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追寻线索去了烟罗巷,见到了盛湘君。
《妆花罗》这部电影作为锦衣卫电影,必然有不少动作戏,所以昨天有人想暗杀盛湘君,孔朝正好护住了对方。一番比斗下来,半个烟罗巷都被毁了,今日早朝时候,也有臣子对监国的太子禀报此事,但因为孔朝当时蒙了面,所以并没有抓到他。
太子上朝的事情只在剧本中一笔带过,是为了帮助演员理解,并没有真的去拍。
而今天太子来找孔朝,则是因为昨天孔朝离开时,一不小心遗留了一块玉牌。那玉牌被东厂的人搜到,交给了太子,大太监李公公直接说出了孔朝的名字,于是今天太子才假借“表哥”一事,上门询问。
孔朝当然不可能询问太子,怎么会知道昨夜那人是他,他只是弯腰请罪。
这场戏对容栩来说,其实占据了一切好处。他演的是朱墨琅,孔朝见他就要矮上一截,必须行礼。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秦呈就比他矮了一截。明明行礼请罪的是秦呈,可容栩却隐隐觉得,气氛有点被对方带走。
他只需顺着秦呈的感觉往下演,便不会出错。
但是,下一秒,让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容栩突然抬步上前,亲自扶起了秦呈!
一抹惊讶从男人幽深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但秦呈的脸上仍旧十分淡定。少年的双手轻扶着他的双臂,一双透亮温柔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这位年轻的太子微笑着望他,用低悦的声音,念出那句台词:“表兄顽劣,孔指挥使替本宫教导于他,又何错之有?”
这场戏,到此结束。
摄像组开始转换镜头角度,因为接下来要拍摄孔朝将实情告诉太子,太子也慢慢地转变了对孔朝拉拢的态度的戏份。刘老打算用仰角和俯角来拍摄这段戏,秦呈用的是仰角,容栩用的是俯角,这一正一反,恰恰象征着两人立场的相反。
当刘老喊了卡以后,化妆师也一个个地上前,开始帮容栩和秦呈补妆。
男演员也是需要补妆的,因为在电影大屏幕之下,连一个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保证画面的完美,上妆是一种职业操守,就算你素颜再好看,也不能真的不化妆。
不过容栩和秦呈只拍了一场戏,化妆师只是扫了扫粉,就都离开了片场。
那边,刘老还在只会摄像组操作摄像机,而片场里,男人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两步,用只有身旁少年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改得不错。”
闻言,容栩微讶,他下意识地转首,视线突然落入了秦呈的目光里。
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里,沉淀着淡淡的笑意。孔朝这一身劲韧的飞鱼服,令秦呈多了几分冷峻和淡漠,以往便让人觉得很难以亲近,而此时,更是肃杀凄冷。
但是这种疏远,却只是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而言,在容栩的眼中,只觉得心中一暖,忍不住地翘起唇角。
“你想压我。”
秦呈倏地怔住,反射性地说道:“……压你?”
容栩没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歧义,他挑起一眉,点头道:“刚才你演戏的时候,难道没有故意想带着我入戏?”进入秦呈的节奏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秦呈对整部戏研究得很深,他的理解从未让刘老反对过,跟着秦呈走,也意味着会让刘老满意。
但是容栩却不喜欢这种被人带着走的感觉,他对角色有他自己的理解,不需要被别人牵引。因此在刚才那场戏的最后,他突然出手,根据自己的理解,打破了秦呈的节奏。
已然明白少年到底在说什么,但秦呈却垂着眸子,双眸含笑,意味深长地手道:“原来……我压你了。”
容栩轻轻地哼了一声,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摄像组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刘老迟迟没有开拍下一场戏,剧组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一直都在忙碌着。秦呈往四周走了两步,然后又走到了容栩的身旁,原本少年并未在意,直到……忽然,他的手指被人一下子勾住!
容栩惊讶地抬首看向秦呈,只见后者薄唇微勾:“那……我们一起好好地演一场,怎么样?”
朱墨琅的这身锦袍,袖口很宽很大,直接遮住了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指。
听着男人的话,容栩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拉钩上吊?”
秦呈起初并没有拉钩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勾住了自家少年的手指。但闻言,他却没有反驳,而是微微颔首:“嗯,拉钩上吊……谁ng,谁就算输了?”
容栩低低一笑:“好!”
接下来,刘老第一次碰到,这辈子拍过的最顺畅的戏。
他从来不担心容栩和秦呈的背台词能力,要知道,背台词是一个演员的基础。念台词的功底有问题,这还能原谅,只能说你演技差,但你要是连台词都背不上,那算什么?那根本就是连演员的职业操守都没做到!
可是对眼前这两人来说,背台词、念台词……那已经不值得一提了。
当那平凡的台词从秦呈的口中念出时,声音铿锵有力,不必去看他的表演,光是听声音,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个冷血坚毅的侠士形象;而当容栩轻拂茶盏,用低悦好听的声音说出他的台词时,淡然平和的笑容衬托着那张白皙漂亮的脸庞莫名地多了一份清贵,优雅从容。
和秦呈的对戏,已经是容栩最后的戏份了。
他们的初见戏只ng了一次,不是因为两人的表演失误,而是因为摄像组一个镜头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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