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刻钟,余杭亦的马突然受惊,嘶叫着抬起前蹄将余杭亦扔了下来。余罗天吓得脸色发白,跳下马去扶自己的儿子。
张子和离余杭亦只有半个马头的距离,余杭亦又是悄悄在他这边做的小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余杭亦自己拿出根银针扎马,马才会受惊把人摔出去。要是救人,凭他的本事,也就是伸胳膊拉一把的事,可看余杭亦这样,他当然不救。
结果余杭亦摔得不轻。之前保定府城门一站,余杭亦就挂了彩。这次摔的时候还压倒了伤口,被人扶起来一瞧伤口裂开了。不只是伤口裂开,余杭亦的脚还扭了,脑袋也晕的很,一直扶着树呕吐。
张子和摸了摸余杭亦的脚踝,知道余杭亦没事,却装出担忧的表情来,喊道:“快拿伤药来,再去找几块光滑的木板,我瞧着将军的小腿骨似乎是断了。”
余杭亦:“……”他等余罗天看人跑着去找木板的空当,低声道:“我捂得是脚,你怎么说我小腿骨断了。”
“脚好治,这个不好治。”张子和低声道。
木板可不少找,他们虽然在管道上,可打仗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在外走。这片也没个人家。张子和让人跑着去找村落。
“何必找木板,用树枝也是行的。”余罗天心急。在外面多待一刻都不安全。
“这怎么行?”张子和正色道:“将军年少,如今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腿骨断了,若是不好好医治,以后腿会变形,走路不妨碍,打仗就不行了。”
这么严重,余杭亦撇嘴。
张子和面不改色地给余杭亦包扎旧伤,那长长的伤口看的余罗天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再坚持让人先用树枝了。要不是他,儿子哪里需要离家出走,哪里会受这么重的伤。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一点:“对了,方才不是说脚扭了么?”
“脚也扭了,小腿骨也断了。”张子和神色自如。
余罗天瞧不出什么破绽了,立在一旁不说话。
“啊——”余杭亦仰着头惨叫。腿脚不疼,心里难受,声音凄惨的很。
“忍忍就好。”余罗天扶住余杭亦,掏出帕子给余杭亦擦脸上的汗珠。余杭亦因为伤口裂开,着实吃疼,张子和包扎的时候留着心,使劲一勒,冷汗就给逼出来了。
他抬眼看见雪白的帕子一端,心里苦的如同吃了黄连。父亲身上狼狈,揣在怀里的帕子却是干干净净。从这一方帕子上,他就能看见父亲在京城的生活,绝对没有挨饿挨骂挨打,过的日子想必要比他在兵营里多的要舒适多了。
呵,他的好父亲。
木板找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回来,加上包扎等等事情,忙活了近两个多时辰,这才重新上路。余罗天心急的很,一个劲儿的催促大伙赶紧走,可没人听他的。儿子倒是肯听话,但是这会成了伤员,被四个兵抬在临时用木棍子搭成的木床上,脸色苍白,似乎睡了过去。可他怎么叫,儿子也不醒。张子和过来看看,说是晕厥了。
“那咱们更要快点走了,到了京城就有大夫了。”余罗天道。
张子和点点头,不反驳,走起来却还是不紧不慢。
路程就那么长,无论他们怎么折腾,该到的还是会到。余杭亦睁开眼看天,阴霾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冷风刮过,带着尘土飞扬,刮进余杭亦的眼睛里。他闭上眼,落下滴眼泪将让他难受的尘土带出来,再猛然睁眼,从黑灰色天空里看到了一丝让人挪不开眼的晴光。
“打春了么?”
抬着木床的小兵还真是以为自家将军重伤了呢,冷不防被问话,吓得一哆嗦,忙道:“还有几年便要过年,年后才立春呢。”
兵营里忌讳谈过年过节,余杭亦这才反应过来,哦,马上要过年了。
他爬起来,正好余罗天也赶过来了,脸上带着笑,弯腰问他可好些了。
“好些了,父亲。”
“那便好,你随我进城,到了城内我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余罗天笑道。
余杭亦也勾起嘴角笑,他扶住父亲伸过来的手,慢慢站起来。他破着脚往城门走,在父亲跟城门上头的官兵喊话时,他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官道,深吸一口气等着进城。
“好了,咱们进去吧。”余罗天小心翼翼的扶着儿子,慈爱的很。
大门缓缓打开。
“父亲。”余杭亦并不着急:“你都说好了么,咱们就这么进去?”
“说好了。”余罗天迫不及待的推余杭亦,后者踉跄摔到,被余罗天扶起。“没事吧,我不小心。”
余杭亦摆摆手:“我没事,让我把话说完。父亲,他们这些人追随我许久,若是肯诚心归顺,您能保证,皇上不会杀他们么?”池清若是没来,就先用此计拖上一阵。池清为何还不来?
余罗天着急进去,自然是先安抚余杭亦,点头答应。他们说话的时候,城里出来了好几百人,分两侧将余杭亦以及他带来的人马团团包围。
显然,他们再想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
“兄弟们。”余杭亦回头想暗示大家稍安勿躁,一回头就瞧见李瑞倾穿着普通的官兵衣裳站在张子和身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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