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诚微微一愣,随即便认出了顾寒之。虽然两人只不过是多年之前见过一面,可一来顾寒之样貌出众,二来对于自己曾经雇凶刺杀的对象,季清诚显然是记得很牢的。
他定了定心神,搂起袖子笑道:“我不明白顾大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来探望我的嫂嫂和侄儿,怎么在嫂子的院里却见到了顾大侠?顾大侠可有教我?”
顾寒之眼神一黯,沉声道:“没想到刚做了qín_shòu不如的事,你还能如此风淡云轻的往别人身上抹黑,真是有够无耻的,大师兄若在世,怕是宁可亲手斩了你,也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儿子?”季清诚眼神一转,笑道:“你是我爹派来的人?”
“你爹?你爹不是刚刚被你毒死吗?”顾寒之不屑地道。
季清诚微微一窒,转瞬又笑着道:“顾大侠这话说的奇怪,我并不是季景斋的儿子,此事你知我知,曹家的血案说白了也是王妃魏氏下的毒手,我堂堂曹家子,为了替家门复仇,忍辱负重多年,今日大仇终于得报,我又有什么无耻的?又有何曾对不起谁?”
顾寒之闻言,气的无言以对,面对不要脸的家伙,他实在是没有话可说了,也没有兴趣再和季清诚磨嘴皮子。
季清诚说话的时候,脸上虽然不显,心中却揣着慌乱。他很清楚顾寒之的本事,顾寒之若想取他头颅,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因此他也很明白今日怕是带不走嫂子和侄儿了,此刻他只想着尽快寻个由头撤离。
“顾大侠若没有什么旁的事。那我就告辞了,还烦请给我嫂子和侄儿带句话。就说如今大哥的桎梏没了,还望将来照顾兄弟一二。”
他说完这话,便准备转身出院子,却听仓朗朗一声响,顾寒之拔出了长剑,惊得他差点没跪倒在地上!
“你……你想做什么!”季清诚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顾寒之也不说话,只一步步朝他走去。
季清诚大惊,他的双腿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原地乱颤着一步都迈不开。他失魂落魄的咆哮道:“你……你不能杀我……你……你……你什么大师兄的……我毕竟是他儿子!”
顾寒之走到他面前站定,抬手一个剑花,季清诚只觉得头上寒气逼人,刷刷刷的掉落了许多头发。
紧接着长剑沿着他的脖子往下,季清诚唬得脸色发青,普通一声跪了下来,下身绵延浸湿了衣裤。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削去了你的毛发,算是代我大师兄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从今日起。你季清诚的死活与我峨眉无关!与我顾寒之无关!且好自为之吧!”
说话间,衣玦翻飞,季清诚被削成了光猪,不仅是头发。就连身上的汗毛、腋毛等都被削了个干干净净!
他浑身瘫软的躺在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顾寒之并没有杀他的意思。甚至连皮肉都未曾破损丝毫。
顾寒之也不再理他,走进屋带出了两位妇人。一名便是季清允的夫人柳氏,一位则是季清诚的妻子卫氏郡主。两人都抱着孩子。带着贴身丫鬟和行李,一看便是准备离开王府的意思。
季清诚见嫂子走出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将光裸的身体缩成一团,可当他的夫人也抱着孩子走出来时,他忍不住了,嘶吼道:“你想干什么?那是我的儿子!”
“他是我大师兄的血脉传承。”顾寒之只扔下了一句话,便带着两个妇人走出了院门。
三日后,季氏献出了季景斋的头颅乞降,卫东鋆接收了投降,并下令既往不咎。季清诚却被季清允杀死在王府中,一剑穿心,刺了个通透。
润州定王府,信鸽扑扇着翅膀飞进了廊沿内,鸠尾拿了把小米去喂鸽子,蔷薇则从鸽子腿上接下了竹简,掏出了里面的信。
浮霜接过信,扫了一眼,随即扔到了桌上。对面白羽抢过一看,便拍着桌子笑道:“好家伙!终于赢了!可是能够终止战争了啊!”
“你明儿便以卫东鋆的名义,休封书信给上京。就说既然皇上认为我们卫氏有篡权谋逆之心,那我们卫氏也没得白担这虚名。请皇上自己斟酌,是退位让贤?还是准备困守到底?”
白羽大笑:“得令!也不必明日了,我待会就去写信!我猜皇帝怕是早就不想干了,等着我们逼他退位呢!”
浮霜笑了笑,没有回应。那个年轻的皇帝?耳根子绵软、又没有主见,朝政对他来说便是种负担,这天下在季景斋这类横征暴敛的人手中,便是种灾难,在软弱无能皇帝手中,怕也是种灾难吧?
如今一切落定,也是她离开的时候了。重生一世,五载转瞬即逝,她的使命也算是了结了吧?
却听白羽突然道:“哦!对了,我差点都忘记了!王爷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务必转交给您。”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封皱巴巴的信,塞给了浮霜。
浮霜拿着信,犹豫了片刻,随手搁在了桌上。她不看,也大约知道卫东鋆会说什么。
“怎么不打开看看呢?”白羽显然不送达消息不罢休。
浮霜摇头道:“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他的事,你就别多管了。”
“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答应了王爷的事就得办到。”说着白羽一把抢过信展开念道,“霜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成功击败了季景斋。我不想在你面前炫耀胜利,因为这胜利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你我共同拥有的。所以,务必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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