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来他爸已经靠加工贸易赚了些钱,还在策划着注册公司了,以至他现在衷心就觉得这活又累又不靠谱。养珍珠就要两到三年,时间长不说,还全是体力活,光是人工费就要花去不少了,那到手还能赚多少?
他反正知道他爸以后是靠贸易起家的,所以压根没对这次采收抱多少希望。只有蒋兆川看的极紧,从采收清洗,到一斤斤的珍珠入袋,到送去收购的那一刻,这绕了两年多的担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蒋兆川的这一批珍珠中规中矩,说不上极好,但绝对不坏。养殖在两到三年间的珍珠颗粒圆整,光泽丰富。按照市场价近三百元一斤的收购之后,除去各种人工费用,约有二十万左右。蒋兆川拿到这笔钱,转眼又不知道投资到哪去了。
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澄然已经放了暑假,陈教授已经着手要把房收回去,他们又要换新的住处了。
政府规划是这南面的老城区都要拆掉,这几个月小区里的人都在慢慢的往外搬了。陈教授歉意的表示过会退给他们一部分的租金,也可以给他们介绍新的租房。眼看着其他的住户都一个接一个的走了,澄然这次却是十分的被动,仿佛已经不记得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会离开这里,走向他跟蒋兆川的真正的家。
蒋兆川在交出钥匙之前,近八月底的盛夏,带澄然去了一个地方。
自从澄然上学后,每次到他放假蒋兆川还是会抽空带着儿子出去走走,就是怕澄然小小年纪没人陪会觉得孤单。这次他照例带澄然先去街头转了一圈,街上的女人们举着伞,戴宽边太阳帽,很多都背上了时下正流行起来的信封包,自行车“叮铃铃”的响,所有人看着都懒懒的……蒋兆川在路边的小卖铺里给他买了一根冰激凌,澄然立刻耍赖的伸出手,“爸,你抱我吧,我走不动了。”
蒋兆川把他往臂上一环,澄然喜滋滋的舔着冰激凌,一只手搂上他的脖子,走了一路蒋兆川身上都发了汗,开始躲他的手,“热不热?”
澄然置若罔闻,他越长越大,蒋兆川其实已经不大抱他了。一长大,很多福利都要没有了。
想到此他就心中憋闷,越发抱紧蒋兆川不肯松手,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着蒋兆川的步伐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
他两眼快困成一条线,蒋兆川才一掂肩膀,“宝宝,别睡。”
澄然打着哈欠揉开眼,见到周围的环境时才猛地一震,彻底清醒了。
蒋兆川让他看的是一片刚刚落成的住宅社区,地块周围风景秀丽,整洁空旷,一列列的高楼矗立,颜色以纯白橘红交错。他们站的楼前摆放着不少移来的绿树,工人们紧锣密鼓的正在做绿化。蒋兆川抱着他走过通向小区里面的曲径,一块块的红格石子路下,澄然猝地想起来了,这里是,这里是……
澄然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蒋兆川带他去的是哪一号楼,又是楼里的第几层。他还知道这里地皮的使用权限是五十年,他十三岁那年会重建小区广场,有很多老头老太会在社区里跳交谊舞,他在小区对面的早餐铺里买过好几年的早餐……
“叮咚”一声,随着电梯门一开,蒋兆川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他拍拍还沉在回忆中的澄然,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顿时,一股空阔的气息直扑而来。
澄然从蒋兆川身上跳下来,冲进去,先在空荡荡毛坯房里跑了一圈。
蒋兆川站在一边静静的笑着,等澄然跑了两三趟,才一摸他的头,从背后把澄然圈在腿上,澄然踩着他的脚背,两个人一晃一荡在房子里转,蒋兆川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宝宝,以后我们就住这里,爸爸会请最好的人来设计装修,再等一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澄然从他腿上仰头,“什么时候买的?”
还是一样,蒋兆川赚到第一桶金,第一件事就是买房。自从87年东晓花园的拍卖,就开始了鹏城的房地产时代,经济大热,迎来了房价的第一次涨幅。蒋兆川准备了这两年全部的积蓄,又等到珍珠采收结束,立刻就敲定了这一套房,很痛快的交了全款。
父子俩在这将近八十平的套房里转了几圈,澄然好几次忍不住要脱口而出——以后这里会摆一盆发财竹,这里是我们的客厅,我们有三个房间,不过有一个太小,只能当杂物间……厨房在右边,你每天都会在这里给我做饭……我们在这里过了好多年,直到你走……
房子里还没有能坐的地方,蒋兆川只好把澄然抱到窗台上,“爸爸不能一直带着你换地方住,这两年的房价一直持高,早晚要买。”
澄然猛然想起,“可是你不是要租地方当公司?”
蒋兆川无所谓,又信心十足,“没有公司爸就继续跑单子。爸爸一家家的跑了两年,就能给你挣一个家,以后还能给你挣更多。只要你住的好,钱是最不愁赚的。”他亲昵的揉了揉澄然的头,“重要的是我们的家,以后的归属地。”
澄然粗略的算了一下现在的房价,他十九岁那年正在闹非典,全国上下都是一片慌乱,但房价好像也没低过,似乎在五千到六千多一平,也有的过万了吧?现在的话应该徘徊在三千到五千之间。他一拍大腿,他竟然忘了,应该97年以后再买啊,金融风暴后房价跌的那叫一个厉害……也不行,金融危机也会影响他爸的生意啊!所以还是现在买最好了!
他满脑子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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