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对邱继炎说道,“继炎你觉得你小叔说得是那回事吗?什么中国审美外国审美的,反正我是看不出他哪里好看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挺难看。”
邱继炎很平静地应了一声,手里继续码着麻将牌,脸上看不出一丝半点的表情。
邱岳白“嘿嘿”一笑,“你们都觉得他难看才好,留着给我一个人慢慢欣赏。”
邱继炎刚摆齐的十三张牌不知道怎么没使好手上的劲儿,“哗啦”一声,一下子倒了一半。
一边的丁老夫人见到麻将桌上的话题总是围着家里按摩师的长相打转儿,心里就莫名地有点不自在。
这本来就是她的心病。
好不容易邱继炎找来了个相貌平凡,甚至可以说土里土气丑兮兮的夏忘川,结果老儿子一见面就说他是美男子,女儿还偏要刨根问底,她不由得便拉下脸来。
“邱素云你是不是太八卦了点,打个麻将也不消停,夏师傅长得好看难看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老幺,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没个正经,一个老爷们家,没事儿老盯着别的男人看,成什么体统!”
邱岳白见老妈板了脸,朝姐姐吐了吐舌头,笑着对丁老夫人说道,“老太太您消消气,我这不是职业病嘛,看见个生人就想看看他的皮相骨骼,耽误了我老妈赢钱,是我的错,该打该打!”
麻将局又继续了一个八圈。
大杀三方,全胜而归的老太太终于恢复了笑脸。
而端坐在两个炮位上的一级重炮手邱岳白和邱继炎,则你一发我一发的从头输到了尾。
听着住在斜对门的小叔吹着口哨进了他的卧室,邱继炎有些懊恼地歪在床上。
他当然不是因为输了一点钱而闷闷不乐。
让他今天晚上感觉有些憋闷,思潮暗涌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夏忘川。
或许是男人骨子里有一种奇怪的天性在做怪,每个男人对于自己情感的那块领地,都有一种雄性生物誓死捍卫到底的本能。
虽然对于邱继炎来说,眼下的夏忘川还不能算作是他独占的领地,他和他之间也还达不到某种特别私密的程度。
但是邱继炎也说不好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他一手领进邱家大门的按摩师,就是有那么一股欲拒还迎、蚀骨销魂的感觉在牢牢地吸引着他,甚至渐渐地开始掌控着他的情绪。
尤其是在昨天晚上,那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按摩之后,邱继炎感觉自己骨子里的雄性占有欲已经达到了顶点。
对于他来说,昨夜的自己,虽然在夏忘川面前出了丑,湿了裤子,但就像雄狮在配偶身上用尿液留下了自己的气味一样,在潜意识里,邱继炎却觉得这也是变相在宣告着自己对他的霸权。
你他妈是我的,谁都别想染指,外人不行,家里人,更不行!
邱继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心里面却像是在跟谁较着劲儿,脑子里一会是昨天在这张大床上夏忘川带着汗水在自己身上推拿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小叔只穿着内裤盯着夏忘川不放的样子。
他忽然就想起刚才邱岳白看似玩笑的那句话,“你们都觉得他难看才好,留着给我一个人慢慢欣赏。”
邱继炎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他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疑神疑鬼性格的人,也不是花痴到自己喜欢了谁,就觉得全天下人也都会觉得这个人好,并且会跟自己抢的人。
可是现在的他却的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担心真的会有人跟自己抢,关键抢得还是自己尚不能确定是否真的要迈出那一步的人。
一个你只是在暗恋的人被别人惦记,你能做什么?
憋着!
不得不憋着的邱继炎感觉自己心里有一团纠结而又烦躁的火。
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夏忘川,这一点,从他绞尽脑汁把他从‘宫里’带回家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但是二十六岁的邱继炎又不能轻易做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人常做的事。
二十六岁,对于一般人来说,还可以冲动、莽撞、尝试甚至放纵,可是邱继炎不行。
他可以在心里知道自己喜欢这个让自己身心都为之所动的按摩师,可是他的家庭、事业、甚至于他的童年,他的成长经历,却又让他一时间还不能轻易做出感情上的决断。
毕竟,他喜欢的是一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从事的还是一个对于邱家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职业,一个邱家人讳忌莫深的职业,按摩师。
这些摆在面前的事实,让邱继炎不可能像那些十八、二十的毛头小伙一样,仅仅因为情与爱,便会大脑一热,不顾一切,做出“凡事爱最大,世上情最重”,你不让我爱,我转身就为爱走天涯的事儿。
如果那样,邱继炎就不叫邱继炎了。
能以二十六年纪坐在邱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虽然有家族内部博弈的一些原因,但谁也不能否认,邱继炎骨子里的老成持重,多思沉稳、甚至冷酷狠绝。
他不是没有在想,只不过有些事,他要慢慢来,慢慢做,就像他现在最爱喝的白茶一样,小火慢炖出来的味道,才愈发的醇厚。
可是现在自己的小火确实在“滋滋儿”的炖着,来抢食的骚猫却已经扑到了锅盖上,再沉稳再老成的邱总,也有点怕守不住锅里的大鱼了。
他不是在自己吓唬自己,因为他太了解这位来抢食的雄性动物,他的小叔邱岳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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