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梁梓谦和郭家的事攥在手上摆到宅子里去谋算,等同于撕破脸了把这事公之于众,叫严阁知道个一清二楚?
他疯了?好好的汇银会长名声不要了?这好不容易回转过来的好日子就此不过了,是吗?
……这太触及萧青赢的个人底线了。
他可以容忍萧澄悦在集团蛮不讲理乃至为所欲为,但他不能容忍的是有任何人,任何一丁点的不安因素萌生在他与严阁之间,导致严阁有离他而去的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无论大小,他都要把它扼杀在成形之前。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萧澄悦前脚刚走,后脚萧青赢就把他派来增援的一队人马给就地解散,遣回集团内部了。
他如今不想别的,只想好好给严阁调养好身体,两个人日夜相伴,从此共度一生。
***
中国,北京。
梁梓谦私宅内。
闵昱低着头,正在收拾一箱行李,他衣服穿的很整齐,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刻忽而显得有一些违和。
梁梓谦端了杯咖啡走进屋,行过之处地板发出微微声响。
他绕过闵昱的床铺,到书架边上找了把木凳坐下来,落座后即问。“东西都收拾好了。”
“好了。”闵昱向行李箱内端详了片刻,不时心里又是一阵犹豫,他随转头再问他哥。“还是让我跟着你去吧,外一有个什么……”
“拉倒吧。”梁梓谦笑着摆了两下手,满不在意的说。“你玩枪还是我教的呢,这会儿倒替我操起心来了。行了,先甭忙活了,过来把咖啡喝了。”
闵昱不言语,端端地走过去把杯子执在手里。
薄瓷杯中的液体黑亮滚烫冒着腾腾热气,显然是才煮出来的东西,这么灼手的温度闵昱居然就不怕烫似的,一动不动把它抓在虎口,紧贴着皮肤……
梁梓谦见他眉头紧锁,干拿着这烫手的玩意儿不动也不喝。
他一伸手将那杯子取了下来,放到一旁,随是相当无语的叹了一声。“你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哄了,小时候明明挺听话的,有什么心思从来不瞒着我。”
“哥……”
“嗯?”
“南美那边就算有准备,那也是天高皇帝远的,你不带我也不带小郭就光带着总行那伙保卫,真要有个外一怎么办?我是怕你真遇上什么意外情况,到时候身边没有能保护你安全的人啊。”
“怎么就没有能保护我安全的人了?”梁梓谦忽而展颜启笑,咧着嘴掰着手指头给他一个个盘算起来。“总行保卫部的人是我一个一个挑选上来的,南美装备部是你一个一个替我选的。你自己说,这些人拖家带口的跟着咱们多少年了,咱家也一向不亏待他们,那要是都不可靠了,岂不是你我自己打自己的脸,出来都白混了。”
“我不是怀疑他们的能力!”闵昱连忙解释。“我就是不放心……”
“知道。”梁梓谦点了点头,语调满怀耐心却带着一许许迟疑,他深深吸了口气,徐缓说道。“当然知道你是怕我回不来,想跟着一道去替我挡灾。”
闵昱咬着唇撇开了头。
“可是这回不行。”梁梓谦斩钉截铁的说。“这一次你不能跟着我,小郭也不能去。如果我真的在那边出事了,你和小郭要把郭家担负起来。你们两个相互扶持着好好孝顺叔父,给他老人家尽孝送终,以后守着家业稳当度日,别再涉足什么危险行当,也不用给我报仇什么的。”
闵昱听完就急了,立时高声疾问。“哥,你这是什么话?!”
“你听我说完。”梁梓谦猛地一抬头,平静盯向闵昱的眼,他口齿间几乎是一字一顿,而神色又不迫从容,冷静以极。
闵昱怔怔的愣住了。
梁梓谦缓缓道。“我这辈子已经这样我也就认了,为了报仇,十年如一日的忍着,算计着,一天都没有为自己而活过。可你们不一样,你们别学我这样过活。外一我要是不在了,我身后的家产和萧乾留下来的股份足够你们富足无缺,安居乐业过一辈子。到时候你和小郭可不能犹豫,该去哪儿去哪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太顾念我。真要不幸遭了难,我肯定也拉着萧澄悦和萧青赢一块儿去死。我替我妈报了仇,让害她的人一块儿偿命,为咱们家除掉后患,这就可以了。对我而言……我的责任就尽到了。”
梁梓谦一席话说得闵昱心都凉了,他脸色骤起青灰,难忍露出觳觫的神情来。
“啧,你瞅你,那是什么表情……”梁梓谦话没说完,停下来注目一看,闵昱此刻那模样,活像是已经在给他送丧了……
他眼底微微惊了一霎,自知是话说沉重了,吓着孩子了,于是紧忙改口称。“我这不是丑话说在先吗,哪儿那么容易想死就死了,你赶紧的,把那脸拾掇拾掇,难看的跟见了鬼似的……”
闵昱听话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依旧偏过头去不看人,颤颤巍巍的张了几次嘴,最后才道出声来,对梁梓谦说。“你能放心交代后事,是因为对家里对我们没有疑虑,你不怕我们伤心就算了,那严阁呢?你要是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梁梓谦缄口,右腕微震,片刹后他以另一手迅速盖住颤骨,默默的将手撤回到膝上。
他心里有数,恐怕这个问题,他是永远都给不了正确的答案了。
他与严阁……两情相悦的时光那么短,恍如白驹过隙一般,一转眼就不见了。但是严阁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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