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一句,不过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爷爷,咱家人多,不光手杂,眼也杂。要是在家里试种,除了我房里,其他还有哪里可种?”
钟庆然说的也是事实,只有他的房间,未经他允许,谁都进不得,比较符合要求。可在房间里种,这显然不是钟庆然想要的。其他的,每个房间人都不少,就连钟老爷子夫妇住的上房,也时常有人进去回事,商量事情,并不合适。真要试种,还得新起个屋子。
这也就罢了,问题还在于,各房都各有各的小心思,这个同之前童氏避人炒红鳌虾不一样。地方是死的,一旦选好屋子种下,轻易就不会挪窝。谁要一窥究竟,总能想到办法,家贼可比外贼难防多了。
这也就罢了,起码大人不会随意到外面乱说,他们就算心里打着小九九,也只会往自个小家搂,最多不过传到娘家,散播的速度不至于太快。怕就怕小孩子口无遮拦,在外面乱说,这可就热闹了。
这点,还真很难防住,钟家别的不多,人是真不少,半大孩子不说,光八岁以下就有九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话不是摆在那好玩的。防得了一个两个,还能把九个人都看住不成?这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要是谁有心,呵呵,他好不容易想到的赚钱法子,估计很快就要便宜别人。本来他能吃鸡的,最后变成喝汤,这样的事情他不愿意看到。
钟家人,心可并不那么齐,况且还有钟欣和钟文这两个在,钟庆然更不敢冒险。
钟老爷子想辩解,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再说,爷爷,上次红鳌虾惠及到亲戚,那次方子被破解,还不是照样听到一些埋怨声?前些日子,见到庆和坊赚钱后,亲戚到家里走动也更频繁,话语中都带出要我们照顾的意思,家里人来人往,哪里有秘密可言?”
钟庆然现在是宁可相信简明宇,也不愿意把这个技术随便传给家人。他没忘记,钟家还没分家,他一说,等于整个钟家都知道了。
“而简明宇,说句不好听的,他为人真心不错。就算不考虑这点,他只有一个弟弟,其他亲人几乎有等于没有,把技艺卖给别人,他能得到什么好处?若真这么做,恐怕河湾村将再无他们兄弟容身的地方。两个年幼的孩子,在村子里还能好好生活,去了别处,有钱也不敢花。如此种种,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么干。”
钟老爷子听了钟庆然的话,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在他的观念中,家人是最可靠的,家族繁盛,可不就是经过子孙一代代繁衍而来吗?哪知,三孙子这么一说,他居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得脑子都快打结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钟庆然面上一本正经,其实内里乐开了花。这只是他的一点私心,无论怎么说,以大周朝人的观念来看,他这个做法很有欠妥当,他这么说一大堆,只是让钟老爷子一时三刻转不过弯来,等他想明白,定会瞧出哪里不对。
可这又有什么用?事已成定局,钟庆然早就把法子教给简明宇,钟老爷子又不是视人命如草芥之人,是能扣留简明宇,还是能把他灭口?无论哪一种,恐怕钟老爷子都下不去手,那也只能遵从钟庆然的想法。
不过,经过此事后,钟老爷子开始逮着机会就教育钟庆然,势必要把他的想法给掰正过来。得亏钟家是由他当家作主,要换成其他人,钟庆然还能有好果子吃?
每次,钟庆然都乖乖听教,这让钟老爷子心里好过许多。钟庆然敢这么做,不就是仗着钟老爷子夫妇疼爱,知道不会被责难吗?
当天,童氏便让人做成菜端上桌。草菇在农家不算新鲜物事,生长季节内,只要出点力,到山上转上一圈,多多少少总能有所收获,搁眼下却有些稀罕了。这个品种的草菇本该二十几天就能成熟,因为气温偏低,再加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因素,足足延长了十来天,到现在才收获。
童氏手里有钱,比以前大方许多,草菇里头放了肉,味道鲜美,刚上桌没多久,就快速见底,就连碗底的汤汁,也被家里的丫头小子给刮走。
钟家人倒是没起疑,山里有些地方气温比山外高上许多,不过是想着谁运气这般好,竟找到这么一大窝。
钟文默默吃着碗里的饭,手上的动作也不比姐妹们慢,还不忘支棱着耳朵仔细倾听。
有人好奇询问,都被童氏给挡了回去。
钟文之前可是有瞧见,钟庆然提溜着一个篮子从院子走过。这些可口的草菇,十有八九是三哥带到家的。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她现在目光都放在张氏身上,这个得之不易的小弟弟可得保护好了。
钟文对梦境非常相信,心中认定张氏这一胎定是个男娃。尽管很多事情发生了较大偏差,她仍然没有丝毫怀疑,只当是因她的行动改变了往后。
钟庆然本打算在逍山上起个宅子,好方便室内栽培菌菇,可是盘算一番后,发现最多只能建个一两间,还是那种泥墙茅草顶的。钱都花在房子上,其他事情就没法做了,总不能让他自己去种吧?
钟庆然可不认为他能胜任。他也就比简明宇他们多懂些知识,真让他真刀真枪上,指不定会被弄成啥样。没看无论是养红鳌虾,种果树药草,还是做玩具小饰品,他都没亲身参与吗?
此路不通,钟庆然就更加看重简明宇那边,去简家的频率也逐渐拉高。
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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