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被他撞歪的桌子腿边躺着一个背包,长得和上一个副本放在卧室地板上那个一模一样,就差没写上他印桐的大名。童书遥弯腰给他捡起来,拍了拍灰踹进印桐怀里,无处安放的手顺势撸了一把印桐脑后的碎发,模样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他说:“走吧,也别愣着了,你们社团不还开会呢吗?去晚了小心他们折腾你。”
……
在所有恐怖游戏的高校剧情里,社团往往是最能搞事的一个团体。他们承包了各种作死的行为,继承了所有胡闹的精髓,挥舞着“探寻真理”的大旗,在“送头”的神操作中前赴后继。
印桐是不想开会的。
他背着包跟在童书遥身后,晃晃悠悠走得宛如身有隐疾。童书遥也不恼,抱着厚厚一摞书充分发挥了剧情n的作用----从见面那刻起,就开始给印桐科普“故事背景”。
这个故事背景对印桐来说十分不友好。
高校类恐怖游戏普遍分两种,一种是我们有个小团体,我们一起搞事情,听说在某时某刻某地干什么能召唤出神秘的/已死的/帮人实现愿望的鬼魂或神明,于是我们聚在一起,打算实现这个伟大的传说。
另一种是我有个东西忘在学校/教室了,我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拿回来,哪怕学校最近在闹鬼,我好怕怕啊,我也要把那个东西拿回来。
这种还有个进阶版,叫做主角一不小心把自己忘在学校/教室里。
----就是他现在经历的这种。
印桐看着走廊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想着箱庭lf强推的大制作游戏。它既能在玩法上结合动作和解谜两大坑人要点,也能在剧情上强强联合,先让印桐把“自己忘在教室里”,再主动去参加一个“搞事团体”。
典型的1+2,作死效果拔群。
他跟在童书遥身后,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印桐对社团是不感兴趣的,不仅不感兴趣,还巴不得早点脱离游戏。按照普遍高校类游戏的生存规律,主角总要在经历一大堆“艰难险阻”后离开这所学校,所以他完全没必要跟着童书遥往社团走,倘若这个副本的目的是离开这所学校,他现在就可以找借口现在离开这里。
可惜在他开口提出这个建议之前,童书遥就已经用事实打消了他的念头。
他说:“你可别这么看我,这会是你提议要开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帮小崽子催了半个星期了,你不带人来见见,他们怕是很难满意。”
印桐愣了一下,他问:“带人?带什么人。”
童书遥不走了,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印桐,他说:“小印同志啊,我刚还琢磨着你今天怎么没带着那个小尾巴,敢情是吵架了”
印桐什么都没想起来,可在这时候打断童·介绍显然不明智,于是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说:“没,你想多了,他只是先走了一步。”
这句话是他瞎编。
根据童书遥方才的絮叨,印桐已经基本拼凑出了大概背景。这所学校里有个小团体,加上今天要介绍的那位新人,统共有十二个成员。这些成员一般不聚会,全靠小纸条互相沟通,过着宛如小学生偷看言情小说般谨慎的地下生活。
直到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学校接连出现了两个转校生。
第一个转得早,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就被塞进印桐班里了,听童书遥的说法,那问题儿童当初还跟印桐关系不错。第二个转得就晚了,半个星期前刚来,一来就享受了学校里的最高待遇----从学生到老师,没有一个人敢理她。
印桐琢磨了一下,隐约觉得这剧情有点熟悉。倘若再来几个关键提示,搞不好这第一个转校生他还认识。
而童书遥提到的那个“小尾巴”,恐怕跟他认识的那位是同一个人。
印桐还在分析人物关系,童书遥却没打算给他留思考时间,接着讲道:“第二个转校生本身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校方,他们忘了给那孩子配指导员。”
“这就奇怪了,这学校里除了实验用的小白鼠,就是惨遭软禁的小可怜。前者不需要孤立,后者必须配备指导员,那孩子又被孤立又没指导员,她可别是什么新品种。”
童书遥这话说得有几分玩笑的意味,内容却令人细思极恐。印桐抬头看了他一眼妄图得到更多提示,却只迎来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和一个夹杂着无语的巨大的白眼。
童书遥凑近了看着他的眼睛,娃娃脸蓦地挤出一副假笑。他说:“小印同志做梦可不带失忆的,你别不是被什么人魂穿了,现在来套我的话吧?”
印桐心想,未来穿现在也是可以的,嘴上却没敢那么说,顺着童书遥的口吻接了一句:“我只是在想,指导员也不是每个人都标配的。”
童书遥笑了,他说:“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标配,但是你看到有谁监视那姑娘了吗?没有吧,这姑娘一来就搞特殊化,实在有些不对劲。”
“你想想看,倘若校方给咱们配指导员,监视咱们是出于不信任。那么刚转学进来的那个小姑娘如此自由,是得了校方多大的信任?”
喜欢戏剧性死亡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