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泾八方。
他最终落在了一处崖角街亭,那是前世元泽所在的地方,听他说过,他之前有探测过这个地方找到了这么个观赏的好去处。
其实,望君生知道,他不过是想要避免争斗而已。
屏障区域内,一共五十一块通行证,多他一块不多,少他一块也不少。
至于那多一块到底有何作用,前世望君生不知,今世他也不甚清楚。
反正,这块通行证他是要定了。
毕竟,在这条路上,唯一顺路的,就只有他的通行证了。
崖角显得有点陡峭,但上头所伫立着的凉亭却是足有两层,至角柱撑起的砖瓦上精妙的繁杂细致的花草花纹,以及木制雷公柱上端一下一下雕刻出的九头凤鸟,皆是无法让他人所蔑视的精致,这种美轮美奂的制作工艺真是让人不知不觉赞叹不绝。
亭中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位身穿白衣道袍的温润男子,那男子的身前放着一盘棋,他轻蹙着好看稀疏的柳叶眉,正在犹自与自己对战着。
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将心神一分为二,与自己争斗。
这是棋艺绝妙者才能做到的。
望君生瞧着眼前穿着不过普通的白色道袍,却穿出仙人之资的元泽,一时有些恍惚,而自己的神志,也好像突然回到了之前与元泽师兄一块下棋畅谈的时候。
那个时候,只要有时间,只要从混合着血色的长途中回来,他唯一觉得可以忘记一切世间烦忧的去所,便是元泽师兄的的房间。
对于他来说,元泽似兄似父,在前世除了星璇,大概无人可以取代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眼前温润的男子白衣散乱,却是有种放荡不羁的潇洒,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一心一意将身心放在眼前的棋局之上,出尘到无法理解为何他在战斗时会是那般的与此时不同。
此刻的他,并不像是修真界的修士,反而像是下了凡尘的仙君,暂时落于凡间,只为了欣赏世间的沉浮。
“你来了?”元泽温温和和如同春水一般舒适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
若不是知道此生他并没有见过望君生,若不是知道他本来的性格就是这般的自来熟,望君生差点就以为眼前的男子是在和自己熟络的人打招呼。
他所谓的“你来了”不是指我认识你,而是指,早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发觉了他的气息。
如果不是望君生,而是其他人踏入了这个地方,一定会诧异眼前的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阻拦者,反而像是一个过路人,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但当元泽说出“你来了”这句话的时候,必然会惊慌到严阵以待。
没有人,会不惊慌,当你的行迹完全暴露在一个人的眼中,而他姿态还这般的惬意。
许是望君生的反应并未如元泽所愿,他终于还是抬起了自己的凤眸,率直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踏入他领域的闯入者。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显然是没有想到出现在他这里的是一个长得非常精致的小娃娃。
元泽三十来岁,却是维持着二十几岁的样貌,不过按照年岁看来,的确眼前的望君生不过是一个小娃娃而已。
或许是望君生长得无害,元泽也没有释放出真气,反而轻轻柔柔地拍了拍他身边的坐垫,对望君生道:“来,坐这里,与我过两招。”
这个样子,像极了前世。
望君生抿了抿唇,坐到了元泽的对面。
元泽的丹凤眼眯的更加好看了,他将身前的棋局重新打乱,又将棋子收拾好,分门别类放在棋盒之中,才轻声出声:“我执白子。”
望君生挑起眼梢看了眼前温润男子温和的眉梢,并未拒绝。让出黑子,既是放弃先行权,算是将布置权让与了他,他占了这种便宜还不拿下也是太不知感恩了。
他拿过元泽推来的黑子棋盒,下了一子。棋子落在红木制成的精良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元泽眸间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显然是有些惊异于那人的大胆,但他也是没有多说,而是提子应对。
熏香袅袅,几乎要烧至末端,即将熄灭。
元泽看着满满一盘棋,缓缓道:“你倒是激进,只是之前倒没看出。”他说的是他从未惊慌。
望君生拧着眉,认真思考之后,才回答。“下棋与为人处世并无太大关系。”
“哈哈,这句话我爱听!”元泽也是下棋与杀敌全然不同,所以非常感同身受。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跟阁下相处非常舒服,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元泽道,倒不是故意试探,只是简单的感叹。
“呵呵,是吗?”望君生笑了,自然相识,前世你可是我的大师兄。
望君生瞧着自己的黑子被逼到绝路,思考了好久也不知该如何落子,只好深吸了一口气,认输。“是我输了。”
“你棋艺也不错。”元泽微笑,“我叫元泽,是久华天星璇真人座下的大师弟,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师承何方?”
“望君生,无门无派,也未拜师。”不是望君生想要掩盖,只是他的身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那真可惜。”元泽心思聪慧,不会不明白望君生的抗拒,但也不恼,而且,眼前的男子总是让他觉得十分熟悉,让他无法放弃。于是,他拿出自己的贴身玉佩,转手递给了望君生。“这算是我们相识的物件,下次若是阁下有难,我自会帮忙。”
望君生接过,却是有些沉重。他是断然不会再与元泽相见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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