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后来他把苏朝宇按在玻璃上,苏朝宇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已经作了决定。江扬说:“一百年前我们没有电视机或者洗衣机,五十年前我们没有电脑,二十年前我们不使用手机,我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数,但是我决定做一次傻事,把一切交给老天爷去处理。就算是科技不再进步,至少还有卵子银行,我们会解决继承人的问题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苏朝宇被他抱得很紧,江扬接着说:“苏暮宇的生命不是你的生命,他不需要你为了他的幸福牺牲什么,江立更不是我,他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受一点点委屈,你要相信,他们已经长大。如果他们不够成熟,我们可以教他们帮他们,但是不必替他们作决定。”
“那么,为什么你在焦虑?”苏朝宇被感动,但是理智仍然煞风景的逼问,“我们的生活不缺乏这张纸,可是你需要它,为什么?”
江扬沉默,他一直都知道他所着迷的苏朝宇不会为任何浪漫的小情调所蒙蔽,苏朝宇安静地等着,然后江扬终于开口:“姻亲是联结门阀利益的纽带,到最后,股权或者饶让都不能让我们安心,只有亲情——最靠不住的感情是最靠得住的最后一道壁垒。我需要断绝这种可能性,因为它一旦被提出,拒绝本身就意味着猜忌和决裂。”
这段话像绕口令一样隐晦,可是苏朝宇知道这是推心置腹的实话。江扬轻抚苏朝宇的头发,眼睛里都是爱恋:“未来也许会很艰难,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无限壮阔的夕阳隐没在灰蓝色的天幕中,路灯还没有亮起来,天地间正是最晦黯凄迷的时刻,苏朝宇闭上眼睛,他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
第一颗亮星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相爱的人用尽全力的拥抱彼此。苏朝宇如同梦呓般轻声说:“你个愚蠢的老混蛋!”
江扬笑意里有泪光:“是,你识破我的真面目了,这件事我要蠢一辈子,一分钟一秒钟都不会少!”
“只要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无论生活或者战斗,我始终是在你的碉堡里,如果你再次试图把我送到你认为安全的后方,我会……”
江扬已经用一个吻堵住了他的话:“我不会,我知道你也是个愚蠢的小混蛋,打不死赶不走,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生死相随。”
苏朝宇心满意足地把全部重量都压在江扬身上,他闭着眼睛说:“老混蛋,你一套装备就骗我以身相许。”
江扬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咬牙威胁:“哼,你下次再敢裸骑摩托,我打断你的腿。”
嗯,纸老虎。苏朝宇放任自己沉溺在铺天盖地的快乐和温柔里,迷迷糊糊地想,迷迷糊糊地捅了捅身边的爱人,江扬翻了个身把他搂紧,健美的肌肉光洁的皮肤,手感真好。
夏天的夜晚已经来临,万家灯火一盏接一盏的渐次亮起,细小的虫儿在草丛里轻吟,花店老板娘把最后一束玫瑰花送给了囊中羞涩的小男孩。苏朝宇和江扬肩并肩地回家,毫不避讳的牵着手,十指紧扣。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老头求婚成功,甜不甜甜不甜?(说不甜的家法伺候,哼!)
10
一辈子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边境基地里若干人之下的副总参谋长秦月朗准将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的话,大概无数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少女都要哭着跑出门去。秦月朗继承了姐姐清秀的容貌,基本上可以算是外貌派帅哥的典范,又得了姐夫行事如风如电、谨慎大胆的做派衣钵,是整个布津帝国里数一数二的事业有成的孩子,人前永远一副优雅从容的贵族范儿,让人忍不住仰慕。却只有江扬他们几个知道,这全是装的。
秦月朗此刻正赖在被子里翻滚:“今天不去了。”江扬没好气地把早餐盘扔在他门口的小桌上,军靴踏得啪啪响,冲过来就掀了小舅舅的被子,床上那人哎呀一声,转身搂住了枕头,一副“请不要欺负我”的可怜模样。年轻的指挥官咬牙骂道:“最近事情多的要死,你现在告诉我,今天是上班还是去玩,不要半途再来借帐篷找车!”
“去玩。”秦月朗睡眼朦胧地抬头:“再见。谢谢早餐。”
江扬长长舒了口气:“车借好了?”
“嗯。”
“不带人的话,再关了导航,我就叫空战团去包围你。”
“嗯。”
“呃……我想……”
“嗯。”
江扬气结,锁门走人,结果楼下碰见卢立本刚刚晨练上来,心里顿时激愤:分明是从小养在一起的,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卢立本笑笑:“你忙去吧,我保证他不胡闹。”
“只要别再像昨天一样跑到办公室去只是要我的跑车就行。”
卢立本用运动毛巾擦擦胳膊:“不会,今天带他进山里。”到底是老实人说话会让人更放心一些,江扬和卢立本击掌,然后在程亦涵的怒视中匆匆钻进他的公务车,扬长而去。
秦月朗花了半个小时才清醒,脑袋里一直回想着江扬说要用空战团包围他的话,这才猛然记起,卢立本答应带他到山里转转。那边有飞豹团的一处山林拟真野战训练基地,还有空降团的迫降演习场,因此周边长期驻扎有几个排的轮值士兵,也相应产生了领导视察的观光车道和饭庄。读过军校却从来没有参加过实战的秦月朗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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