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邱继炎在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已经被员工们一轮又一轮的攻势击败,彻底醉成了另外一个邱总。
这另外一个邱总大方地告诉手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疯就怎么疯,所有的花销都由公司买单。
而他自己,则看似清醒地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叫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便将头靠在后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是北京异常闷热的、初夏的夜晚,大概是周五的原因,街边上还到处都是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的人流。
出租车司机的技术非常不错,一路顺风地开到了邱继炎说出的地址。
那里离‘宫里’不远,小区外有一片绿化带,曾经有人在这里点中过自己的要害。
小区里是一片有些年头的老旧楼区,其中一户小小的一居室里,曾经有人给自己解开了被封住的穴道,又给自己泡了一杯香醇的白茶。
今天是周五,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陪完了金主,回到了家里。
又或者……也许根本并没有什么金主。
管他呢!
要是他没有金主,自己今晚就做他的金主吧!
酒精像一簇勾起人yù_wàng的火苗,在邱继炎的心里熊熊燃烧。
第25章
夏忘川给余喆做完推拿后,时间又到了必须要去赶末班车的时间。
拿上余岭封好的一百块钱,夏忘川一边收拾按摩用品一边叮嘱他最近可以给余喆吃点中药店的珍珠粉。
那东西安神去躁,配合着推拿穴道,可以让余喆的多动症状得到些缓解。
末班车上人不多,夏忘川抱着按摩袋,有些不自禁地发起了呆。
在他收到邱继炎派人送来的茶叶,又给对方发了致谢的信息后,一晃已经是半个多月的时间了,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到‘宫里’来过。
夏忘川有些担心。
他担心的是那个男人是不是误会了自己什么。
因为顾小飞在他酒醉清醒后告诉他,那天晚上从名仕出来的时候,他们迎头撞上了邱公子。
用顾小飞的原话就是,“要不上次咋说你们俩不是冤家不碰头呢,邱公子第一次见你,喝大了,那天你救我时喝大了,也碰上了他。”
“而且,当时你差点摔倒,有个帅老外扶住了你,邱公子过来帮忙,你还扑到了他的怀里,两个人抱得可紧呢!”
夏忘川才不相信贫嘴子后面那些改不了的扯蛋话。
可是顾小飞前面说的他信。
因为在那个喝得不堪回首的晚上,他确实隐隐存下了一丝恍惚的记忆,在夜总会的门前,自己似乎和那个高大的男人来了个脸贴脸。
所以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他当时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自己,一个脚步蹒跚、满身酒气,深夜从娱乐场所里出来的自己。
想来,自己在第一次看到他烂醉如泥时有多惊讶,对方在见到自己喝多时就一定有多意外。
唉。
夏忘川抬头看了看车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正是他担心的地方。
因为他相信自己比邱继炎身边的很多人都更加了解这个男人。
那是一个对品质不端、fēng_liú放荡极为反感甚至可以说仇视的男人。
在他们小的时候,夏忘川就已经知道,邱继炎是用一种怎样仇恨和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
因为在那个男孩心中,那个拐走了他亲妈的按摩师,就是那样一个品质不堪的男人。
那么现在,本来就曾经对自己长相有所挑剔的邱继炎,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呢?有关金主包养的流言,午夜风月场所的宿醉……
他该不会,从此以后就不来找自己了吧?
夏忘川带着一肚子的胡思乱想回到了小区。
楼前花圃里的丁香开得正盛,散发着沁人的幽香。他用力闻了闻,奇怪,除了幽幽的花香之外,空气里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大概是哪个邻居喝多了吧,夏忘川心里嘀咕着,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前些天也同样喝得烂醉的自己,摇了摇头,走进了楼梯间。
他租住的房间在三楼,刚走到二楼的时候,夏忘川便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楼道里那股酒气此时随着楼层的增加,已经变得越来越浓,而且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好像还有一阵粗重的喘息之声随着酒气,时断时续地从上面传过来。
是谁喝醉后睡在楼梯里了吗?
夏忘川心里提高了警觉,毕竟这个小区前一阵发生了好几起的抢劫案,包括自己,都被人踢伤了屁股,所以有些事,还是小心点好。
他慢慢地走到了三楼,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在他的房间门口,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正靠着房门坐在地上。
月光从楼梯间的窗子照射进来,把他半仰起的脸照得一半明一半暗。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鼻息很重,呼吸却似乎很均匀,好像就这样静坐着进入了梦乡。
夏忘川感觉自己的心里就像有一面激昂的小鼓在疯狂地敲击着,一时间里,两侧的脸颊都明显有些发烫。
这个看起来喝得烂醉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邱继炎。
来不及多想为什么这个喝得烂醉的男人会跑到自己家门口来睡觉,夏忘川首先想到的是,虽然天热了,花开了,可是一直这样坐在凉地上睡,肯定是不行的。
尤其对男人来说,这种从地气上引起的着凉,可是会伤肾的。
肾要是伤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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