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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算了。”绉飞捏紧假钞,气鼓鼓地说:“你们这些人偏爱欺负摆地摊的,我年轻力壮,被骗了再赚也没什么,有些是老太太老头子,骗他们一百块他们两三天就白干了,得多难过啊!”
邵友名愕然,颇有些气堵:“我是帮你唉……”
“不用了,谢谢。”绉飞把钱塞回口袋里。
邵友名一番好心反而被训斥了一顿,悻悻地抽几口烟,没话找话:“喂,你别把大雄招呼到你床上去睡,小心有跳蚤。”
“我才没招呼它,它自己跳上来的。再说,你三天两头给它洗澡,它干净的很,还香喷喷的呢。”
邵友名见自己的好心又被人糟蹋了,没好气说:“那是,它当然没跳蚤,我是怕你身上的跳蚤跳它身上了。”
绉飞歪着脖子怒视他,气得连鼻子都歪了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憋了一肚子火挪了挪,背对着邵友名埋头吃米线。
邵友名后悔了,蹲着移过去:“我开玩笑的,你生气了?”
绉飞闷闷地说:“没。”
个死歪脖子还真会生气,别扭什么呢?搞得我心里忒过意不去!邵友名解下腕上的手表,讨好道:“唉,我送你块表吧,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绉飞用眼角的余光偷瞥那块手表,“不用,我无端端收你的礼物干什么?”
“我刚从朋友那弄来的,不要钱,送你你就收着吧。”邵友名用胳膊肘捅捅他,“别和我客气。”
绉飞听说是不要钱弄来的,便咬住筷子腾出手来戳戳手表,傻笑:“那谢谢哈,唉,很漂亮嘛。”
瞧你那捡了便宜的小样儿!邵友名忍着笑给他戴在手腕上,“不用谢,反正我也用不上。这表是江斯丹顿的,有点儿贵,你可别浸水。”
“僵尸炖蛋?”绉飞在表面上呵一口气,用袖口擦一擦,疑道:“有点儿贵是多贵?”
邵友名略一踌躇,说:“一百七十多吧。”得,直接砍掉两个零。
绉飞咋舌:“是挺贵的,抵我两天赚的钱呢。”
邵友名站起来,烟头一丢,笑道:“那就别郁闷收到假钞的事了,高兴一点。”
原来是安慰我呢……绉飞感动得一塌糊涂,扯扯邵友名的裤脚管,“养蘑菇的,你真好。”
邵友名毫不谦虚地微笑:“我是挺好的,人人都这么说。”
早上,楼下飘出的香味缭绕在小房间里,一缕一缕地往绉飞鼻子里钻。大雄抖擞两只耳朵,舔舔绉飞的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绉飞早醒了,搂着大雄自言自语:“闻到了吗?”
大雄仰天长吼:“嗷唔嗷唔~~”
单身汉一个人过日子,基本都像绉飞这样囤积一箱方便面,开水一冲骗骗肚子了事,邵友名则是少有的讲究,一日三餐都吃的特丰盛。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单身汉们都认定自己处于过渡时期,住狗窝无所谓,凑合着把自己喂饱就行,至于美食和家务,总是寄希望于自己未来的老婆,而邵友名从来就没有讨老婆的概念,也没什么希望可寄托,想吃美食不自己做难不成还等着天上掉下来?
绉飞牵着大雄下楼,从窗户外探脑袋看进来,问:“你又在做什么?”
邵友名戴着副黑框眼镜,围一条浅绿围裙,边翻《家常营养粥一百例》边用长勺在锅里搅动,“蟹黄肉末粥。”
“你不是海鲜过敏吗?”
“说是说蟹黄,其实搅碎的咸蛋黄,你吃不吃?”
绉飞两手支在窗台上,踮起脚尖,拉长脖子使劲嗅了嗅,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但还是礼貌地咽下口水婉拒道:“不用了,多不好意思嘿嘿……”
邵友名一挑眉毛:“想吃就滚进来,废话少说。”
绉飞依言滚了进去,讪笑:“你手艺真好,我一大早就被香味熏醒了。”
“你又打算去巷口吃馄饨?天天吃不腻吗?”邵友名往锅里滴点蚝油,将电磁炉电力调小。
绉飞拈起散落在桌面上的杏仁吃了几颗,应道:“是蛮腻的。”
邵友名手法娴熟地切出小半碗葱花,随口说:“跟我一块吃好了,反正我每餐都有做。”
哎呦喂,养蘑菇的这两天对我好得很反常耶!绉飞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支支吾吾着说:“这,呃,挺麻烦的吧……”
“不麻烦,当是多喂一只大雄。”
绉飞一头黑线:这话说的,我真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锅盖揭开,香味四溢,邵友名撒进葱花,关掉电磁炉,“碗拿过来。”
绉飞颠儿颠儿呈上碗,“嗯……我交多少伙食费呢?”
邵友名勺出粥搁进他的碗里,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了,你看大雄有交伙食费么?”
啊咧……绉飞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转身就走:“那我还是吃馄饨吧!”
“喂!回来!”邵友名喊住他,“我真他妈好心没好报,请你吃饭你这是什么鸟态度?给我说清楚你在生什么气!”
绉飞憋了半天蹦出几个字:“我不是大雄!”
邵友名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话,纳闷了:“我有说你是大雄吗?再说,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家大雄有血统证书的,你有么?”
“没血统证书我也是不折不扣的狗!”绉飞嚎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靠,我本来想说人的。
邵友名嘴角抽搐,“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绉飞无地自容:“我……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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