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江扬报上名字,“我希望能立刻和元帅通话。”
秦月朗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元帅刚刚结束了一个会议,到下一个会议开始前,大概有25分锺小憩,已经吩咐过了不许打扰。”
“我坚持。”江扬毫不犹豫,“请替我转达。”
“请您稍等。”
秦月朗说完,江扬听见朗朗的军靴声、敲门声以及低低地谈话声,然后秦月朗对他说:“已经替您转接,您有15分锺。”
“对不起,爸爸。”江扬在江元帅接起电话后立刻道歉,“我有急事要跟您商量。”
江元帅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不悦,轻笑道:“为了零计划、飞豹团还是苏朝宇?”
“都不是。”江扬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笑了,“为了我自己。”
“嗯?”江元帅直起身子,先关掉电话录音器,才回答,“你说。”
“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爸爸。”江扬闭上眼睛,斟酌词句,说,“我忽然觉得,海神殿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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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谍影38(宽容和接受)
江元帅沉着的“嗯”了一声,却不作任何评价,江扬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仿佛父亲就在眼前:“我会想,也许根本没有人想要零计划,他们的目的,跟海神殿事件,或许是一样的。”
“为什么?”江元帅言简意赅,他对待其它下属都是非常和蔼而又耐心的,但唯独对儿子,向来是尖锐得不留任何余地,多年以来,江扬跟父亲说话就会下意识地紧张,他知道诸如“直觉”、“感觉”这类的说辞在父亲那里是绝对无法通过的,因此更头痛了。
“我没有证据。”江扬回答,“但梳理了海神殿事件以后发生的种种,我不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绝对独立的,而且,如果对方的目的并非零计划,并非飞豹团,而是……我……,那么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讲不合情理也就都可以理解了。”
“我对哲学和逻辑学从来不感兴趣,江扬。”江元帅的声音里仍然听不出任何波澜,但话已经是十分重了,“你的位置,是容不得一丝想象和演绎的。”
江扬咬了咬嘴唇:“对不起,但我是认真的。”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江扬。”江元帅淡淡地评价,“以前的你,能够绝对冷静和客观地审视周遭以及自身的喜怒哀乐,总能在绝境的时候做出最恰当的决策,就算牺牲你在乎的东西也在所不惜,你一直是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但是现在……是因为苏朝宇,让你变得柔软,而且瞻前顾后。我必须提醒你,这是一个指挥官的大忌。”
江扬注意到父亲用了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脊背冒出来,这甚至超过了他刚刚想到真相时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他知道,关于苏朝宇的一切,才是真真正正让他刻骨恐惧的。
“您不认为幕后有人操纵,这一切仅仅源于巧合?”江扬故作镇静地问。
“恰恰相反,江扬,除非你退伍并且不问世事,否则,你永远会处于风口浪尖。每件事,都有人盯着你做呢。如果程非中将或者零计划出了任何纰漏,你都不用想升到元帅了。”江元帅回答,“说到这里,海神殿的事情挖出来就足够让你停职审查了,费尽周折搞零计划,似乎并不是聪明人该做的。”
江扬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完全无从辩驳。
“许多事情我不能过问,你也太没有分寸了些。”江元帅接着说,“江立这几天不大对劲,我想你知道原因,越显赫越低调,这句话应该时时铭记于心才是。”
“是,对不起,请您原谅。”江扬毕恭毕敬地回答,“我会跟苏暮宇谈的。”
江元帅的眉毛一挑:“过问你该过问的事情,做你该做的事情,盈亏都是失职,记着。”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声色俱厉,说完,竟没给江扬回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江扬再打过去,便只有秦月朗客气礼貌、却不容辩驳的回复:“元帅正在开会,请您留言预约。”
外间的苏朝宇正在审查当天的监视报告,江扬临时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他的情人站在那里,满目疲惫:“苏朝宇,进来。”
苏暮宇的猴子贝蒂悻悻地坐在厨房门口的擦脚垫上,愤愤地挠着门板。它的主人走进去并且反锁了门已经超过1小时了,厨房里不断地传来咚咚地切菜的声音,但没有任何香气飘散出来。猴子从来就没有耐心的美德,它上窜下跳,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包括把苏暮宇最喜欢的一盆桔色郁金香拨拉到地上,摔碎了花盆的球茎惨然地碎在地板上,但苏暮宇始终没有走出来。
苏暮宇靠在厨房的操作台上,他记得自己本来是想要做炸洋葱圈当下午茶的点心,午后的阳光很灿烂,刚弄来的锡兰红茶很香浓,新鲜的柠檬切开了能让整个楼道都闻见香气。苏暮宇发誓自己本来有个好心情的。
但现在,厨房和苏暮宇一样狼狈不堪,菜板上全是洋葱的碎屑,苏暮宇的脸上满是泪痕。这是怎么了?苏暮宇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冷水用力地冲洗着脸颊。放在微波炉上的手提电话响起来,忙着跟自己发脾气的苏暮宇拒绝接听,干脆把整个脑袋都放在水龙头底下冲。但那电话比他更执着,在响了整整15分锺以后,苏暮宇终于湿淋淋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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