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那个上面。
齐音开口:“长官,下官想去和苏朝宇少校谈谈,同时也请您尽快督派第二批调查员,我们需要这个
帮助。”
彭燕戎哼笑:“有什么好谈?”
齐音被堵得尴尬,但他已经习惯了:“明天,江扬会参加听证,之前下官想知道苏朝宇的深浅。”
“偏偏是他!你离开这里之前,为什么偏偏要把我最讨厌的人最得力的助手留下?”
齐音一震,不自觉地动了动唇却没有任何词汇跳出来。
彭燕戎的两只手都放在抽屉里,左手边是蓝色的文件夹,温暖;右边是黑色那个,冰冷。他的手各自
贴着它们,心里却颇不平静。
“这是全才和将才,长官。”齐音在那个瞬间觉得很累,他很想坐下。
彭燕戎看见一只秋天的飞虫无力地落在苏朝宇那份文件上。他讨厌这类不打招呼就进门的客人,但是
,他的手刚刚擦干净,还握着文件夹,他不想动。于是,齐音在说了一些话却没得到回答之后终于讪讪地退了半
步:“下官告退。”
“等等。”彭燕戎盯着他的眼睛瞧,齐音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沉静莫测。彭燕戎右手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终于,拿出左边那个蓝色的文件夹:“纳斯那边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
“长官?”齐音难以置信。
“已经是决定了。”彭燕戎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来,说是面无表情并不恰当,那是冷峻后面淡淡
的苦涩和莫大的绝望,甚至,他加了半句:“若你弄来了苏朝宇,就让他去管。”
齐音迈着有力的步子走出办公室,反手锁门的那一秒,他脚腕软了一下。蓝色的文件夹里只有好多正
式意义上的公文和明面上遮遮掩掩的幌子,他夹着这个蓝色的文件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去,一路上目不斜视却什
么也没有看见。
传说蓝色是自然界色系里变化最多的色彩,果然。
苏朝宇昨晚被秦月朗慌张送上了飞机以后,就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一来是伤疼得厉害,二则因为他担
心这种程度的“背叛”会让江扬,这个年轻的基地指挥官、自己的爱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家法是隐秘的,是
江扬和苏朝宇交流的最初方式,尽管令人憎恶也略显霸道,但是不到迫不得已,苏朝宇从来不把这件事情向外乱
说——告诉齐音那次是拯救了私闯迪卡斯这件事本身,而这次,苏朝宇自己都不确定,此行为本身对局势到底有
多大的助益。
尽管,江元帅很明白地说了:“有的方面,我比你了解江扬。”
尽管,秦月朗更严厉地说了:“这是不能输的游戏,让我不厚道地问一句,如果分手可以让江扬健康
快乐的活着,你怎么办?”
苏朝宇也知道自己的回答,在空旷机场的夜风里,清晰出口却又被吹散飘开:“那就分手。”
空乘好几次注意到了军装的苏朝宇在座位上一头冷汗,不时递过来毛巾,而苏朝宇只是一次次要求添
咖啡,纸杯在小桌板上摞了高高一叠。他降落的时候,首都机场已经是晨光荡漾,各色赶早会场的商人拖着黑色
的公务箱来来穿着职业装跟在身后,也有手捧指南的旅游者蜷在大厅里休息,快餐店的油
炸食物飘散出千篇一律的香气。只有苏朝宇看来单薄,一身低调的军装,一只公文夹,没有行李,甚至没有花花
绿绿的各种消费卡。他摸出一直随身多年的黑色皮夹,在冗长的队尾站定,却很快排到了柜面,服务生背后有一
对白色的天使翅膀,职业性地微笑、橘色的眼影都那么新鲜:“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苏朝宇很饿,可是他说:“咖啡外带,不加糖奶。”
他捧着大杯的咖啡坐在出租车后座上,不顾烫,大口喝。
有一个声音说:“你是我唯一的翅膀。”
苏朝宇使劲摇头。司机从后视镜里怀疑地看着,若是一个吃多了违禁药品的坐在车上,吐得一塌糊涂
还是消失,万一死了的话……
这次换了一个坚定熟悉的声音,江扬说:“生死相随。”
苏朝宇的眼泪滚滚而下。
当天上午,若不是因为站在首都军事委员会下属的风纪检查组专用办公室里,苏朝宇一定觉得自己要
被**了。虽然写诉状的时候,苏朝宇已经被勒令脱掉裤子,拍摄那些伤痕作为证据,但是此刻,面对一个冰冷
空旷的房间和一个手术台样的东西,苏朝宇仍然觉得非常难受,自己是来告状的,不是来做小丑的。
按照规定,今天上午会有一个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的官员和本周任职风纪检查组执行理事的至少6名军
官一起先对苏朝宇做调查,然而,这种调查的第一步就是核对事件真实有效,此后才会给被告——或者按照风纪
检查组的专用名词“当事另一方”发听证通知。
两名军医指挥苏朝宇脱掉裤子伏在类似手术台的平台上,然后用束缚带在一定程度上固定了他的手脚
,尽管身上盖着一床军绿色的毯子遮掩,但是苏朝宇对自己的臀腿暴露在陌生人面前仍然相当抵触,就连两个军
医在取样化验时候的窃窃私语就足够让他难堪到脸红了。
如果事件严重到需要多名医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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