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这一切开始的那个下午说起,苏暮宇无奈耸肩,是苏朝宇呀,他才是罪魁,看,现世报了。他笑得那麽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个玩笑。他说已经不大记得那个下午到底发生了什麽,总之,当他时隔多年再次重新回到熟悉的楼道里的时候,他很恐惧从身後而来的高大的身影。
苏暮宇对江元帅完全摊牌他作为一个没有密札的波塞冬的尴尬,也坦诚地说明了月宁远的存在对他的威胁;江元帅直言承认他对特克斯进行过毫不留情地剿灭;江扬则拿出了海神殿相关的所有文件,江立端著咖啡一页一页看过去,直到江元帅轻轻地说:“你早就看过了,不是吗?”
江立吓得差点儿扔了杯子:“爸爸!”
苏暮宇含笑:“我是个可怕的人,不是吗?”
“苏暮宇!”
江扬往弟弟的杯子里续了一些:“很好喝,不是吗?”
“喂!”江立生气了,“我做错了什麽?”
“没错,儿子,”江元帅挥挥手,“我只是看你沈浸在某种情绪里不可自拔,伸出了援手而已。”
江立闷闷地答道:“我在想有没有任何办法确定月宁远的身份。”
江元帅含笑:“dna鉴定是最快的方法,当然,我们要知道和谁去对比。”说完,他看著苏暮宇,苏暮宇假装看窗外。
江扬轻咳一下:“我们需要……”
“白虎王卓家。”苏暮宇转过头来,脸上有一闪即逝的杀气。有那麽一个瞬间,江扬觉得他十分陌生。“我让手下做过一些简单的调查。月宁远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帝国大学的学生,但是她长年独居,身边只有一个阿姨做小时工。至於之前的档案……”苏暮宇笑笑,“如果你们要看,我可以全数奉上,但是,那纯粹是浪费时间。月宁远读过的学校、班级、同学都十分确凿,但是过於确凿和简单,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还有,月宁远在购物网站的消费记录都是公开的,十分节制清楚,但她在出席重大场合所穿的衣服却鲜有大众品,虽然不排除有企业赞助,但是,仍旧十分令人怀疑。我的手下从一张她扔掉的食品纸上找到了一团独特的蓝莓果,这种果子在布津气候下基本无法自然生长,必须有专人照顾才行,而这块蓝莓果园正是白虎王卓家的产业。鉴於果皮上的化学残留为零,可以推断,这颗小果实,来自白虎王的私人温室。”
“你们翻了她的垃圾桶?”江立吃惊地问。
苏暮宇温柔地笑:“不要这样嫌弃,我可没有动手翻。”
江扬说:“既然要用她的dna和卓家的人对比,总要有个推论。如果月宁远只是卓家雇来的有偿棋子呢?”
江元帅一直没说话,苏暮宇只能饮尽杯子里的饮料站起来,主动结束这个冗长的会议:“一切皆有可能,在江立搞到月宁远的dna之前,我想我们的推论都是无意义的。”
“什麽?”江立叫起来,“我?”他追著苏暮宇出去:“你要我去宴会上偷一根月宁远吮过的叉子吗?”
江瀚韬难得在这种严肃的讨论後笑出声来,他看到苏暮宇和江立争吵著前後离开後,就发现江扬正习惯性地站起来敬礼:“下官告退。”
“回来。”江瀚韬叫住儿子,指指左肩,“疼得厉害?”
江扬微笑:“很快就能恢复。”
江瀚韬站起来,伸开双臂。江扬愣了一下,低头不语。
“我想,我们应该为找到了苏朝宇而拥抱一下。我的抱歉,和心疼。”
江扬看著父亲,一时语塞。江瀚韬主动把儿子搂进怀里,有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去吧,儿子,苏朝宇现在……十分需要你。”
“可我竟不知道如何帮他脱身。”
江瀚韬拉开抽屉,递给他一个看起来十分旧的文件袋,和其他的纸袋子不同,它是皮质的,棕黄色的柔软的小羊皮,也有那种一圈圈的线扣,但它不用线,而是牛筋。“没什麽十分机密的东西,”江瀚韬笑道,“这只是表示它的不断传承和坚固,里面是江家可以动用的所有东西,你知道的实业、政党,还有你不知道的。”
江扬的身体微微前倾──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握了足够多的东西,多到即使有一天家门遇险,他也可以知道向谁求助,但是……他生怕自己错过元帅的後半句话。
没想到江瀚韬只是笑笑,轻抚儿子的头:“一旦你宣布了对它们的使用权,就同时开启了它们对你的约束。这是比弹性钢索更要命的东西,江扬,你知道我没法看著你度过生命里的每一个关卡,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前面,而我解脱下的所有桎梏都会落在你肩上。”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江扬受伤的左肩,掌心的温热穿透军服,暖著那关节的旧伤:“我多麽希望你不用面对这一切,然而,你没有选择了,必须扛住。”
江扬从容地接过那个牛皮袋子,深长地呼吸了一次,然後微笑著点头:“放心。爸爸。”
由於梁丽征的离开,综合情报处少了主力队员。尽管慕昭白早就把孟帆拎来充数,但仍觉得不够。梁丽征倒是时不时给慕昭白发电子邮件炫耀她晒成了古铜色的皮肤和向思给她找来的宠物。慕昭白咬著统一配发的签字笔恨恨地跟程亦涵说:“再不要说指挥官有品位了!你看看,同样是宠物,梁姐姐养了什麽!”程亦涵瞥了一眼情人的电脑屏幕,上面有一只正在欢乐地打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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