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是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武林会捣乱,谁给你们的狗胆!”对方自然不会开口,藏生涯吩咐手下去搜,理所当然地搜出了木秀山庄的牌子来。
这一下,群雄哗然,伤了人的帮派义愤填膺,誓要去找木秀山庄讨个公道,其他帮派也随声附和。
藏生涯一挥手制止住他们,走过去请仍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位,真是对不住了,是藏某监察不力,竟然让宵小坏了大家的兴致,您看,要不要也随我们走一遭,去找木秀山庄讨个公道?”
陆小凤不喜欢抬头看人,与花满楼一道站起来,眼眸微垂看对方:“藏庄主说哪里的我,我二人相伴前来,吃得好喝的好,人也没伤着,怎么会坏兴致,何来讨公道之说,更何况那两位兄弟虽然是木秀山庄的人,但他们一直坐着没动,怎么就变成宵小了?”他可没那份善心替木秀山庄讲话,只是纯粹看不惯这么低劣的栽赃手段。
果然藏生涯脸抽了抽,若是火药爆炸,死伤混乱,他还可以让人指证是对方下手,但现在只是擂台倒塌,的确无法轻易攀咬到木秀山庄上去。
那群傻二货的江湖人也愣了愣,对哦,为什么突然就指着那两个人说是他们干的了?
正闹着呢,忽然从大门吴央乌央挤了一群人进来,一个个叫嚣着同样的话——俺们要讨公道!为首的正是木秀山庄庄主,木啸,他带了一批衣冠不整的白面书生,涨红着脸举着拳头冲进来,直指藏生涯派人下毒。
陆小凤看一眼站在木啸身后的西门吹雪和余喜,剑神撇开脸,余喜一耸肩。这不关他们的事,书生比江湖人还不讲理,又极为看重面子,刚才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跳了一段脱衣舞,药效过去之后,木啸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药的作用有些变了,但仍然不失时机地绑了两个人出来,他们异口同声地承认,是藏生涯派他们来的。然后这群书生就拦不住了,一个个慷慨激昂地讨说法来了。
接下来就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鸡鸣犬吠乱糟糟让人脑袋直蹦蹦的一通争吵,公说公的,婆说婆的,文有文的嘴炮,武有武的拳头,藏生涯和木啸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差点就被活活给唾沫星子喷死。
看着他们两个的臭脸,陆小凤忍不住摇头失笑——两个蠢材,还以为多有本事。
拍了一下花满楼的肩,他翻身一跃,跳到正中间,左半边袖子一挥,一群没脑子的野夫集体往后倒;右半边袖子一甩,一众吵得面红耳赤的秀才连忙护住脸。
“都别吵了,你们不要脸,家里人也不要了吗?”陆小凤捏了一把鼻子,先看那群野夫:“功夫学不好就罢了,脑子也不够用,一句话就被人带着走,难怪每一轮的正邪之争都要蔓延百年,既然耳根子这么软,又没那本事辨清是非,干脆回家扛着锄头种田,还做什么江湖人?”野夫们被他说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想反驳又被他方才露那一招给吓住。
如果是与他们身份资质相同的人这样说,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回去,即使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但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一个让他们望尘莫及的存在,所以有道理的话,才真正成了有道理的,憋屈是有,反击却无。
其实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所以才一直追求公平。所谓的公平,只是针对同一个层面来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强势性的压迫永远存在,但压迫下也可以继续压迫。
陆小凤又转头看那群书生:“你们要是少吃些酒席,多埋头学问,这世上必能多许多名仕大儒,朝廷里也能多些高才好官,自己贪杯吃醉了酒,跑来闹哄哄继续丢人,平时不是自诩清高,不食人间烟火吗?现在呢,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圣人都要替你们羞愧!”
......
半晌沉寂,花满楼站在后面侧头听暗风说话,西门吹雪冷冷地注视房檐下一根蜘蛛丝,只有余小喜听完了陆大侠难得正经的一番训话,然后朝天翻白眼——给点儿颜色还就开染坊了,再装正经也脱不了你流氓小痞子的皮!
“那,那他们不是下毒了嘛?”忽然,书生中一个白嫩嫩的少年握拳眨睫毛,委屈地嘟着嘴,一看就是正直善良堪比一朵白莲花的哪家小少爷。
“你看到他们下毒了?”陆小凤倒是挺欣赏他,冲他抬了抬下巴。
所有人都看过去,小孩儿有些怕,壮着胆子继续嘟嘴:“木庄主抓了两个人,他们说的。”
“好,那我问你们,酒里下的是什么毒?”陆小凤逡巡了一圈,找到同样被绑的两个人,问他们。
两个人支支吾吾,对视一眼然后其中都看藏生涯。
“看,看我做什么?本庄主不认识你们!”藏生涯已经有几分慌了手脚,从方才发现火药没炸开始,他就觉得事情不对了。
对面的木啸,也心虚地不停扫过被藏拙山庄绑了的那两个人。“本庄主也不认识他们!”忽然察觉陆小凤若有所悟的视线投放到自己身上,木啸也抢着咆哮了一句。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来真是两个蠢货,陆小凤觉得气闷,忍不住去找花满楼,就看到他一个人往藏拙山庄的后院走去。
“咦?”心里有些纳闷,陆小凤不耐烦再跟这些人说话,大包大揽下来:“行了,都先回去吧,这两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再自行聚众闹事,我可不保证自己这两条袖子会不会再挥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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