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红收了电话,心满意足地伸手指了指后背的某处,“夏师傅给我按按这里,有点酸胀胀的,感觉要变天的样子。唉,这个老邱,老了老了还学人家年轻人搞浪漫,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大礼给我。”
大礼?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夏忘川心里莫名地跳了跳。
原本一句很普通的夫妇间的对话,可是听起来,为什么就有一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呢?
他用力摇了摇头,想把那感觉从脑海中甩出去。
这几天晚上,除了邱继林腿伤痊愈后还在坚持巩固性按摩外,老太太、邱岳白大概因为心情的问题都没有安排推拿,夏忘川倒是多了几分自由的时间。
站在阳台上,看着邱继炎房间里的一片漆黑,不知怎地,按摩室里向红抱怨老公晚上不回家的那些话又回响在夏忘川的脑海里。
实话实说,这几天邱继炎也和从前按时回家的时候不一样,每天都是半夜三更才才回来。
不仅人回来的晚,而且还明显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让夏忘川感觉说不出的心疼。
不过虽然进房间时还是一副咸鱼的样子,可是冲个热水澡,再让夏忘川做一做按摩后的邱继炎,总还能在午夜时做到咸鱼翻身,没有愧对他“拼命三郎”的称号。
但是当两个人亲热完毕,邱继炎又像一条五爪章鱼一样在身后抱住他的时候,夏忘川却发现自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隐隐存在的异常。
那是从他的呼吸、心跳、甚至拥抱自己双臂的松紧度等各种细微的地方感受到的异常。
因为对一个人关注到了他的毛发与神经,所以当他有分毫间的变化时,夏忘川都能体会到。
“你有心事?是因为小叔,还是美国那边的事?”
夏忘川觉得有些东西,压在一个人心里的时候,不如让两个人来戳破它的沉重更好一些。
邱继炎手揽紧了怀里的男人。
“嗯,确实有点心事,你感觉到了?”
夏忘川点了点头,右手伸到邱继炎的左手上,与他十指相握。
邱继炎感受着那来自指尖的情动,心里忽然就觉得暖暖的,忍不住便在那光洁的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觉得,同床共枕的人,是不应该有太多秘密的,否则,就是对另一半的不公平,所以,我打算跟你说一说。”
邱继炎像是在夏忘川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翻过了一个身,从夏忘川躺在他怀里的姿势,变成了夏忘川从身后搂住他的姿势。
这一刻,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似乎忽然间穿越成了十六年前那个孤单的少年,在一个小哥哥的怀抱里,寻找到了缺失的温暖。
夏忘川紧紧抱住了他。
他的耳边,还萦绕着邱继炎刚才说的那句话。
没错,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够同床共枕、灵肉合一的两个人,确实是不应该有太多秘密的。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那个密封的保险箱,那里,装满了自己过去的好多秘密。
虽然,这些所谓秘密的出发点只不过是为了收获一份爱情,可是既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今天的地步,这些秘密,似乎也应该到了揭开箱盖的那一天。
可是,为什么自己总会感觉到隐隐地害怕。害怕将那个秘密告知对方后,便会有自己完全无法想像的局面在等待着自己。
或许,这害怕是来自童年时自己和邱继炎的几句对话。
“那…那如果…如果我改掉了结巴,你…你能一直管我叫哥吗?”
“不能!因为你们全家,包括那个生了我的女人,永远,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亲人!”
简单的对话里,却可以看出邱继炎对于自己的父亲以及他的母亲怀着多大的怨恨。
所以,经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已经长在成人,做了自己男人的他,会发生改变吗?
耳边传来了邱继炎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将夏忘川的思绪从一团凌乱中拉了回来。
“哥,你知道吗,我们邱家,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了。不过,再大的风雨,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没有害怕过,何况,现在我的身后,还有一个你……”
夏忘川再次紧紧地抱住了邱继炎雄健的身体,那声低沉的“哥”,让他的心头瞬间涌上了一股又酸又胀的热浪。
没错,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在你的身后。
邱家这几天出奇的安静。
向红和邱继林已经飞去了丽江,邱岳白总是窝在屋子里画画,丁老夫人的麻将局也没有了声响。
每个人似乎都感觉到大宅子里有一股越来越憋闷的空气,就如同北京七月里室外同样酷热的天气一样。
晚上,让人喘不上气的暑热中,终于下起了一场瓢泼的大雨。
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和偶尔的惊雷让暄闹的京城瞬间变得冷清起来。
绝大多数的人都打消了在这个天气出门的念头。
因此,邱家的餐桌上,竟然出人意料的坐满了平时难得齐全的面孔。
邱老爷子、丁老夫人老两口居中,两位老人家都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神色间带着一份淡淡的愁绪。显然,邱岳白是同性恋的事给了他们很大的打击。
邱岳铭和暂时算孤家寡人的邱岳凡分坐在父母的两侧,邱岳铭每天沉迷在诗书画之中,天天和一帮文友高谈阔论,可是在家里人面前,他却习惯性地没了声音,只有看着对面高大俊美的儿子邱继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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