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克多里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拒绝了英国皇家乐团的邀请、来到柏爱,真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虽然离家远了一些,但是这里有很多关爱他的人,这里也能让他暂时忘记家乡的那些人、那些事。
但是,地球始终只有这么大,当某个乐团排练结束后、克多里在柏爱的门口见到了自家姐姐和那个男人时,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双眸睁大。
凯伦笑着上前,抱住了弟弟:“克多里,这都多久不回去了?!”
克多里勉强地笑道:“嗯,圣诞节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凯伦。”
“你啊,爸妈最近很想你,可是他们正在筹备一场艺术展,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柏林看你。你有时间要回去多看看,知道吗?你又瘦了啊……”
凯伦的声音在克多里的耳边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无法听清,他怔然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只见后者此刻正垂眸望着他,眸色镇定自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心中发紧,克多里干笑着看向凯伦,道:“凯伦,我很快就会回去了,我们下半年度的巡演有一场是在伦敦,到时候正好可以回家住几天呢。”顿了顿,克多里又问道:“对了,你是要来柏林出差吗?”
闻言,凯伦点点头:“嗯,埃尔德集团打算在德国开一家分公司,所以我和维斯克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来柏林,等以后事情处理妥当了,我们就可以不用经常来了。不过来柏林看看你也好,以前你在学院的时候还两三个月回家一趟,现在可是彻底地不回来了啊。”
当天晚上,维斯克被凯伦赶到酒店,开了一间房。而凯伦自己则是和弟弟一起回了克多里的公寓,姐弟两很久没见,需要联络联络感情。
得知维斯克会去外面的酒店住一晚的时候,克多里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此时的他还没有想到,凯伦的那句“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来柏林”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在某天的排练结束后,忽然看到那个挺拔俊美的金发男人站在柏爱总部的大堂里,安静地等待着他。
克多里脚下步子一顿,他下意识地反应竟然是转身就走,但是此时,维斯克已经看到了他,并且伸手与他打了个招呼。
克多里紧握着手指走上前去:“您好,埃尔德先生,好久不见……凯伦呢?”
听着这话,维斯克眉头一蹙:“你不用对我说敬语,叫我维斯克就可以了。这次是我单独来柏林,凯伦在伦敦没有过来。”
克多里转过头,避开了男人的目光:“不知道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见到青年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话、依旧对自己用敬语,维斯克不由地眯了眸子,良久,他才低声问道:“很久没有见了,我不可以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吗?”
一边说着,维斯克一边伸手打算帮克多里拎一下手里的东西。今天克多里拎了不少东西,除了小提琴外,还有几份厚厚的曲谱。但是维斯克的手刚刚触碰到克多里的时候,却被后者快速地躲开。
维斯克身子一僵。
只见克多里低着头,让额前的发丝挡住了自己的神情,过了许久,他才呢喃着道:“埃尔德先生,请您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凯伦并不在这里,我们……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如果您需要订酒店,我可以请丹尼尔帮您看看,他在柏林的关系很广。”
维斯克·埃尔德还会订不到一个酒店?!
看着青年疏离的态度,维斯克薄唇一抿,道:“我没有想订酒店……”
“我现在就帮您联系丹尼尔。”
“克多里……”
“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丹尼尔打电话……”
“克多里!”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一旁走过的、几个还未离开的柏爱成员都齐齐一愣,只见这个英俊朗逸的金发男人紧紧皱着眉头,他直接伸手拉过了青年的手,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拽着对方就往外走。
等到克多里被维斯克按进了车内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了这样?
待维斯克开着车一路向着克多里的公寓方向驶去时,克多里紧抱着怀里的小提琴,良久,他终于长叹了一声气,道:“埃尔德先生,上次的事情……还请您忘记吧。那是一个意外,我对您没有任何别的心思,您是我的姐夫,是凯伦的未婚夫,是我的亲人。”
这段话,克多里早已在这几个月里演练过无数次了,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坦然地说出口,真正放下这个意外,但是当真的出口时他却发现,没说一个字,都好像心如刀割,因为他知道——
只要说出了这句话,就是真的放弃了那份正在萌芽的感情。
虽然心中早已被刀刃切割成小块,但是表面上,克多里却十分平静。而他的这种平静,却让一向冷静淡定的维斯克·埃尔德有些急促起来。直接在路边忽然停了车,维斯克转身看向一旁的青年,直言不讳地问道:“你说那是意外?”
克多里镇定自若地颔首:“是。”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埃尔德先生,很多时候外界因素非常容易造成人的情绪的变化,在当时的情况下,随便换成任何一个人,我恐怕都会忍不住自己的感情。这个人是不是您,并不重要。”
这番话听到最后,怒火已经在维斯克·埃尔德的身体里积蓄。当他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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