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心情不好,他更不敢。
司机就说,“您没证,您要去哪里,您说我带您过去就是了。您放心,我嘴严的很,谁也不会说的。”
陆秦看他一眼,这司机一脸坚持的模样,看样子是不会妥协,他也没心情耗着,就点点头,“去西郊公墓。”
司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陆秦的亲妈埋在那里。
他有点纳罕地看了一眼陆秦,陆秦杀母的事儿谁不知道啊。虽然他这些天的接触看下来,这小子虽然有点浑不吝,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可并不凶,不像是杀人的人,可问题是法院都判了,还能是假的吗?
他怎么敢去墓地啊。
反悔去?忏悔去?
他猜了个遍,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可他也不敢问,只能回答,“好,我这就带您去。”
司机那些犹豫陆秦都看在眼里,他怎么可能猜不出司机怎么想的?他太了解这些人加诸于他身上的目光的含义了。只是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没有解释的力气,整个人靠在后座中,他现在只想的,是跟他妈说说话。
司机技术不错,一路平稳地开到了地方,陆秦甚至没有被任何刹车惊醒过。到了地方,他就直接跳了下来,然后带着司机去了商店,他买了束花,和一些他妈爱吃的吃的,然后就给了司机钱让他自己解决吃饭,徒步上山去了。
这会儿既不是年节,又不是周末,来看望的人几乎没有。陆秦上次来的时候就找过一次,这次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就走到了他妈的墓碑前。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是他妈二十来岁的照片,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好事,笑的特别开心。陆秦也不知道谁选的这张照片,其实不是很合适,毕竟人去世的时候已经四十多了,总该找张近照的,可后来一想,高兴点也好。他妈四十来岁的时候,除了怀孕那些日子,都是满脸怨气,并不好看。
他先叫了声妈,然后把花放在了墓碑前。
自己则跟她对着盘坐了下来,一边替她开零食袋子,一边说话,“我上次来的时候是刚出来,我跟您说我要找到凶手替您伸冤。已经差不多了。”他将一袋薯片放在了墓碑前,又去拿了一袋话梅,“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挺想你的,也挺怨你的,混在一起,是五味杂陈。”
“我刚从公安局出来,去录口供了。讲了讲那晚的事儿,妈,那天晚上在我脑海里过了这么多遍,我始终觉得我对不住您,如果我可以早点回去,该多好啊。也许你就不用走了,我能上高中,这会儿已经高考结束了,虽然不学无术,可终究应该会有大学上。”
“可妈,这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就跟您一样。”他抬头看了看那张照片,真好看啊,“你说你当年为什么非要跟陆志锋那个混蛋呢。姥爷姥姥对你不好吗?将你接回家来,把你养大,送你上大学,二十年前的大学生,随便混混也不愁吃喝吧,何况你也漂亮,你何苦呢。陆志锋就这么好,让你什么都不顾了,妈,你害了姥爷,也害了自己。”
“那天晚上,就是煦哥告诉我的那天晚上,我想了那么久,我是你儿子啊,你养大的,可我都没办法替你辩白。妈,他们都说你是看上了陆家有钱,我是你儿子,我不能这么恶意的揣测你,可即便你当年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那么姥爷死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悔?为什么还要待在陆家?这些年,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你真错了。”
“我来当然不是为了批判你,我是你儿子,你生的你养大的,谁都能骂你,可我不能。我只是想跟你说,等待真相大白,你就可以安心了,如果真的有投胎有来世的话,做个好人吧。日子即便过的穷一点,平淡一点,也要问心无愧才好。”
他说着,却不会想到,离着不远处,还有人在看着他。
盛明煦扶着老太太,站在树荫里,听着陆秦的念叨。他们今天来,其实是个意外。昨晚晚上半夜里,老太太突然给盛明煦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着急的说,“明煦,我梦见你爸爸了,我梦见他了!”
盛一木走了这些年,老太太说他开头还梦见过,可最近这十年却再也没梦见了。老太太经常一个人嘟囔,盛一木是不是投胎去了,也不等等她。这次梦见,几乎让她太高兴了。
这样的喜讯,这个世界上,只有盛明煦能跟她分享,她自然打了电话过来。盛明煦也挺高兴的,一方面是他妈愿意多跟自己说话,另一方面,他真的也挺想老爷子。
老太太激动了半天,然后就嘟囔,“肯定是嫌弃我好几个月没去看过他了,这是不满意了,梦里还是年轻的模样,虎这个脸,挺不高兴的。见了我啊,扭头就走,也不肯搭理我。我追啊追,都没追上。”她说,“明煦啊,明天你陪我去看看你爸吧。”
这种要求,盛明煦怎么可能不答应。
他连忙跟导演请了假,坐了晚班飞机回了北京,到了家又去开车接了老太太,拿上了老太太买的酒和做的饭菜,这才在中午头赶了过来——当年盛明煦将老太太接来,怕他爸一个人在青州孤单,一块将坟移了过来,他好就近照看,这些年,他经常过来坐坐的。
这是北京最好的公墓,后来盛燕来出事了,可她终究是陆家的儿媳妇,陆志锋也不好做的难看,也将她葬在了这里,离着老爷子还挺近的,就在一片山坡上。
盛明煦曾经答应过盛燕来,如果她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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