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了头发就憋着要揍那个小狼崽子。他甚至几乎可以确定,海蓝色头发的少校并不会吃亏,反倒会因此踏上晋升将官的直通车。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神一样的指挥官愁苦地瞧着那摞被原封不动退回的备选军官档案,沉沉地叹了口气。
苏朝宇早早地把特别行动队晚上的学习和训练都交给罗灿负责,江扬到达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充满了一种令人陶醉的食物香气。隔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江扬看到情人温柔的侧影,于是他走进去,从后面抱住正专注地煎锅贴的情人。苏朝宇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纯棉格子衬衫,已经洗得毛毛的,摸上去的手感非常柔软。苏朝宇一面侧头吻他,一面将和了一点点面粉的清水转着圈浇进平底锅,盖上水晶锅盖。旁边的砂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粥,混合着红枣和大米香味地蒸汽袅袅地充满整个厨房。夕阳还没有落下,金红色的光芒从厨房侧面的大窗晒进来,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影子长长地横在淡绿色的地板砖上。
晚饭以后,苏朝宇先去冲凉,然后是江扬,等他出来的时候,吸顶灯已经被关掉,落地窗旁铺了张很大的凉毯,四角各有一盏朦胧的深蓝色地灯。苏朝宇很可能什么也没有穿,赤着上身斜靠在一大堆蓬松的垫子上,腰间搭着凉被,正在翻一本很大的书。他的身边摆着一支小天体灯,在屋顶和四壁投射出星座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梦幻。
江扬走过去,苏朝宇笑着把他扑倒,两个人在凉毯上滚了几下,苏朝宇便成功地扯坏了江扬的内裤,然后坏笑着把头枕在江扬胸膛上,炫耀地晃那本书:“我的毕业相册,你好像没见过吧?”
几年前,江扬调动苏朝宇到自己麾下的时候,曾经动用了父亲江瀚韬元帅的关系。之后,为了降服这个最桀骜的前陆战精英赛总冠军,也为了跟他建立牢不可破的信任和默契,江扬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他,研究他的搏击能力、战术偏好,研究他所有的优势和弱点,但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们是彼此注定的另一半,所以他没有过多的试图探究他的私人事务。
“非常好奇。”江扬故意用王宫舞会上那种华而不实的贵族腔说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我亲爱的朝宇啊。”
苏朝宇大笑,江扬趁机夺过相册,他翻了个身,用胳膊肘支着身体,苏朝宇依旧稳稳地压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肩膀跟他一起看,还变魔术般的掏出一只小巧的书灯夹在书页上。
扉页上,24岁的苏朝宇穿着硕士袍,笑容傲然又温暖,华丽的海蓝色头发垂在肩上。江扬怀念地望着,然后侧头吻了一下情人的脸颊,轻声感叹:“我怎么会这么幸运?”
“导师送的毕业礼物,收集了很多我读书时的照片,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我自己也没见过的呢。”苏朝宇不理他的调情,伸手过来翻开第一页。
刚刚读军校一年级的苏朝宇并没有同班同学中常见的青涩,那时的他一心认为孪生弟弟苏暮宇因他的疏忽而遭遇不测,歉疚自责,并且在长达十数年的时间里,近乎偏执的寻找苏暮宇仍然活着的证据。江扬的手指抚摸着他的照片,说:“那时的你,真的让人心疼。”
苏朝宇仗着地势有利,毫不犹豫地在江扬的臀部拍了一下:“哼,你心疼?你敢说你真的心疼?”
江扬笑起来,也不理他,继续翻下去。在军校的第二年,苏朝宇已经是军校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之一。有一张照片是苏朝宇违规在校园里练滚轴动作时被抓拍的“罪证”——他当时没有带任何护具就三米多高的台阶顶端的铜制扶手上滑下来,神情专注动作潇洒,蓝色的长发飘飞如旗,漂亮得让人不舍得挪开目光。
江扬向来反对苏朝宇不戴护具就从事这种危险的极限运动,立即眯起眼睛哼道:“可见是惯犯,怎么没摔死你?”
苏朝宇舔舔嘴唇,笑眯眯地赶快翻下一页:“那时候小嘛,不懂得害怕。”
江扬侧过头盯着他,忽然握住苏朝宇的手,说:“其实我明白。”明白那时候的你,只有在这样极限的专注中,才能暂时忘却关于暮宇的一切,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境地里,让你被内疚折磨着的心有片刻的安稳,我都知道。
苏朝宇能听见他心里没有说出口的话,于是送上一个吻,指着下一页的照片说:“喏,这是曹勋,比我大一届,我跟彭耀第一次见面的那年,本来他才是陆战精英赛的选手。”
江扬很认真地看,那张照片里,苏朝宇和曹勋穿着一样的印着帝国军校字样的无袖t恤,正在一棵大榕树下面掰腕子。两个人都是一身透汗,手臂上青筋毕露,明显是用尽全力。但苏朝宇似乎正要获胜。
“他是战略经济系的第一名,单兵素质又高,当时已经确定保研,在他们那届陆战精英赛的选手中,据说没有敌手,最擅长的是多向飞碟射击和徒手搏击。”
“很难的。”江扬仔细看那个相貌平平的黑头发男孩,“说明精准度和力量都非常突出。”
苏朝宇点头:“为人很讲义气,一诺千金,我心里一直很尊敬他。”
江扬饶有兴致地瞧着苏朝宇:“好吧,为了得到陆战精英赛选手的资格,你做了什么?”
“那时候我是预备队员,有一天在他们训练结束以后,走到操场上跟他说,我要他的名额。”苏朝宇耸耸肩,“那时候我是个疯子,比彭耀更狠更直接,于是我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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