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绎,容栩几乎已经完全成了薛嘉哲。
当镜头开拍之后,只要他站在那里,看着他你根本想不出来这个人是那个温柔亲和的容栩。他沉稳淡漠,看似翩翩有礼,对谁却都隔了一段距离,一双冷漠的眼睛藏在镜片之后,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除了这位老同学,他对谁都没真的笑过。
面对薛嘉哲含着笑意的反问,谭阳轩爽朗一笑,拉着好友便走。
买了一堆啤酒,去了薛嘉哲的公寓,两人一起喝酒。几乎都是谭阳轩在喝,薛嘉哲喝得少,喝多了就听这个老同学在那里追忆往昔。
“我记得大一刚进学校那会儿,全班女生都喜欢你……诶不对,全校女生都喜欢你。我可嫉妒你了,哈哈。别说我,刘子、二陈,他们也都嫉妒你。那么多漂亮的学姐学妹,怎么都看上你了,真是暴敛天物……”
薛嘉哲淡定地喝着啤酒,说道:“是暴殄天物。”
谭阳轩哪里管他,早就喝晕了,还在那里继续说:“我大三那会儿,也没想到,后来我家老头子会逼我辍学再考警校,要不然和你们一样,当个白领,当个教授,也挺好的……”
薛嘉哲抬手扶了扶眼镜,薄唇微勾:“你应该很难当上大学教授。”
一听这话,谭阳轩突然放下啤酒瓶,猛地就凑到了薛嘉哲的面前。这一幕看在片场旁边的工作人员眼中,一个个地睁大眼睛,死死地凝视着,目不转睛。
这场戏拍到现在,已经拍到第三遍了。柏锡文早就化了醉酒妆,把这个醉汉也演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但袁导就是不满意。明明这已经是最后一场戏,可这场戏怎么都拍不顺利,着实令剧组里的众人头疼。
如今,柏锡文又凑到了容栩跟前,就像一个老痞子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老同学。他双颊酡红,醉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直看着容栩,似乎能将他看透,看了很久很久,才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问道:“我真有那么蠢吗……”
剧情放到这里的时候,所有观众并不知道薛嘉哲才是真正的杀人狂魔。谭阳轩的这句话是编剧灵光一闪,突然改上去的,昨天改剧本的时候还特意说了:“这是双关,你们猜猜,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真凶?”
这个答案恐怕连编剧自己都不知道,按照常理,以谭阳轩的性格,他应该真不知道薛嘉哲是凶手,否则他一定会将对方绳之于法。但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直觉,觉得薛嘉哲是凶手,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喝醉了以后,才会下意识地说出这种话。
不过听着他的这句话,藏在镜片的凤眸微微闪动,薛嘉哲白皙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波动。
接下来就是袁导一直ng的地方了。
每次容栩拍完这句台词后,袁导都会不满意地ng,可是谁也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袁导自己都只是觉得不够好,但真要他说出一个改进的办法,他也没法提出建议。
许多工作人员的心里已经开始叹气了,觉得马上又要ng。
只见容栩微微翘起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至此,和前面两次ng时候的戏份没有任何差别,然而恰恰就是下一刻,却见他突然伸出右手,抚上了柏锡文毛躁刺人的短发。他轻轻摇首,笑着说道:“你蠢不蠢我不知道,但是阿轩,教书育人这种事很累,责任很大,我不应该去做这个,这个责任……你也不要去扛。”
围观者中,罗茜的双眸慢慢瞪大。
容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温柔和微弱的疲累,他轻轻抚弄着老同学的头发,仿佛在面对一个哭闹的小孩一样,认真地哄着。
这和过去两次拍摄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容栩演绎的薛嘉哲,只是用温柔的外表对谭阳轩说出台词。他心里知道自己没资格当老师,然而他并不在意,随口敷衍谭阳轩。但如今……当他摸着谭阳轩的头发,自嘲一般的说出这样的话时,一切就仿佛变了。
薛嘉哲不是真正的反社会人格,他有感情,所以他懂得疲惫,会去劝慰。
当然,醉了酒的人肯定不可能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只是抓住重点:“是嘛,我不蠢,我当然可以当教授了。来,嘉哲,再喝一杯!我们再喝一杯,不醉不归!”
说着,谭阳轩就又拿起了第十三瓶啤酒,咕咚咕咚就灌下了肚子。刚喝完,他突然就往薛嘉哲的身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哪里还有刚才说着“不醉不归”的豪迈样。
薛嘉哲则神色淡静地将酒杯放下,直接将人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然后稍微收拾了一下桌子,最后……提着谭阳轩的后领,直截了当地把人从窗台拖进了卧室。他面无表情地把人拖上床,脱了鞋、盖上被子。想了想,又把被子拉开,打开衣柜开始找睡衣。
镜头跟在容栩的身旁,拍摄着衣柜深处那个标本玻璃瓶。里面的一只道具右手做得栩栩如生,悬浮在福尔马林中间,泛着幽幽的绿光。
这次,这个长镜头就结束了。
整部戏只剩下这场戏的最后一个镜头。
柏锡文仍旧躺在床上当背景,摄像师却蹲到了衣柜里,从内部往外,拍摄容栩。
画面上,那个清冷俊雅的年轻教授找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什么。他的手上多了一套睡衣,冷薄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拿完衣服后,他垂眸看着镜头,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然后,关门。
画面归于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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