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个词适用于自己身上。此刻顾南卿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楚暮却似乎能从他的眼神里感知到他的想法。
顾南卿的眼神……就像发现了一个好玩有趣的东西,从而勾起了他那从不枯竭的好奇心。
但楚暮其实并不喜欢除了他家人之外的任何人,把可爱这个词套用在他身上,让他觉得还有点意思的顾南卿也不行。而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晾着,无视他,从根本上无视他。
楚家的二爷可不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以他那有些小恶劣的性子,他喜欢在别人最兴起的时候泼一盆凉水,在别人最痒的时候,抽走他的痒痒挠。
“今晚夜色很好。”楚暮忽然抬头,眼里倒映着漫天的星火与灯光。
“嗯?”
“既然夜色这么好,你就继续在这里慢慢猜吧,我走了。”
“这么急着回去会情郎啊?”顾南卿调侃道。
楚暮回头,笑得清雅,“是啊,晚回去了他会吃醋的。”说着,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善意的提醒道:“记得有空去找朱陈讨几件衣服穿,你身上那件是去年的款了。”
顾南卿被人伤口上撒了盐,顿时失笑,但看着楚暮越来越远的背影,眼睛却越来越亮。他伸手摘下假面,一双英气逼人的剑眉便终于暴露在空气中,这眉型生得难得的好看,不粗也不细,隐约之间透着几分横来直往的霸气。但左眉尾梢那里偏偏有一道大约一厘米长的疤生生把眉给截断了,让这张剑眉星目的脸变得亦正亦邪起来。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眉梢的伤疤,嘴角上扬,楚暮么……果真有意思得很。
楚暮走到桥头,一辆加长型的豪华飞行车已经等在那里。感应到他的靠近,车门自动打开,楚暮上车,就看见他的那位‘情郎’正坐在长长的餐桌前……吃小龙虾。
银亮的餐刀割开小龙虾的侧边,鲜嫩的虾肉被小银叉利落的挑出,蘸上祁氏独门秘制的酱汁,塞进嘴里,口口留香。这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来自伯牙湖小龙虾的顶级享受,代表着吃货的最高追求。
嚼完嘴里的虾肉,吃货才有空抬头跟来人打招呼,“回来啦,你刚刚跟谁在桥上吹风呢?”
“顾南卿。”楚暮放松的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从背后的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
“顾南卿?都灵魔窟的那个顾南卿?”
“就是他。”
“哦,那就有些棘手了。”又是一块虾肉吃下肚,“他刚刚跟你跳舞了是不是,情节有些严重啊。要是朝哥知道了肯定得跳脚,话说我也有点不爽,我们好歹是发小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跳过舞呢?”
楚暮抿了一口酒,瞥他一眼,“你要我跟一个拿着烤肉串当武器的人跳舞吗?祁多多同学。”
“黑历史求不提。”吃货也是有尊严的,祁多多赶紧转移话题,“先不说我啊,顾南卿是怎么回事啊,实在太混帐了好吗?我们御弟哥哥的手怎么可以随便牵呢?你说我要不要把俞夏他们全部叫过来把他进行人道主义毁灭?不过他真的有些棘手啊,道上关于他的传闻都太传奇了,能在都灵那个地方横着走的人我还没见识过呢,揍起来应该很爽哦?”
“话唠也会传染吗?”
“我只是最近跟我弟待得时间有点儿长,你也知道,他快憋坏了。”
祁多多同学的出身不可谓不高大上,兰度索兰陛下的大儿子。兰度是个帝制国家,皇室的权利大得吓人,只是他另外一个爸爸的来头也很大,夏亚商业巨头祁氏的继承人祁连,跟楚暮的爸爸宁夭还是表兄弟兼好友。祁多多是跟着祁连姓的,成年之后就回了祁氏慢慢接掌大权,过得逍遥自在。他弟弟就没那么好命了,代替哥哥被冠上兰度皇室的姓之后就成了王位唯一的继承人,现在正在皇宫里接受欲,仙欲,死的正统训练。
“洛维会诅咒你的,以他的话唠程度,他一天可以诅咒你三千六百遍。”
“相爱相杀的节奏你不觉得很带感吗?”祁多多抬起他的包子脸,很纯真的问道。
“期待你被他分尸的那一天。”
“暮哥你真是太重口了。”祁多多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欢快的吃着小龙虾,“诶顾南卿怎么突然到白色联盟来了?”
“来讨债。”这天底下鲜少有事情能瞒得住军情六处,也就很少瞒得住楚暮,只要他想知道,从离开大桥到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够他派人把诡云跟卡曼家的联系调查出来。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
“讨债?”
“加查尔请诡云做了件事情,但如今又付不出高额的佣金,所以顾南卿亲自带人来讨债了。”这位爷倒也干脆,直接凿船截货。
“那他怎么又招惹了你?”
楚暮喝酒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笑了笑,上身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酥雅的声音响起,“秘密。”
大桥上,顾南卿在栏杆上站起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不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姗姗来迟的追兵终于发现了他的踪影。
顾南卿居高临下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揉了揉脖子,那双薄唇向两侧咧开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原野上看见了麋鹿的野狼,张开嘴,好像看见了新肉,嘴角的一颗可爱小虎牙在月光下显得森白可怖,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最原始最旺盛的战意。
“接下来……该算算总账了。”
追兵们气势汹汹的跑到近处,借着那并不明亮的灯光看到顾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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