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爵士的解释,或者说张省长打来这通电话的言下之意,就这件事而言,这里面全都是误会啊。
只是,在他看来,这里面非但没有天大的误会,反而更像是个天大的笑话。他唯一感到诧异的是,听张国芳这么一说,难不成这些货还真就不是吴振邦,至于这位自认是货主的香港富翁,他更是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也完全不认识。
当然了,张国芳话里提到的关于在铁州筹建一个全亚洲最大的物流基地的事情陈扬却是听说过的,这个项目中央的确十分重视,在前次的亚太经合会上就提出来过,本来刘书记在的时候,项目应该是打算落在西州的,只是何栋梁上台后,他亲自去联系了投资方,同时也改了地址,选在了地理条件比西州差很多的铁州上这个项目。
而目前在全国各个地方都对大小投资呈一种如饥似渴的需求状态,有钱的外商都成了各地政府的座上宾,也难怪张省长一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火急火燎的给陈扬来了电话,了解情况的同时也表明了省里的立场,如果那个什么鸟何爵士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态度,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的确是会让省委省政府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陈扬此举的本意并不是针对那什么香港佬,他也不认识那个什么鸟爵士,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就是让吴振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告慰地下的亡灵,至于说他故意要跟省里过不去,就更加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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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以陈扬一贯铁面无私的工作风格,一码归一码,既然现在各项证据都表明,那四艘货船有重大走私嫌疑,落在他手里也只能算他们倒霉了,照章处理是必须的。至于省委省政府尴不尴尬,那关他屁事,反正他也不指望能在这两位领导手下落什么好来,而如果省里不满意,要强行横加干预,那么他也不介意把事情捅到中央去,到时候看谁脸上难看。
一旦下了决心后,他的眉头也就舒展开来了,只是心里头还是有个小小的疑惑,从各方面情况判断,吴振邦都不可能在西州乖乖承认失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苦了半辈子打造的大开发公司垮掉,自己从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可现在这批货已经很明显不是他的了,至少张国芳的话不像有假,而且一个香港知名富豪也实在没必要主动出来替他顶缸,可如果这些都不可能,那他的货呢?难道他这阵子真的啥事也没干,就只等着天上掉馅饼么?
不,这绝不可能这个消息可是李志贤的线人提供的,而且事实也证明了这不是个假消息。
陈扬猛的摇摇头,随即,他再次拉开抽屉,取出自己的私人手机,飞快的翻了下电话薄,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然后毫不迟疑的摁下了接通键。
“滴~~~滴~~~”
听筒里传来了一阵长长的铃音,嗯,电话是通的。
只可惜,一直响了半分钟左右,却始终没人接听。
“搞什么鬼,不接我电话?”
陈扬眉头轻皱起来,想了想,刚要把手机重新收起来,这时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液晶屏幕一闪,跳出了一条短信。
“东泰a203货船,当晚入港,可疑。”
即使隔着遥远的无线电波,并且也只有寥寥数语,但却能轻易的感觉出来,这人在回这条短信时的惶恐和紧张。
东泰a203?
这艘船也是当晚入港的?可疑在什么地方?
陈扬反复把这几个关键字念了几遍后,脸色突然间一沉,遭了,该不会被吴振邦玩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吧?
一想到此,他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的确,如果他猜测的没错,那么现在已经隔了快48小时了,海关的办事效率再慢,恐怕这艘船上的货也早就不知道运到哪里去了。
靠,这个内线还真是不靠谱啊,如果不是自己打电话过去,恐怕对方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陈扬心里忍不住泛出一丝怒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他才把手机放回去后,跟着马上用桌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了李志贤的手机:“志贤吗,我刚收到省里的消息,这批货不是吴振邦的,这样,你尽快跟你的线人联系一下,问问对方具体中间出了什么情况。”
“书记,我从昨晚上就一直在联系‘金雀’联系,可到现在都没有回音。”
李志贤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主动投诚的线人,只知道对方自称金雀。
陈扬闻言眉头暗皱了一下,沉声吩咐道:“继续联系,一有消息,立刻给我回复。”
“是,书记。”
“哦,对了,还有,你立刻安排人去悄悄查一查当晚海关全部入境记录,看看有没有一艘叫东泰a203号货轮,有什么可疑情报,立刻向我汇报。”
“好的,我知道了。”
事态进展很快,半个钟头后李志贤就有了回音,经查,当晚确实是有一艘名为“东泰a203号”货轮在新港码头靠岸,据报关材料上显示,该船上装载的是十吨从阿根廷进口的羊毛,是一家名为赣东服装公司从国外进回来打算制作羊毛衫的,并且海关出具的检查单上也表明,这批货质地良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海关方面已经放行,当天晚上这批货就已经被货主找人运走了,估计如果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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