗?”
“我没去。”t一步步走近过来,一张白俊的小脸充斥着闷闷不悦。
严阁看见了随问他。“气都鼓到脸上了,谁招你了?”
那孩子撇撇嘴,有些不情愿似的告诉他。“没什么,会长他叫我没事少出门,留在家里多陪陪你。”
严阁听后一笑,望着男孩的目光中带起一波柔和之色,他轻轻的道。“来,先坐下。”他腾出一只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又把桌上的点心盘推到男孩面前。
“既然不能出去,不如留下陪我赏花吧。尝尝,这是我昨天做的玫瑰饼,用的是你身后那盆红玫瑰的花瓣。”他说完便仰身靠后,越过男孩身形伸臂一指,口吻变得更加疏朗。“那盆玫瑰花,是我从后院墙角捡来的残次品,管事说它在一票花苗里长势最差,还不如扔了任它自生自灭。我倒觉得不一定,起手好坏靠得是天意,但后续的道路走向要靠自己,我虽然不信那些积极向上三观稳正的故事,可是人定胜天的道理还是有依据能论证的。在四面高墙之外,总有你想要的自由,哪怕它现在还不属于你。我说的对吗,傻小子?”
t眼光定定的看着他,一时没回过神来。
在多年禁闭的生活环境里,成长在萧宅这片阴霾满布的天空下,他几乎已经忘却了向前行进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他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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