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试探的敲了两下门,察觉到声音太小之后,又按了按门铃。“叮咚”,“叮咚”,过后有一会儿了,也没有人来开门。
她失望的叹了口气,把包提了提准备离开。她刚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房门才姗姗来迟的一开,田老太戴着副老花镜,不确定的朝来人看了几眼,“是你按我的门?”
沈展颜撩了下头发,又折回去,把提礼物的手换到前面来,脸上浮出一丝疑惑,但语气又是稀松自然,“阿姨,兆川在家吗?”
田老太眼睛一眯,往前凑了凑,想把这个人看的更清楚一点。而当她看清眼前女人漂亮的脸,有些兴奋,“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儿子?”
沈展颜半弯下腰,神态卑亢了许多,“阿姨你好,兆川常跟我提起您,我总想着什么时候能正式的给您拜个年……”她悄然落寂了一下,“没关系,虽然迟了点,幸好我还有这个机会。”
她把礼物送到田老太面前,眼中都是迟到的遗憾,“阿姨,这是我一点小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然然在家吗,那我先走了,别让他看到我,我怕他不高兴。”
田老太的手脚突然利索起来,她打开门把沈展颜的手用力一抓,“你还知道然然,你是?”她激动的猜测,却不好意思直言。
沈展颜明媚的一笑,神色羞稔,“我和兆川……就是普通同事。”
第65章蛛丝
总以为漫长的年假,在不知不觉中就那么的过完了。
许是因为过年的关系,外婆的精神看起来又好了许多,一见澄然就抱个不停,说话也开始大嗓门了。等蒋兆川雇来照顾她的人的人从外地回来,父子俩也准备着要先回鹏城。
离开之前,澄然自然的要去墓地看他妈妈。乡间里一片孤冷的坟山,蒋兆川从踏进的时候气息就十分闷沉,澄然也默默的什么话都没说。等到了澄然妈妈的墓,俩人更像是有自觉的,一个先避开,一个再去墓前。
这里的冬天比鹏城冷多了,澄然一路走来手和脚都要冻僵了,当看到那块立在寒风中,镌刻了娟秀名字的冷碑,眼眶蓦地就红了。
澄然半跪在他妈妈的墓前,把准备好的纸钱一叠叠的往盆里烧,转头看到站在几步远背对着他只顾抽烟的蒋兆川,他轻轻把头靠在墓碑上,感受那最彻骨的冰冷一点点的钻进皮肤里。他快手在火盆里投了一把纸钱,流露出哀伤的神色,“妈妈。”这一声叫出来他又有点紧张,“妈,这么久没来看你,你千万别生气。我今年就要考大学了,其实我已经考过一次了。虽然我上个学期一直休学在家,但是再考我也有信心,我这次,会有一个好前程的。”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妈,这两年发生了好多事。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失望极了。如果你还在,说不定会跟爸爸一样,后悔生下我这种儿子。”他的头在墓碑上移了一下,忍不住再次去看蒋兆川,“妈,我想告诉您,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你别怪爸爸,你还要保佑他,让他过的比谁都好。我弄到这种地步,他还是把我带大了。妈妈你要是生气,也千万不能朝他发。”
他轻轻抚着墓碑上的名字,总觉得在指尖相碰的刹那都在刺痛,他咬牙了许久,才能说:“妈,我不敢来看你。我知道你现在也在怪我,你一定恨死我了,我活着都在给你丢人。”澄然的声音迅速的干哑下去,忍的眼眶通红,“但是我离不开他,我真的不想离开他……爸爸他差点就不要我了,可他还是回来了。”他的头在墓碑上一磕,被擦破皮的地方满是冷峻的痛意,“其它人都不懂,但是妈妈你一定知道。我赎过罪了,我拿粉身碎骨赎的罪……现在我更离不开他,我没有他就不行……”
那股熟悉的烟味靠近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觉,只知道对着墓碑喃喃自语,“你不要担心爸爸,我会照顾他的。不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一定会照顾他到老……所以我不能把他让给别人,我受不了……我这一次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岁,不过,等我死了之后一定到你面前,跪到你消气为止。”
身边的呼吸刹那一重,蒋兆川眼珠赤红,伸手在澄然头上按了按,看一眼墓碑,转手就把儿子拉了起来。
“回去了。”
蒋兆川的身上除了烟味,还有冷风中驻足已久的寒意。火盆里的纸钱也被风吹的渐渐灭了,澄然收拾好火星,被蒋兆川拉着离开。
踏过丛丛枯草,澄然一拽蒋兆川的手,“爸,你不跟妈妈说几句话吗?”
蒋兆川把他的手握的更紧,声线沉沉,“爸爸要说的,你都已经说过了。”
澄然的心情突地有一瞬的飘忽,蒋兆川大一步走到他跟前,把他的手往肩上带,“上来,爸爸背你。”
这里的路一向不好走,满地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会踩到什么。澄然往他背上一趴,冷透的胸膛贴着温热之源,又慢慢的暖了起来。
一路开车回去,蒋兆川近凌晨才回了鹏城。澄然早就睡熟了,又是被蒋兆川抱了回去。这几天的功夫,过年的气氛已经散的干净。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进入工作日,上班的上班,元宵前后,学校也都开学了。
假后林湘婷习惯的来拜个晚年,她看到田老太在的时候也没露什么异色,只是趁着人不注意,朝澄然眨了眨眼睛。
田老太对林湘婷一开始还满怀着热情,但过了几天之后,那种热情不知怎么就渐渐的淡了,林湘婷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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