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到死都不说?”戴文哭得声嘶力竭。
龙难堪地揉了揉鼻子:“这不是以为你会先说吗?”
戴文抹着泪摇头。没人知道他等这句“喜欢”等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有多少次午夜梦回,差点就对着梦里的龙脱口而出这个词。
“抱歉,我该早点说的。”塔索把戴文的脑袋按在了颈窝里,“别哭了,快亲亲我。”
戴文仰起头捧着龙的脸亲上去,抽抽噎噎地啃着塔索的嘴唇。
“以后每天早上都要亲亲我。”龙心满意足地贴上去,舌尖撬开了戴文的牙关,“晚上也要,听见没有?”
戴文哭着摇头。
龙挑眉黏上去:“不喜欢我?”
“……喜欢。”戴文脱口而出,眼前闪过无数回忆的片段。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表白的机会,却一次也没有把握住,戴文以为塔索会在占有他的时候说喜欢,以为他会在溜进教堂的时候说喜欢,以为他会在选择自杀的时候说喜欢……但是塔索都没有,直到今天,横跨了两个世界,龙才难为情地说喜欢戴文,一直一直喜欢。
“你……你为什么要把圣剑插进心脏?”教皇哭着拉扯开龙的衣衫,埋头亲吻他的胸口,“我明明不想你死。”
龙捏着戴文的后颈把他拎了起来,望着他红红的眼眶哑然失笑:“因为我舍不得你死。”
“什么?”戴文讷讷地眨了眨眼睛。
“你曾经信奉的教皇对我说,如果我不死,他就会杀了你。”塔索蹙眉回忆,“我是恶魔,无法时时刻刻保护你,况且你看上去也没那么喜欢我……”
戴文心里最后那点对光明教会的好感彻底消散了,他伸手搂住龙的脖子:“你傻不傻?”
塔索喷出一点夹杂着火星的鼻息,似乎有些不满戴文的话。
“既然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去死?”戴文重新拽住龙的衣领前后摇晃,“怎么这么傻?”
塔索被晃得恼火起来,化身为龙,躲避着教皇的手在床单上蹦来蹦去:“我就是喜欢你,舍不得你去死。”
戴文趴在床上胡乱抓着龙的尾巴:“傻,你就是傻!”
塔索蹦得太高,一不小心跌进被褥里,再灰头土脸地爬出来飞到教皇肩头,抱着他的耳朵大喊:“我就是喜欢你。”
戴文被吵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拎着龙的翅膀尖用力甩了几下,把塔索甩得头晕脑胀重新变成人,搂着他的腰不松手,哼哼唧唧要戴文亲自己一口。戴文也闹累了,冷静下来钻进龙怀里安安静静地趴着,半晌才踌躇着坐起身亲了亲塔索的嘴角。
他们都愣了一瞬。
以前他们的亲吻总弥漫着火药味,像是一场用无止尽的拉锯战,总要有一个占了上峰才罢休,可是这个吻不同。戴文忍不住往塔索怀里拼命凑近,龙也笑着把他搂得更紧,唇齿相依,他们谁也没有过分用力,呼吸恰到好处地升温,吻也顺理成章的粘稠。
最后塔索把气喘吁吁地戴文用双腿圈住,继而捏着他的脸颊拉扯:“再说一次喜欢我。”
教皇嗫嚅着说了一遍。
“听不见。”龙不满地嘀咕,“大点声。”
戴文涨红了脸,攥着被单颤颤巍巍地开口:“我喜欢你。”
塔索心满意足地把他抱住了,磨磨蹭蹭地四处乱嗅。
再然后黑夜降临了,龙不想开灯,就抱着戴文躺在单人床上,他们谁也没有主动提出想要亲热,只是紧紧相拥,直到戴文熬不住睡着了,龙才低头吻住他湿软的唇。
一切阴差阳错到此尘埃落定,塔索再也不用在这个没有戴文的世界苦苦守候,而祭祀也终于可以脱下教皇的假面,彻彻底底和龙在一起了。
塔索在黑暗中轻声笑起来,就像千百年来无数游吟诗人传颂的古老歌谣,即使所有故事的开头都是千篇一律的“很久很久以前”,他和戴文的结局都是他所能想象得最好的一种。
“我爱你。”龙在漆黑的房间里低语,声音里满是岁月的沧桑,“傻瓜,我怎么可能忘记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呢?”
而戴文在睡梦中呓语着塔索的名字,抱着龙的胳膊睡得很香甜,湿热的鼻息全喷洒在了龙的颈窝里,像是一阵温暖的春风。
第九章
9.
情人港晚上有烟花表演,戴文靠在塔索怀里,试图把脚伸到护栏外。
“冷。”龙把他往回拉了拉。
戴文还是试着用鞋尖触碰海水,这个世界的海与他记忆中的不一样,温驯又深邃,蕴藏着他的世界所没有的东西。
“很冷的。”塔索不厌其烦地把他拉回来。
他们身边坐着很多情侣,大多蜷缩在一起有说有笑地等待着烟火表演,龙先前给戴文买了一杯卡布奇诺,加了双倍的糖浆。戴文新奇地喝了很久,然后用沾上糖霜的嘴唇磨蹭塔索的颈窝,把龙的脖子亲得黏糊糊的全是糖浆。
“我觉得……”戴文在冷风中打了个喷嚏,“早上没这么冷。”
“海风一直很冷。”塔索拉开衣服,把他裹了进去,“现在呢?”
戴文的回答淹没在烟火声里,龙看见他眼里闪烁起五颜六色的光,脸颊都被火光映亮。塔索着迷地注视着戴文的脸,在嘈杂的烟火声和嬉闹声里捕捉他的轻笑,再在戴文转身的时候亲了他一口。
表演的时间并不长,龙没有急着带戴文回家,他们坐在岸边安安静静地等着人群散去,最后空荡荡的观景台只剩他俩和一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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