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酣畅淋漓的,决绝的杀意。
余喜走过去拉开慌了阵脚一头冷汗的暗雪,蹲下去摸了摸那滩颜色明显不对的血迹,他轻轻一捻,已经干掉的血磨成细粉落下,被风一吹就散的干净。但余喜却皱了皱眉,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鬼画符一样的纸,再捻起点血粉末放在上面,却瞬间变了颜色,那张淡蓝色的符纸晕开了一点,又重新恢复原状,好似把那点血粉都吸走了一样。
“你过来。”他看一眼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正看着他手中的符。
万毒归宗。毒宗一派的噬无符,据说能识别天下万毒并纳为己有,化开可瞬息致人死地,而与药宗一派的纳灵符合二为一,则可生成神药,筋骨枯坏者能逢春再生,凡夫体质者能功力大进,当年初出江湖传得沸沸扬扬,也曾引起血雨腥风,却不想今日就这么随随便便出现在眼前。
余喜扯过来西门吹雪的衣摆,用沾了血的噬无符擦了擦,然后放到鼻子下一嗅。
西门吹雪怔怔看着他的动作,忘了自己是个有洁癖的人。
“果然是冲你来的。”余喜撇了撇嘴,拍拍手站起来把噬无符收好,看西门吹雪,“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这天天麻烦一重一重的,我看你这剑神的名头还是不响,否则怎么这么多人都打你那颗脑袋的主意。”
暗雪先按耐不住,拉着余喜问:“怎么回事?暗月他不会有事吧?我走之前他就在这儿看着的。”
余喜啧啧:“哟,看不出来你们几个感情这么好啊。放心吧,他应该没事,这血迹只是为了这位上钩的,勾魂引必须种在血液里,而中毒者必须活着才有效用,所以暗月现肯定性命是无忧的。待我给你掐指一算,看他们把人困哪儿了?”
“勾魂引?”暗雪吃了一惊。勾魂引是西地的毒物,据说只要沾上一点就能惑人心智,宛如行尸走肉。
西门吹雪恍然,脸色沉下来。这勾魂引其实只是起了个哗众取宠的名字,并不如传说那样可怕。但有一点,这勾魂引乃寂幺草制成,与他万梅山庄的一味六瓣春梅是天生相克,融之可伤身入骨。因为这六瓣春梅香味幽渺,所以万梅山庄的下人平素浣衣喜欢加一点在其中。他今日所穿的衣物,自然也有。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看了看余喜,虽然平时尖牙利嘴没心没肺,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六瓣春梅的事应该是他在万梅山庄的时候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深刻。
胸口靠近左边的地方,忽然就有一种饮完酒后温热的感觉。
很不错。
余喜可不知道剑神大人的心理变化,已经眯着眼开始掐指,装得似模似样的,转了几个圈然后一指村东头:“走吧,我们去那儿。”
暗雪现在把他真当大神,托着他胳膊脚下生风就往前蹿。
西门吹雪看着前面那个花里胡哨,仿佛是黯淡村光里唯一色彩的人,又想起之前在万梅山庄里,他似乎从来不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一直是一身纯白。连云伯都说,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种凄凄惨惨的色调。那个时候他的脸还是胖乎乎的,眼睛看不出这么大,所以自己大概忽视了那里面一闪而过的情意,只记得他追着云伯上蹿下跳的场景。
那半年,只顾着练剑的自己,似乎的确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余喜吸溜着鼻子带着暗雪到村东头,几间连在一处的木屋看上去很宽敞,不是这家人口大就是盖来养什么东西的,估计盖了也没多少年,外头门梁上系着的红布条都还未褪色。
“我们来过这儿,里头没人,就一排排养牲口一样的木槽。”
“你呀。”余喜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说起来你从小就跟在楼楼身边,怎么就一点儿他的通透都没学会呢。”暗雪被他说的一愣,然后拔剑就劈开大门冲了进去。
放着木槽,并不一定是养牲口的。
余喜拉没拉住,赶紧也往里冲。能拿到勾魂引这种程度毒物的人,手里指不定有多少自视为倚仗的恶心玩意儿。
西门吹雪一伸手捏着后领子把人提溜回来,往后一扔,自己白影一晃,闪进了房内。
......你特么下次能换个地方拽吗?!余大仙儿脸红脖子粗在后边跳脚。
几乎是刚进去,房内就传来了动静,一道强悍的剑气骤然射出,木屋四周的墙壁随之裂开,然后就看到西门吹雪不染纤尘的身影急遽飞出,木屑纷纷扬扬在他身边落下,明明没有一片沾到,他脸上的冷意已经足够把这一片冻上。
暗雪抱着一个人灰头土脸跌跌撞撞地在整个房屋坍塌的最后一刻冲出来,把怀里的人放在地上就开始原地跳舞。
没错,就是原地乱扭。
“你这破坏力真是。”余喜咂舌地看着回到他身边的西门吹雪,“拆迁大队一定会抢破头把你招过去。”
西门吹雪已经伸手把他拉过来,熟门熟路地从他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吹开,扔出去,用掌风一带,呼啦一下瞬间就燃起了一片火海,噼里啪啦地传出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还着一股烤肉味儿。
“什么东西?”余喜捂住鼻子。
暗雪在那边踩踩踩,嚷嚷道:“一堆恶心的虫子,饿疯了一样爬的到处都是。”
余喜走过去看暗月的情况,除了脸色苍白,暂时并无大碍。他又去看暗雪抖落下来踩死的虫子,尖头尖嘴,通体发黑,是一种平时只在深山出没的食肉虫,以一些动物的腐尸为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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