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奉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俏脸明媚,眸光十分明亮,瞧着就觉心中平静。李心容见他看的久了,偏头道:“快快落子。”
贺奉年笑笑,只觉和这有趣的丫头一起,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凤仪学舍那边没人来,李心容耐心等到午后,那送话的人却将她的行囊都从那拿了过来,说学舍那边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两个女先生,也不肯过来。李心容大感无奈,只好等着脚好。
贺奉年每日陪她博弈讨论书籍,发现两人兴趣几乎无异,尤其是在看书这上面。聊起来便停不下来,不过几日已如故交好友。
脚伤快好,李心容和贺奉年说起那三十六计,见他听的认真,也有兴致和他多说,等说完了,天色已黑,便说道:“明日我就回家了。”
贺奉年眸色微黯,面色淡淡:“过留几日也无妨的。”
李心容听着这淡漠起来的语调,抬眸看他:“安公子……”
“什么?”
李心容笑道:“反正你也住京城,若真要见也容易。”
贺奉年笑的极是凉薄:“是。”
看着他笑的如此,李心容也觉心中寒凉,眉宇间一直萦绕不去的愁色,看的让人难过罢了。贺奉年见她这样瞧自己,面色当即沉冷:“你这眼神,让我想起姑娘家看小狗的模样。”
李心容急忙说道:“你多想了。只是……见你如此,心里也同样觉得不开心罢了。要是有什么苦楚,还是说出来的好,闷在心里只会坏了身子。”
贺奉年默了默:“无人可说。”
李心容未语。
翌日,贺奉年领她去瞧附近的百年榕树。李心容知晓那株榕树,据说在那许愿的人都能如愿。她可不信这个,只是抱着离开寒山前,再看看千年榕树的心思去了。
到了那,榕树上头挂了抛上去的红布团,下面也有香烛。榕树枝繁叶茂,垂下的根茎又扎进土里,若是夜黑时来看,就跟进了鬼屋般吧。
贺奉年见李心容双掌合十十分虔诚,待她睁眼,说道:“来之前不是说不信么?”
李心容笑道:“确实不信。只是呀,既然来了,许了也无妨。”
贺奉年笑笑:“求了什么?”
“母亲身体安康,大哥官场顺意,二哥科举如意,四弟健康长大。”
没听见她为自己求福,贺奉年忍不住问道:“你自己呢?”
“没有。”李心容末了笑道,“还有求榕树爷爷让你身体快些好起来,每日高兴。”
贺奉年怔松片刻,也是笑笑,一会才开口,声音微低:“我约摸下月初也要回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
贺奉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在说什么非常艰难的话,似乎十分怕她拒绝,虽然他认定她不会,仍是略微紧张:“我想带你一块回去。”
李心容顿了顿,这安公子人确实不错,脾气模样还有学识都好,只是突然流露求娶的意思,还是让她心头不能平静。素来脸皮厚实的她也禁不住泛了绯红,刚避开眼神,就被以为她要躲避的贺奉年握了手腕。
“你住何处,我让人去寻你。”
李心容看着他,那淡漠的眼眸如今满是炽热,心下微动,他是认真的,这一直冷漠的男子是认真的,没有半分玩味的意思。她低声:“李心容,我名唤李心容。住在明云巷,李家。”
贺奉年念着这名字,又道:“明云巷的李家?可是已故的李增李将军府上?”
李心容点头,一说他便知晓,那想必是官家人无疑了,父亲已故多年,商人又怎会知晓这些。只是无论他是谁,自己喜欢就好。与其回家待嫁,倒不如和这喜欢的人成亲。
贺奉年更是高兴:“如此就好,那我能娶你了。心容……心容你等我。”
李心容微点了头,在这葱翠榕树下,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真心的笑。贺奉年看着她明眸艳绝,微弯了身,要触她红唇,握紧了她的手腕,生怕她逃离。李心容心跳骤跳,只觉他温柔而美好,鬼使神差的步子微踮,迎上那一吻。
贺奉年诧异她的主动,转而揽了她纤细的腰,深吻而下。
李心容不曾和男子接触过,这一吻十分生涩。软舌撬开齿间时,她便愣了愣,贺奉年的手法……很是娴熟。怕是有过不少女人,心下泛了醋意。等那一吻离去,缓了会气,才盯着他说道:“我嫁你可以,可是唯有一个条件。”
贺奉年心底喜欢她,对她这命令式的语气毫不在意,淡笑:“你说。”
李心容认真道:“你以往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也不问,可我若嫁你,你不许有其他女人就是。”
贺奉年笑道:“世间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你倒霸道了。”
“这不是霸道,这是公平。我只会有你,你若还有别人,对我岂非太不公平?”
公平二字贺奉年没少从她嘴里听,可是如今听来分外刺耳,而且……幼稚的有些可笑。几乎又染上惯有的淡漠,贺奉年说道:“别闹,我答应你,会待你好,很好很好。”
接她入宫……封她贵人,甚至贵妃。反正她娘家无权无势,母后绝不会顾忌她得宠。这是他唯一一次想将一个姑娘推上高位,宠着她,护着她。只因他是真心喜欢这姑娘罢了。
李心容拧眉:“若真的是喜欢,又怎会做不到这点?我能做到,你为何不能?”
贺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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