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庆然虽没有从商的经验,但他知道老物品调价的风险,降价,老客户会不满,涨价,则会招来新客户的抱怨,新品则没有那么多顾忌。
钟庆然没说的一点是,这么一来,以后他们估计就没法将庆和坊开到上京。这点小小的遗憾,钟庆然并不放在心里,与其几个叔叔穷困潦倒,要他接济,三不五时到钟老爷子夫妇这里来哭诉,那还不如让他们得点便利。
反正卖给别人是卖,卖给自家人一样是卖,赚谁的钱不是赚,不过是少赚点罢了。用一点钱就能换取舒心的生活,他非常乐意。
“别的我倒是不担心,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二叔哪来的机会,认识在上京城都有背景的合伙人?”钟老爷子心里泛起嘀咕,总不可能是和庆然一样走运,随随便便就能救到一个贵家公子吧?
钟老爷子这一说,倒是让钟庆然陷入沉思当中。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要是有人刻意搭上自家人来窥伺他,那可就不美了。希望是他多想,他一直很小心,种菌菇的事隐瞒得很好,河湾村除了钟老爷子夫妇和简明宇,就再没其他人知道这事。真要是这事被人给知晓,外面不至于这么平静。
“爷爷,这点恐怕问二叔也问不出来,从他结识那个合伙人的过程便能知道,这只是碰巧的事。既然这样,那就把他们当一个普通商家来办,给二叔的货稍微便宜一些,应当可以交差。”
这也是钟老爷子的想法,他之前没直接下定论,只是想不通一些事情罢了。
这事敲定之后,钟庆然迟疑了好一阵,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他该不该说出口。
钟老爷子瞧着三孙子这副模样,果断说道:“庆然,有话就说,看你这个为难劲,爷爷还会跟你计较不成?”
尽管钟老爷子这么说,钟庆然依然很是踌躇,话在嘴里盘桓半天,才下定决心说道:“爷爷,我想跟二叔一起去趟上京。”
钟老爷子愣住,他倒没有直接拒绝,不解地问道:“上京离河湾村很远,来回一趟要走一个月左右,你才这么点大,有什么事非得跑那去?”
“我和庆竹跟庆书约好了,让他在上京安定下来后,就给我们捎封信,结果都快一年了,一丝音信都没有,我们有些不放心。”既然下了决定,钟庆然就没想过再瞒着,将有关钟庆书之事一一告知给钟老爷子。
“庆然,不是爷爷不让你去,问题是,庆书要真出事,你能帮上什么忙?”钟老爷子的话看似不近情理,其实他说的并没错。
“爷爷,庆书在上京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去看一眼不放心。”
“说不定庆书发信了,只是没送出来。”钟老爷子不死心地劝道,他哪里放心钟庆然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出远门?即使有二儿子看着也不放心。
钟庆然自是知晓钟老爷子的顾虑:“爷爷,我去傅掌柜那要两个人带着,再叫上明宇,还有二叔一路照看,这样您可放心?再说,平阳县到上京这一段路,也没听说哪里有山匪路霸出没,安全得很,想来不会出事。”
钟老爷子对钟庆然的性子非常了解,他真要下定决心做什么,除非钟老爷子拿自己做要挟,否则轻易不会改变决定。这种让孙子不痛快的做法,钟老爷子基本不会采用,他不得不考虑让庆然出行的可能性。
见钟老爷子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钟庆然很是乖觉地不打扰他,自顾自想着此行要带的物品。他这是完全不担心钟老爷子会不应允。
果然不出钟庆然所料,钟老爷子最终松了口,把钟正义叫进上房仔细交代了一大堆话,才放人回去。
童氏知道后,担心了半天,她知道爷孙俩决定的事她阻止不了,便开始忙上忙下,为钟庆然收拾行囊。钟庆然见了,心里一阵暖和。他也不阻拦,任由童氏张罗,这时候有点事干比闲着好,人一忙起来,就不会想东想西。
当天下午,钟庆然便把他的打算告知给简明宇。
简明宇略微思考了一番就同意,只是有些担心简明晨。
“放心,我们走后,明晨就住到我家,让我爷奶照看,保管把他养得白白胖胖。”钟庆然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至于猴头菇和灵芝,就随它们长,没人照看,不过就是少收点,并无大碍。”
听到钟庆然将一切安排得很是得当,简明宇眼神清亮了几分,眼角略微勾起,说道:“我明天要去平阳县买东西,你去不去?”
“去,我正好也有事,就坐牛车去。”钟庆然满心欢喜,没什么比得到家人的支持更让人高兴的。
看着钟庆然乐滋滋迈出院子,简明宇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第二天一早,简明宇就过来找钟庆然,原本以为只是两个人的旅程,结果成了四人行,钟老爷子夫妇也一同出发。钟庆然即将出远门,两老自是要去县城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物品。
小黄早就病愈,拉着四人一点都没有吃力的感觉。简明宇在前面赶车,钟庆然和钟老爷子夫妇则坐在车架子上。初冬天气还不算冷,三人腿上盖了薄薄一条毛毯,一路颠簸着进了县城。
到地方后,一行四人分成两拨,钟庆然去见傅掌柜,其余三人则去购置东西。
“你要去上京?”钟庆然的这个决定,显然很是出乎傅掌柜的意料。
“嗯。我家里长辈担心我的安全,我就想着是不是能从你这借两个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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