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江扬敲敲桌子,小声地说,“找!”
慕昭白一溜小跑回到综合情报处,因为这个副本只有一个,因此用显影剂格外小心,大家在十几分锺
内用最简单基础的所有方法判别了一遍,毫无收获。王晓玥端著她千古不变的大茶杯在放大投影面前愣神,最後
突然大声说:“直尺,直尺!”她放稳了茶杯,踩著脚凳站在投影前,用钢制米尺一行一行比过去,最终,她释
然微笑,跳下凳子,在那份通知的若干字上开始用红笔打圈。
“少……校……旧……”慕昭白顺著看过去,“事……漏……於……”
王晓玥的最後一个圈打在报告末尾,那句话是说,第四军彭燕戎上将代表军部高层做了关於加强思想
工作的长篇报告。
“彭。”慕昭白看见了最後一个字,拎起报告跑步上楼。
江扬的脸色非常难看,盯紧了红圈一语不发。蓝色的通路始终保持顺畅,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
受,於是强笑著说:“通知读懂了,就照办吧。”来自第四军秘书办公室的通讯立刻中断,蓝色的小灯安静下来
,程亦涵、秦月朗等人也陆续过来参加会商。江扬不确定地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结果很令他吃惊,江瀚韬元帅想
了一下说:“是卢立本的旧部下,我们在第四军的眼线。”
“这麽说,我这里也有……”江扬咬了咬唇。
“也有,支走了几个,但以後还会有替补。”江瀚韬元帅说得很轻松,“想好怎麽办了吗?”
“请您放心……”江扬的一个“长官”刚要出口,就被程亦涵一个眼神生生堵了回来,他慌忙改口,“爸
爸……”
江瀚韬元帅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事情完了之後,我从这边给你办一个月休假,必须回来。”
江扬的心跳加快了一拍,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後礼貌地回答:“好,事情结束了我就回去住。”
“胃还疼吗?”
江扬深呼吸,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好多了……爸爸。”
江元帅抱歉地笑了笑,苦涩又无奈,“生气,想骂你,但又心疼。”他顿了顿,柔和地说:“对不起
,儿子,之前我一直不知道。”
江扬赶紧低头看自己写检查的大本子,掩藏自己与往日不同的表情和心情。秦月朗轻手轻脚地站起来
找咖啡,程亦涵则没表情地敲了敲手表。“爸爸,我很好,请您放心,还有……”江扬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
“那天是我不对。”
“好了,休假跟我去看个花鸟博览如何?”
“没问题,爸爸。”江扬轻声回答,继而礼貌地挂了电话,那个瞬间,他略带憧憬地勾了勾嘴角,然
後一拍桌子:“谁说的?”
程亦涵叹了口气:“难道不应该让家里知道吗?”
江扬死死盯著秦月朗,却吼给程亦涵听:“我下过命令!至少,应该由我亲自说。”
“可您不会亲自说,长官。”程亦涵赌了一句。江扬瞪他,程亦涵大无畏地瞪回去。
屋子里没有咖啡,秦月朗只能放弃,玩味地看著江扬的表情。
“哼!”江扬愤愤坐下,把那张通告扔在茶几上,“这是第四军秘书处某个自家人,估计是个小文书
,传来的信息。小慕说一下。”
“红圈里的字,每个都比正常排版下沈了0.8,粗看只是普通通知,没人在意,也算是密码吧,破
解过来就是,苏朝宇少校和庄奕的旧时关系已经被第四军掌握。”
“苏朝宇在行动中,又有‘迷路’事件,因此推之於泄密,完全顺理成章。”程亦涵笔记。
江扬拧起眉头:“这是针对苏朝宇本人吗?我怎麽看是冲我来的呢?”
“典型的声东击西。打击苏朝宇,即使对他用刑,他也不会说什麽,再说,所谓泄密本来就是莫须有
的罪名。如果苏朝宇招供,那太好了,要的就是让他供出你。”秦月朗模拟了第四军的思维,却自己停下了,仿
佛意识到了什麽。
慕昭白的笔不出水,气极了把它拆开使劲儿甩,边甩边咬牙说:“我一直不懂,老大,第四军为什麽
要搞出这麽一件事来,难道伪造证据很简单?这是卖国啊,老大,实情,你砍头;诬告,老彭砍头。”程亦涵暗
地里踩了他一脚,慕昭白吐吐舌头闭嘴了。
秦月朗用小勺尝了一点儿程亦涵用来给养胃茶调味的乌梅,眸子放光,拿了一整颗吃。酸甜的触觉刺
激下,他忽然悟到什麽似地,看了江扬一眼。江扬早有心理准备,见状只能拿出那天和罗灿交谈的要点给他们几
个人传阅。
秦月朗年长,经验多,自然是第一个读的,扫了一眼便丢给程亦涵,慕昭白凑过来跟他顶头看,惊得
连呼吸都停了。
“这是必打的仗。”江扬十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皮肤绷在骨节上,“弄不好,比死在迪卡斯的人
多。”程亦涵握著慕昭白的手,没什麽表情,但是他知道,此後的无数天里,他就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江扬想了一会儿,走到窗前看下雨了没,又走回来,坐定,在纸上写写画画一阵子,终於抬头的时候
,竟然是一脸笑意:“将功赎罪,让我们把迪卡斯之行里,基地丢掉的福利补回来。”
秦月朗谨慎地问:“主动出击?”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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