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轿子中坐着的贤亲王苍焱的心中,也是冒出了这个猜测,只是,当他听到苍翟接下来的话的时候,便立即否认掉了方才的猜测。
一片安静中,只听得苍翟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贤亲王也来了,朕念在你们兄弟情深的份儿上,特赐你们一些时间,让你们互相话别,还特意让人准备了美酒,贤亲王,你便下轿,给你的好兄弟斟一杯酒吧!”
不仅仅是断头台上的苍澜怔了怔,就连轿子中坐着的苍焱,神色之间也是闪过一抹异样,斟酒?兄弟话别?哼,他和苍澜二人,素来都是明争暗斗,这个时候,有什么话可以说?有什么情可以诉?!
苍翟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苍翟的话一落,几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瞬间集中到了那一顶停留在步辇之后的华贵轿子上,方才众人还在猜测,那轿子中的人是谁,原来是如今的贤亲王,以前的二皇子苍焱么?
只是,为何他会坐在轿子里?且这么久都没有出来?这里的百姓,自然是不知道苍焱左眼已经毁了的事情。
“还不快去迎贤亲王下轿!”苍翟拔高了语调,与其说是在吩咐宫人们相迎,倒不如说是在催促着轿子中的苍焱自己下来。
苍焱不笨,自然是听得出来这其中的意思,心中叹息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他知道,他是逃不掉的,至少在眼下,他必须顺从着这个新晋的帝王。
伸手,撩开了轿帘,在所有百姓的目光之中,一袭高大的身影,从那轿子中走了出来,怎么着也是贤亲王,百姓们正准备跪地行礼,却在看到贤亲王那张脸的时候,顿时忘记了要做的事情。
他们看到了什么?贤亲王原本俊美的脸上多了些微不和谐的东西,左眼被蒙着,纱布微微渗透出一丝鲜红,独独留下另外一只右眼,在那原本俊朗的脸上,显得尤其的突兀。
贤亲王……这是怎么了?
不仅仅是百姓们在看到苍焱之时,愣了,就连苍澜看到那个从轿子中出来的人,眼底也是闪过一丝惊诧,眉心紧皱着,似乎是在消化着眼前的事实。
“哇啊……”突然,一个小孩儿的哭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抱着那孩子的妇人,立即仓惶的哄着,“别怕,别怕……”
这骤然而起的两个声音让苍焱的脸顿时黑了黑,他现在便如此骇人吗?连小孩儿都被吓哭了?!
手下意识的握得更紧,似乎是在强忍着要爆发的怒气,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他,他之所以会沦为今天这般模样,全是拜苍翟所赐,现在,他必须忍,总有一天,他要让苍翟尝到比他今日还要强烈的痛苦。
不过,苍翟看到苍焱的反应,眸光却是闪了闪,似十分满意他这愤怒的表情。
“贤亲王,快请吧,你的好兄弟,正在等着呢!”苍翟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看好戏的轻松兴致,瞥了一眼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苍翟似笑非笑。
苍焱顿了顿,终究还是朝前迈出了步子,走向他们几人。
苍澜看着苍焱的走近,在方才呆愣了片刻之后,此刻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又发出猖狂的大笑声。
等到苍焱走到了他的面前,苍澜才停止了笑声,幸灾乐祸的道,“二哥,几日不见,五弟我在天牢受着折磨等死之时,原来,你也不轻松啊!”
苍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可不认为苍焱的安静无缘无故就瞎了,瞧他看苍翟的眼神,他就知道,苍焱的眼睛和苍翟一定脱不了干系。
“二哥,少了一只眼睛,可方便?”虽然同病相怜,但是,苍澜去不打算放过揶揄苍焱的机会,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这个二哥,和他可是死对头!
苍焱眼里划过一抹浓烈的不悦,淡淡的道,“都是要死的人了,本王的事情,不容你操心!”
苍澜微怔,“要死了的人吗?二哥,五弟在这里提醒你一句,说不定要死的人,不仅仅是我而已,活着的你,可要继续,好好的活着!哈哈……”
他的这个二哥,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呢?他们毕竟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啊!
苍翟的登基,浇灭不了苍焱的野心,那眼底的**,依旧没有消散啊!
好,很好啊!这就是他想看到的,苍焱的野心不死,苍翟的皇位,便不会太平,要死了吗?即便是要死了,他也要看着苍翟和苍焱继续斗下去,最好是两败俱伤啊!
苍澜的笑声,让苍焱头皮发麻,似乎是不愿多理会这个人,苍焱从宫人的手中拿过酒杯和酒瓶,斟了满满一杯,送到苍澜的面前,冷哼一声,“老五,你猜,这杯酒下肚,你还有命吗?”
苍澜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那酒杯上,随即对上苍焱满是恶意的视线,久久不语,锐利的眸子眯了眯,“看来,他是要让二哥你亲自送我上路啊!”
苍焱挑眉,亲自送他上路么?苍焱倒觉得,这一定不是苍翟仅有的目的,他是要让自己亲眼看着苍澜死,同时也要借此机会,敲打着他,让他明白,自己在他的手中,他若是想玩什么花样,随时都有可能落得和苍澜一样的下场。
“老五,我们两人斗这么多年,最后你却死在苍翟的手上……”苍焱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轻的似乎只有和他十分靠近的苍澜才听得见。
苍澜却不喜欢这个说法,对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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