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过去,果然这手帕大小的淡蓝色符咒就从中裂开了,一分为二。
“啊,破了!”暗风咋呼了一句。
“没事儿,你看着!”余喜把两块都捡起来,在手里团了团一揉,再撑开甩甩,就见它又恢复成了完整的一块方手帕,跟变戏法一样。“这是用一种蛊虫身上的皮炼制出来的布,它的特性就是用来吸收很多毒液,而且粘连不断,就算裂开也可以重新长到一起。”
“那要这块布究竟有什么用?”暗风一头雾水。
“这就要从药宗和毒宗的渊源讲起了。”余喜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
百年前,药宗和毒宗都还是鼎盛之期,虽然外人常传两派之间争斗不休,毕竟药可为毒,毒可入药,并未有完全分明的界限,自然会经常被摆在一处比。世人都道药宗麻衣白衣白如雪,心如雪莲,是济世救人的大神医;而毒宗墨卜脸黑如墨,心似毒蛇,是枉顾人命的大坏人。但其实这两人虽一在西北,一在东北,却是往来密切的信友,神交甚好。
纳灵符是药宗的镇派之宝,噬无符同样也是毒宗的不传之秘。江湖上见过这两样东西的人屈指可数,而关于它们的传说却是不尽相同沸沸扬扬。所谓的分之则为灵药剧毒,合之则可让人筋脉重塑功力大增,其实都是谣传。这两张符其实只是创立药毒两宗,被称为医中之王的妙应真人所留下的两封手书。
妙应真人是医家集大成者,一生走遍山川探索医道,暮年于清凉山隐居,作《植方》两篇,不过这并不是什么药到病除的妙方,而是妙应研究数十年发现的一种药草的培育方法。说它是药草还不恰当,因为这株植物种出来,或可救人于瞬息,或可杀人于无形,十分古怪。而且与其他药植不同的是,它见风就长,只要培育出合适的种子,不出月余便可蔓延出一片草湖来。
虽然这株植物利害并存,但毕竟是是妙应真人耗费数十年心血研究出来的,前无来者。就这样让它湮没在尘嚣中自然也心疼,而且真人更希望他的后继者能完善这株药草的培育,让它彻底成为造福于人的东西。所以他将培育方法记载下来,一分为二,交予自创的两大派别,希望徒子徒孙能帮他完成遗愿。可惜不知道怎么传来传去就变成神乎其神的灵丹妙药了,而且两派之间慢慢开始了明争暗斗互相较劲,都没空搭理老祖宗的事儿,以至于几百年了都没有人发现其中秘密。
一直到麻衣白和墨卜,他们两人都不喜竞争,醉心于医道毒理,更因为偶遇之后欣赏彼此为人,常常一起探讨。久而久之,两人自然便开始注意老祖宗留下的那两件宝贝。
这些个老前辈啊,到了一定年纪都喜欢故弄玄虚,妙应真人也是如此。他先是用了十年的时间养出天衣蛊虫,用它唯一褪下来的一张皮制成了两张类似符咒的手帕,将那株植物的培育方法刻于其上,然后扔到毒宗的万毒潭泡了六个月之后,才一分为二,把东西交给两派的弟子,吩咐他们世世代代传下去,自己就跑去逍遥去了。
麻衣白和墨卜花了很大工夫也只是研究出了噬无符上的文字,因为万毒潭顾名思义有千万种毒物,而且妙应扔进去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都是哪些,各种毒混杂在一起被噬无符吸收,原本雪白的符咒就变成了深蓝色,而且盈盈一片根本看不出刻痕。更坑人的是,老头子又把纳灵符挑出来,挂在清凉山后的红瀑布下冲了大半年,毒性大变。
麻衣白和墨卜日日试验想解开两张符咒上的毒,花了三年功夫总算有了一点成果,这也是为什么余喜现在手上这张噬无符是浅蓝色的原因。噬无符上的毒性解除了大半,麻衣白和墨卜拓下来上面的印记,模模糊糊可以辨清的几行文字,正是培育疯子草种子的方法。
没错,妙应真人管这种草叫疯子草。顾名思义这草如疯子一般无法控制,得其益也必受其害。
麻衣白继承了妙应真人钻研的劲头,发现疯子草的秘密后,沉迷其中,一心想完成老祖宗遗愿,将这株疯子草种出来并加以优化。但正如之前重熙提醒过花满楼的,凡事过犹不及,过分地醉心于其中,就容易走入极端。
麻衣白就是如此,噬无符上只叙述了疯子草的形态以及功效利弊,而关键的培育种子的方法却在纳灵符上,于是他整日呆在药炉研究纳灵符,不理药宗事务,以至于宗里几个老家伙蠢蠢欲动,借机闹事,意图谋夺宗主之位不说,还放大了药宗和毒宗的纷争,到最后一发不可收,两派弟子伤亡无数。
墨卜为了拉回已经痴迷的麻衣白,听说弥山之巅有世间仅剩的一株无踪花,未开花时与噬无符上描述的疯子草有七分相似,便打算采来先把以及如痴如醉的麻衣白糊弄过去,慢慢等他清醒。
谁料就在他赶往弥山之后,麻衣白被座下长老们联合围困,麻衣白这时候已经略显痴傻,根本无心应对。墨卜留下保护他的毒宗门人为了护他平安离开,死伤惨重。消息传回毒宗之后,就像一点火星扔进浇了油的柴火堆里,毒宗众弟子不甘心自家兄弟死在老对头手里,一合计就带着人就赶来了,双方在药宗寻叶山下大战数天,最终以两败俱伤告终。
痴痴呆呆的麻衣白在这场混战中中了毒,却在阴差阳错下解开了他为之陷入执念的纳灵符。
等他大喜过后冷静下来,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倏然大悲。
回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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