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江像条流淌碧玉的天河,随着乳白色的山岚远去;巍峨的帕敢山云遮雾障,披着神秘的面纱。这一切就像他今天赌石,潜伏生死莫测的风险;但不论成败与否,都要逃离这著名的后江场!今后他就如同这天上的流云,付于苍茫飘泊中。
场口渐渐苏醒,吆喝声刺破晨雾。玉石场上,多数人是历代落籍以此为生的华侨。听到吆喝,伙计们陆续钻出茅棚,边擦惺忪的眼边扎破波索,拖着双赤脚来到洞口。卸下工具大伙像猴围在一起,抱着烟枪轮流抽大烟,将体内的精气神榨出,为进洞子拼命作准备。
老板在现场厉声催促,将伙计们一个个赶进洞。见到慕云,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凑过来坐下,抱着竹筒抽了会烟,抬起狡黠的眼说:“昨晚玩得开心吧?那阿妹的奶子美得扎眼,大得一把抓不住,像喂娃的挤得出奶。之前你肯定干了她,不然她昨晚咋钻进你屋里?”
承不承认都是那回事了。慕云淡漠一笑:“你咋把我当成吃斋的和尚?老板花钱我享受,连憨包都会沾便宜,我为哪样讲客气?如果辜负你一番好意,到时会骂我狗子坐轿不受人抬举。”
这话像捏住老板下身,顿时眼睛一鼓,颈子僵硬憋气似的;过后恶狠狠地不服气,“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把我当猴耍了?!”
慕云不置可否,郑重其事地说:“我正准备找你呢,把工钱一算,我今天就走。”
老板愣住,继而哈哈假笑:“工钱暂时没有,给‘四号’你又不要,等我卖了石头再给。准备去哪里发财?”
慕云不跟他扯淡,“我们师徒在这里治病、赌石,为你赚了多少中介费?就这几个工钱,你既拖欠不给,又变着法子赶我,今天我俩是爷死娘嫁人——算完工钱拜拜!”
想
风花雪月(7)
“逼也没用!”老板火了,“明知我为开伙的钱发愁,你这不是落井下石!”
“别哭穷啦——”慕云瞥了他一眼,“你手上不是有件赌石吗,咋个能说没有钱?”
“我卖给你要不要?”老板一甩竹筒水烟,提起这件赌石他就恼火。
慕云指着老板:“这可是你说的呀?你把高佬叫来,卖掉赌石分账,说不定你大赚!”
老板一听跳起:“亏了你用哪样赔!那可是二十多万的货啊,你的工钱只是个零头!”
高佬是赌石界如雷贯耳的人物,也是密###首屈一指的华侨富豪。他每回看石头都是一口价,就算吃亏上当从不改口。其眼力比解石头的锯子还厉害。几天前高佬来这里看石头,开价十八万,按行情这个价不吃亏。石头上的线都划好了,准备抱上锯台切;老板临时像害牙痛的要加一点,高佬一听丢下石头掉头就走。
见慕云满面愁云缄口不言,老板心里感到好笑,高佬是什么人物,与他赌石你这不是“狗进茅坑——找屎(死)!”睨了他一眼,心想要我给工钱,你就等来世吧!拍拍屁股起身。
“你咋个走!”慕云脸色冰冷可怕,“当真想拖死我?跟你说把高佬叫来,将石头一卖算帐付工钱,我俩各走各的阳关道!”
这家伙认真起来难缠,老板懒得费口舌,伸出手要他给钱。心里只是冷笑,你骗得了谁呀,段爷走时你只差没把裤子脱给他,当我像你是猪头啊?
“不要在门缝里把人看扁了嘛,我叫你看看这值多少钱!”慕云朝窝棚喊了一声:“阿慧——出来!”门吱嘎推开,阿慧梳妆一新走出,如玉树临风出现在老板面前。慕云冷冰冰地盯着他说:“这是我婆娘,我把她卖了!你看这身材,前凸后翘的,性感呢,哪个男人见了不流涎?你说说看——她值不值二十万?”
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板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联想昨晚,他眼睛色迷迷的发直,吸溜下鼻子嘿嘿一笑:“我不信,yī_yè_qíng就睡得这么亲热、执着?别逗啦,想要我上当啊?”
阿慧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跺脚:“你咋个要卖我!搞没搞错啊?!”
“这是被老板逼的。”慕云神色凝重地说,“只有先担此风险,处于死地才能后生;不然我们就此分手,没有吃住,还奢谈哪样夫妻!”
老板咧着黄牙乐了,“阿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哟?打个比方,赌石嘛说不准像吹猪尿泡,一不小心——嘣嚓!也难说你成全他是抠错胯子,帮别人抠破皮,自己还没止到痒。”
阿慧瞟眼阴阳怪气的老板,又望望一本正经的慕云,“看样子情不能当饭吃,你能不能说具体点,让我有个选择?”老板也想入非非,愣愣地望慕云。
“那件石头对老板不过是二十万,对我却是逃出地狱的契机;然而老板为两万块的差价不卖,是用心歹毒,想赖掉工钱将我逼走;最终害得我死不了,他也活不好。所以只好将你暂作抵押,借他的石头把高佬叫来,只有杀身成仁兑现工钱,我们才能找到活路。”
担两万块风险赚到阿慧——值得!老板乜斜着眼:“此话当真?不同意就是王八蛋!”
可是最终苦的是阿慧,在这场惊险游戏中,慕云拿她在风口浪尖上钓鱼,要么变成这黑老缅的泄欲工具;要么虎口拔牙成功,慕云带她双飞。
阿慧听后吓得花容失色:“大哥,拿到工钱之后呢?!”
慕云的话从牙缝挤出:“如其像这样猪狗不如地苟活,倒不如瞬间断生死!赌垮——坡上有绳、乌鲁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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