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只要一口咬定那孩子不是李瑾瑜就好!
莫白青这回安静多了,被下人押着跪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那男童。四岁……她的儿子今年已经四岁了,可她辛辛苦苦生下他,却只在她身边生活了一个月,连话都不会说。她混沌的双眼渐渐明亮,这一定是她的儿子,她要带着她的儿子离开李家!
李老太直问黄嬷嬷那可像李世扬,黄嬷嬷年事也高了,瞧的不太清楚,只好含糊答了几句。李仲扬脸上僵硬,沈氏淡定问道:“你为何说这是我们李府的七少爷。”
那妇人跪下:“草民见过李大人,回夫人的话,民妇本是河西村的人,四年前邻居老夫妇抱了一个孩子回来,结果两年后出河打渔,谁想碰上风浪,就这么没了。我瞧着孩子没人照顾又生的欢喜,和自家男人一说,就抱回来自己养了。可没想到,我男人前阵子摔断了腿,家里又还有两个孩子,实在是养不起,正琢磨着将他送人,又染了病,于是带他进城看大夫。谁想那大夫瞧见他胳膊上的胎记,问我这孩子可是自己亲生的。我说不是,他便说那可巧了,早些年丞相丢了个孩子,那贴在外头的告示便说了那孩子的胎记,与这一模一样。”
沈氏皱眉:“告示?什么告示?”
那年送走了李瑾瑜,她让钱管家张贴了个寻人的,可那胎记实在明显,便将这点掩饰下去,只说了些普通孩子都有的特征,这会又是哪里来的告示?
莫白青冷笑:“是我让人散的。你们不疼我儿子,我这亲娘总要疼。”她朝那小男孩招手,咧嘴轻轻笑笑,“让我瞧瞧。”
男童见她披头散发,哪里肯过去。沈氏让宋嬷嬷带到自己身边来,挽起胳膊看,确实是有,微怔片刻。莫白青立刻叫出声:“这是我儿子!儿啊!”
不等她扑过去,钱管家已经领人捉住她,死死押在原地。
沈氏俯身挽起他的裤管看,瞧了一会,淡声:“不是瑾瑜。我记得瑾瑜腿上有一个红痣的。”
莫白青瞪红了眼:“我明明记得没有。而且孩子出月前一直养在我这,你不过瞧了两三回,你倒记得清楚。沈庆如,你是怕我的儿子抢了你女儿的位置吧,你生不出儿子,也不许我有!”她又哭道,“二爷,这是您的亲生儿子,您再讨厌我也无妨,可是求您留下他,认了他吧。”
李仲扬强忍着跳的厉害的心口,看了看那孩子的胎记和腿,声音僵硬:“胎记的形状并非如此,而且脚确实没有红痣。”
莫白青懵了。李仲扬分明连孩子也没有抱过,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为什么他不认他的亲生儿子?就算自己再惹人嫌,可那是李家的孩子啊!
李仲扬摆摆手:“带着孩子下去吧,钱管家,给这位大婶拿些赏钱,带孩子去看病。”
钱管家应声,妇人也脸盲道谢。想着也真不是丞相孩子,否则哪有不认的道理。又想这丞相真是好人,还给她钱。
眼见着那妇人带着孩子走,莫白青嘶喊着要上前抱他,却被押着不能动弹。哭的嗓子都哑了,沈氏又觉自己的罪孽深了一分,李仲扬心里也不好受,待沈氏问他如何处置莫白青时,心下也因孩子的事软了,叹气:“先关在房里吧。”
处理好这些,老太太也回房了,沈氏正在内堂,钱管家便来谢罪,说他当年不该那般草率,累的今日那孩子出现在此。沈氏自知如今责骂也没用,便说那老夫妇也是可怜人,谁又愿意遇见这事。他并无过错,只是料不过那天。
一席话说的钱管家惭愧不已,更是对沈氏忠心耿耿。这样的主子今生也不能再遇见第二个了吧。
今日又气又惊,李仲扬只觉夜里头痛不能入睡。翻了几次身,沈氏轻声唤他:“二郎。”
李仲扬顿了顿,转身说道:“那孩子是瑾瑜。”
沈氏柔声:“他不是,瑾瑜早就被山贼抢走了。”
李仲扬长叹一气:“自欺欺人罢了。”
沈氏微微笑道:“既然开始选了这路,那就绝无回头的可能了,二郎且安心吧。”
李仲扬伸手抱住她,贴着她暖暖的身子,这才安心许多:“夫人说的没错,瑾瑜不会再出现了,他已经被山贼抢走了。”
念多了几遍,便觉得成了事实。
有时候自欺欺人,也会成真的。
夜深人静,李家大宅悄无人声。
偏房小院,莫白青紧紧拽着她手里的百岁锁。那是她准备给儿子满百岁时戴的,可是他刚出月就被抱走了。她唯一的牵挂,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没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吃百岁酒,百岁鱼,还有戴百岁锁,就被送去滨州,还被盗贼抢了。可谁能想到他又大命被渔夫收养,兜兜转转终于回来了。
可李仲扬却不认他。
那分明是她的儿子。
莫白青抓着那镀金的锁,脸色白的可怕,指骨狰狞,伤口还没涂药,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来来回回想了很久,她才突然记起婢女说的一件事来。瑾瑜出生那天,李仲扬为什么带着个篮子来?他为什么不避嫌的进了她的屋里?为什么突然要把瑾瑜过继给大房?
她锤了锤脑袋,眼瞪的可怕,蜷在床上,越想越不明白,却又越想越多。
大房……大房……不是说李瑾贺跟婢女厮混还有了孩子吗?算一下时日,跟自己的产期差不多?
隐约觉得想到了关键处,莫白青连呼吸都屏住了。蓦地想到李老太今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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