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眨眨眼,看的宋祁偏头,拉了她的手:“走吧。”
她笑了笑,明明年岁不算小了,可跟个青涩少年似的。
穿过小树林,便见到了陵水河,果然有花船在那。不过因未日落,华灯未上,仙音未起,此时略显冷清。两人寻了船西,听书的多是老者,两人如一对璧人坐在那分外惹眼。听完一场才陆续有年轻人来,也往他们多瞧了几眼。
听完两场书,又去船东那听了曲子,日暮黄昏,这才回去。进了小树林,宋祁便又牵了她的手。安然静静跟在一旁,只觉这平平淡淡的相处,比起轰轰烈烈的恋爱,更美好。
走到闹市那,店铺门前的灯笼已经挂上,光束摇曳,照亮了小镇。
安然在船上只吃了一些小点心,根本填不了肚子,这会街上的摊档又摆了出来,远近交杂各种香味,腹中更是饥饿。步子又快了些,赶紧回家吃饭吧。途经一座高楼,听着门口那些姑娘招摇的声音,她不由抓了宋祁的衣袖,又走的更快了。
宋祁知她紧张什么,笑了笑,她会紧张怕自己沾花惹草,也好……至少说明她也在意着自己。心情十分好的随着她的步子,一会又停了下来:“安然。”
安然见他刚好停在这门口,抬头瞪大了眼,别告诉她宋祁也是个花心人:“宋哥哥怎么了。”
宋祁看着前方的白衣公子:“那个怎么看着像三姑姑?”
安然吃了一惊,仔细看去,可不就是她那姑姑,立刻唤声:“姑姑。”
李心容正轻摇纸扇要去里面抓李悠扬出来,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笑染眉梢:“哟,小两口这么好兴致跑这来观摩啊。”
宋祁登时不自在,安然倒是习惯她这姑姑语出惊人,未免宋祁站在这尴尬,拉着李心容走远,才道:“姑姑你到这来做什么?”
李心容拿扇子掸掸衣裳:“不是很明显吗,来找姑娘呀。”
安然咽了咽,她这姑姑该不会是……喜欢姑娘吧。李心容看她一脸惊色,扑哧笑笑:“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姑姑是来找人的。”
“找谁?”
“你四叔呀。”
安然诧异:“四叔来这了?”
“身为管家的骆言都在这,你四叔怎么可能不在。”李心容笑意微淡,“你四叔得了病,在青楼自暴自弃准备就这么沉沦在美人乡里了却余生,我这做姐姐的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准备把他抓出来塞到清静的宅子里去好好养病。”
安然心头一个咯噔:“四叔……得了什么病?”
“这我倒不知了,不是什么小病就对了。安然,你素来是个懂事的丫头,你如今可还恨你四叔?”
安然默然:“那日母亲曾说过,四叔那么做是为了给他的亲生母亲报仇。可是祖母去世时,他来上香,却分明是不开心的,想必四叔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说若为此缘故而不恨,也绝不可能……毕竟于我而言,他有天大的仇,也只是我素未谋面的四叔。而爹娘是生我养我,祖母也待我好了十几年的人。”
李心容轻叹:“姑姑懂,你这么想也不是坏姑娘,可姑姑只记得,他也是李家人,如果当初他真的要将你们置之死地,也不会才踩了一脚就走了。而且……你们到滨州后处处被安阳使坏排挤,你觉得你们当真能在这么短的时日找到安身的地方?”
安然愣了愣:“姑姑是说,我们如今住的宅子是四叔暗中帮忙的?”
李心容淡笑:“你莫忘了,你四叔也是李家人。”
安然没有想到那让娘亲和姨娘痛心的四叔,竟然暗中帮扶了这么久,他们一直住的地方,是四叔帮忙。要是让她们知道,心中纷杂恐怕也跟自己一样。
李心容对宋祁笑道:“天色晚了,你快带她回去吧,瞧你媳妇都吓呆了。”
说罢,又摇着扇子进去。刚到门口,旁边已跟来一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李心容瞧了他一眼,笑道:“赵大哥进了这种烟花之地,不怕控制不住么?”
赵护卫脸上紧绷,鼻尖已有脂粉味,皱了眉:“这里不是李姑娘该来的地方。”
李心容面色淡淡,声调微冷:“我又不是来找人寻欢作乐的,找我家弟弟也不行?他可别管的太宽。”末了又笑上眉梢,“对了,谢过赵大哥这几日收集的资料,果然有个替皇族办事的人在身边就是不同。”
赵护卫说道:“还剩十天。”
李心容心下一沉,再过十天,又是半个月期限……她是不是要抓紧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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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和安然回到李家,沈氏也不责怪他们晚归,问他们去了何处,就让他们洗手吃饭。
吃过晚饭,清妍便去找安然,两人说了好一会话,见她眉间似有忧愁,问道:“坏姑娘你怎么了?有心事?是宋祁待你不好么?”
虽然都已嫁人,可称呼一时半会还改不了。安然笑道:“宋哥哥待我很好,只是有其他心事罢了。”
清妍说道:“嫁了人,除了忧愁夫家和夫君,还有什么可让人愁的。”
她和安然不同,自从嫁了李瑾轩,当真就是满心的他。她紧要着他。连沈氏和李仲扬不高兴,也尽心打探个清楚。她从不觉得如此是爱的卑微,只是在意着心上人。所以安然如此,在她看来,也是因为宋祁的关系吧。因为她这好友也知,安然和自己兄长之间的曲折。年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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