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便没再犹豫,倏地把脸色一沉,大声喝道:“带走”
......
半个月之后,十二月二十五日,西洋圣诞节。
西州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顶层的一间宽敞明亮的高干病房里,陈扬靠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削着一只红透了的大苹果。
而几步之外的病床上,则静静的躺着一个女病人。
这位女病人侧身蜷缩在床上,一头水瀑似的黑亮长发柔柔的洒在白色的枕头上,长长的眼睫毛安详的阖盖在眼睑上,一副睡得很香甜的样子。不过,她看上去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嘴唇也微微泛白,没有什么血色,显然身体还是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没错,病床上的这位女病人自然便是大难不死的李秋禾了。
别看她现在睡得很香,但一想到半月前的那次持续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术,陈扬还是后怕不已。
事实上主刀的那位伍院长没有预判错,手术过程中果然出现了他预想中的那些紧急情况,由于李秋禾中弹部位距离心脏只有两厘米不到,在取出子弹的一瞬间,她的肺部不出意料的发生了大出血的情况,并且,虽然李秋禾是比较普通的b型血,但却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变异b型血,大医院里当然会有血量储备,可这小医院这种时候上哪里去搞这种备用血啊,于是,手术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据当时主刀的陈院长事后回忆,如果当时不能找到合适的血量继续手术,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秋禾就这么死亡了。
当时的情况可谓是危险异常,万幸的是,经紧急抽血检查,李卫东居然跟他姐是同一种变异b型血的人,在抽取了他两千cc血量之后,终于算是把手术完成了。但这还不算完,手术后的李秋禾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状态,各种生命体征都很微弱,只能靠每天少量的输液维持生命。
随后,尽管陈扬把李秋禾转到了条件比较优越的市第一人民医院,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李秋禾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似乎真如伍院长预测的那样,成了个植物人。就在陈扬都以为又被那乌鸦嘴伍院长给说中了的时候,在icu里昏迷不醒了十天之后,一天深夜凌晨时分,仍滞留在医院里不肯走的陈扬惊喜万分的发现,李秋禾居然用微弱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大喜过望的他赶紧叫来医生,当然,还是那位伍院长赶紧跑了过来,自从得知这个病人是市长朋友后,伍院长这老头就没回过一趟家,天天坚守在第一线,在领导面前晃悠着,以期实现自己当上市卫生局高层的政治抱负。
之后的事情同样让伍院长大喜过望,他发现,病房里那些密密麻麻的仪器显示,李秋禾的各项生命机能都出现了复苏的迹象,然后,他赶紧加大了一些恢复药量,没两天时间,李秋禾终于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对此,伍院长用了个很常见的理由来解释这一现象,就是病人的求生强烈,不然,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还处于康复期,并且李秋禾的身体还很虚弱,但不管怎样,人总算是醒过来了,陈扬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那种难以言喻的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说心里话,如果秋禾真的遭遇不测,那么他这辈子恐怕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毕竟,那天可是他把人给叫来的。
今天赶巧是周末,因此陈扬就没上班,一大早就来了医院。他倒是想过要在病房里陪床的,但后来考虑到影响,还是作罢了,毕竟医院里人多眼杂,就他天天来这看望李秋禾的事,已经让这上上下下的医生护士颇觉奇怪了,也就是他那让下面人窒息的身份摆着,才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当然,私底下这些小护士们怎么想,他也控制不了了。
趁着李秋禾没醒,陈扬抓紧时间削了个硕大的苹果,然后很让人无语的自己给吃掉了。前面来得太急,他都忘了吃早餐,这会儿饿了,才随便削个苹果来吃,倒不是不关心秋禾。
刚稍微垫了点肚子,正打算把带过来的一些文件拿出来看看时,房门却轻轻响了起来,貌似有人找。
笃笃
两声轻响过后,陈扬生怕打扰到秋禾睡觉,赶紧起身去开门。
门口打开一看,却是他的秘书胡立楠,脸上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市长,前面市局来了个紧急电话,李局说情况有点变化......”
“出去再说。”
陈扬轻声打断小胡的汇报,闪身走了出来,同时反手把门轻掩了起来。
然后小胡随陈扬走到了长廊尽头,站定后,才急急的汇报道:“市长,前面李局来了电话,说是省厅方面下来了个督察组,说什么要对此案成立专案组,并且立刻把把这个案子接手过去。”
陈扬脸色平静的听小胡把情况汇报完,对此,他并不觉得有任何意外,如果说吴振邦坐以待毙,那么他打死都不信。
事实上当初他下令抓吴振邦时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种变数,他也从来就没指望仅凭自己的个人臆测就能够把吴振邦定案入罪,那样不现实。当然,这也是他心态平静下来后才会这般想的。
当初他找了个很勉强的理由让人去抓了吴振邦,无非就是先控制住此人,如果那晚李秋禾手术宣布失败,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吴振邦不会再有机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情绪激动下的陈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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