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他们也太傻太天真了。
正说著,忽然有炮弹爆炸那样剧烈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白色粉末扬起数米,像是冬天的风掀落屋顶大块的积雪那样,很快就大片地压灭了狰狞的火焰,接著,头顶忽然响起直升机的轰鸣声,三架绘有巨大火警标志的专用灭火直升机编队出现,开始抢救仍然被大火肆意凌虐的亲卫队队舍以及元帅府车库。
天色愈发阴沈,一道惊雷之後,夏末的暴雨终於落下,凌寒从口袋里掏出棒球帽戴上,悄无声息地从後门离开。江元帅望著孩子的背影微微一笑,看著火势熄灭,然後若无其事地回房。几小时後,他给江扬打电话:“家里刚刚遭受火灾,没有人员伤亡,但是,你和江立的跑车,大概完蛋了。”
江扬凝眉,时至今日,别说烧了几辆车,就算整个元帅府都葬身火窟,大概他也不会觉得过於意外。毕竟,有月宁远那样的人在,卓家什麽事做不出来?她又不是没有做过!
江瀚韬语调轻松,似乎含著笑意:“整个前庭都需重建,考虑到现在这样的情势,皇帝陛下邀我暂住宫中。你知道,盛情如斯,无法拒绝。”
江扬眼皮跳了好几下。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是那句“无法拒绝”却太有深意,毕竟,尽管父亲和皇帝陛下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至交、兄弟,可是彼此都早已成年,入住宫廷并不方便。何况这件事算是家事,依皇帝陛下对弟弟的纵容和宠溺,根本不至於说出“无法拒绝”这样重的话来──恐怕火烧元帅府、逼江瀚韬全家住进已被控制的皇宫,从而在将来可能出现的战局里牵制江扬或者杨上将,才是卓家真正的目的。
江瀚韬从这片刻的沈默中读懂了儿子对於整件事的了解,於是满意地勾起嘴角:“不用担心,儿子,记得我们聊过的,夏末入秋,正是鹰猎的好时候。”
是的,曾经说过,也许真有那麽一天,爸爸会做笼鸟,儿子仍旧是翔鹰,山有多高,鹰就能够飞多高。江扬眼眶一热,却没有眼泪,十分镇静地回答:“是,我很期待,放心,爸爸。”
决战以前,父子俩的最後一次通话就这样挂断。是夜,江瀚韬牵著小女儿的手,带著猴子贝蒂和秦月朗那两只鸳鸯眼的白猫,入住皇宫。
雨後的雁京依旧被沈沈的乌云压著,黑漆漆的城市里,繁华的夜生活尽成往事,唯有军警的车无声来去,偶尔有一两声犬吠凄厉如狼嚎。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136
元帅府前庭过火之後面目恐怖的亲卫队宿舍楼被简易脚手架和塑料布围起来,等候处理,已经是一周以後的事了。这期间,凌寒带著孟帆合租了一间位於国立美术馆旁边的民房,伪装成不得志但自视甚高的年轻画家和助手。这些年他和几乎成为专业画家的林砚臣在一起,对於笔墨纸砚油彩画布什麽的,一点都不陌生,甚至还能抹几笔抽象风格的画,并且头头是道地讲出“人性”、“存在”之类颇为唬人的解释来;而孟帆则因为精研过面相模拟的技术,对这些也相当了解。两个人很快和其他寄住的颇有文青气质的画家们打成一片,每天和已经拥有各种不同身份的队员在美术馆或者美术馆旁边那些美术用品商店或者廉价的小餐吧里见面,交换情报,下达命令。
这群人个个受过专业的训练,持有的身份证件又都是之前江扬和凌寒通过各种渠道搞到的“完美身份”──经历、社会保险号码、缴税凭证、驾驶记录等等一应俱全,配合队员们的伪装能力,足可以乱真。五十个队员,就像是五十滴水融入大海,很快便消失不见,各自分头进行秘密工作。
至於徐雅慧那里,凌寒也派了专人保护,其中一名分队长跟他自己的身材十分接近,凌寒便请孟帆制作了一张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具给他戴,为的是“对方会认为是我化了妆的样子最好,太像反倒引人猜忌”。鉴於李青川的伤势虽不严重却完全影响了行动,所以凌寒干脆请徐雅慧什麽也不用做,只专心照顾丈夫就好:“不用刻意低调,出入带著我的队员,对我们来说,便是极大的帮助了。”
无论这个障眼法能骗过卓家多久,对於凌寒他们来说,都非常有意义。徐雅慧当然答应,并且笑眯眯地揉乱了凌寒那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放心吧,小弟弟,我姐姐和姐夫在呢,保证安全!你们呢,可要找点好消息出来,速度的!”
依然在边境的彭耀也没闲著,他通过江扬在皇室的关系,在首都请到一位久负盛名的传统医药大师为姥爷看诊,话说得无比客气,无非是姥爷年纪大了,就算是小病也应该好好调养什麽的。这一招果然敲山震虎,不知道到底因为彭耀、江扬或者皇室的关系,抑或只是因为这位大夫太高妙,朱雀王裴坤山那多少医师都无能为力的病症居然喝了两剂药就“退烧了”、“胃口好了”、“稳定了”、“身上有劲了”,真是十分玄幻。彭耀展开医师的方子念给江扬听:“红枣甘草薏仁肉蔻枸杞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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